(感謝 anna1978 親的一份平安符,麼麼噠)
祖母難得有興致整個人,薛寧身爲孫女不說舉雙手雙腳贊成,但自然也是看熱鬧的心情,何況祖母如此做也是爲了自己。
畢竟這樣的事情若真被人說起來,也是不好聽的。
胡老夫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了。
趕在又一年的端午節年前,薛和仁以及新上任的薛家大奶奶一同跟隨回老宅。新婦要在婚後開了祠堂上了族譜纔算名正言順。胡老夫人特地挑在端午之前未嘗沒有去年四房的意思,只是丁老夫人才懶得理會。
胡老夫人回來的時候,四房只是讓王媽媽去看了看,並沒有親自過去。
薛寧嘴裡咬着蘋果梨,正一眨不眨地看着青英以及身後正在給她拆紗布的大夫。
大夫來了幾次,雖不明白一個丫鬟爲何勞得這府裡的太太小姐如此興師動衆,卻也是認真的做着手中的事情,絲毫不被薛寧喀啦喀啦啃水果的聲音影響。
薛寧猛地吞下嘴裡的果肉。
丁香嚇了一跳,忙遞了水過去。
趙氏瞪了薛寧一眼,見她沒什麼事,才問起大夫:“以後會不會……?”
大夫笑道:“這傷養得好,原本我還是有些擔心的,但看這姑娘的癒合情況,想來府上照顧得非常好,如今已經是沒事了。若是不放心的額話,再休息半個月,其實現在也是能跳能蹦了。”
丁老夫人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才道:“橫豎養了這麼就,也不差這半個月,這孩子是個好的。我們又怎麼能不好好照顧着呢。”
桂花也接話道:“還是多養半個月吧,反正我已經好了。骨頭頭長好了。姑娘又最不廢事,也不忙。”
青英點點頭,她是個有想法的人,並不會拆了紗布就急功近切地想要回到薛寧身邊伺候。養傷的這段日子,她和桂花也不是白呆的,如今兩人感情好着呢。既然還有半個月,就再養一會兒,別的做不了,給姑娘盤盤頭髮卻是可以的。
大夫又說了一會兒話,留了藥。
田七親自駕車送大夫回醫館。
薛寧卻是有些想念以前的李大夫了。
青英拆了紗布。綴錦閣終於是回到以前輕鬆的氣氛,或者是更加融洽的氛圍。青英和桂花再一個月前就搬了回來,桂花的腿好得快。已經在薛寧身邊伺候了。桃嬌則笑笑後,回到趙氏那邊。
趙氏要管着中饋,身邊也是不能缺了人的。
薛寧提議過送了桃嬌回去,被趙氏心疼女兒的說法又留了下來。
胡老夫人回來之後,快刀轉亂麻的讓人到外面買了一處小院。請了人出去住,每個月送米糧錢銀過去,但是想住在老宅裡。對不起,你不是薛家人。
那對極品夫妻在老宅住的一段日子,也是打聽到不少事情,說起了江芷晴。
胡老夫人一口氣噎在哪裡。狠狠瞪了坐在那裡低着頭不聞不問的三老爺,才說道那也只讓她女兒留下來。
這對夫妻還要說話。
新上任的大奶奶說了一番話後,那些人就閉了最。
薛寧饒有興致地問:“說了什麼?”
丁香看了一眼月季。
月季笑了笑。隨即掛上笑容眨着眼睛問道:“聽說那大奶奶是祭酒家的女兒,說話是不是大道理一條一條的。”
薛寧和丁香兩人暗歎一口氣。
丁香道:“當時大奶奶說了,這親戚也有親戚的說法,這件事情是大老太太慈悲,若不是如此她們斷然也不會得到一處小院子的。這事情放哪裡都不會怪到薛家頭上。如今老太太心善,才允許高姑娘留下來同表姑娘作伴。這一番話說得屋子裡好多人臉色啊……”丁香故意學着以前月季說話的樣子。說得活靈活現,手舞足蹈。
但月季只是抿着嘴笑,左臉上的疤痕依然鮮明。
好在那藥是真有效果,薛寧暗忖道。
“高姑娘?就是那家人?”青英奇怪的問道。
她不是呆在壽華院就是在綴錦閣知道的很少,江媽媽來過幾回,是胡老夫人知道薛寧發生的事情後,讓人送了禮過來,其中也有趙家人委託帶過來的。但是江媽媽自然沒有說高家人的事情,青英也沒問。
“對啊,聽說那哥哥叫高大海,妹妹叫高小溪。”
大海、小溪……
薛寧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若是這名字放到普通人家裡自然是不錯的名字, 但是若是在老宅裡,又同府裡那些人一起相處,只怕按那高小溪的性子,還有一番事情要鬧。
這一年的端午節,也是熱鬧了一番,畢竟最小一代的嫡長孫的媳婦要上了族譜了。丁老夫人帶着趙氏去了長房那裡拜賀。
薛寧被丁老夫人以傷未好留了下來,順帶一說的是那止清居的課程也停了下來。薛寧問起丁老夫人的時候,丁老夫人只說已經做好準備了,只安心在院子裡養着就是。
於是薛寧只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問題丟了出去。
跟着胡老夫人一起回來的薛婉她們也找了機會上門,但都被趙氏攔了下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理由。
順帶一提的時候,不只薛婉她們,同樣想來看望的諸家人,喬家人和沒有跟着上陶安的薛柔與江芷晴都沒有見上薛寧一面。
事後她們心裡怎麼想的薛寧並不知情,但偶爾聽着下人說起熱鬧非凡的止清居,以及九姑娘被四伯孃以要學習女紅拘在院子裡,薛寧就覺得祖母和母親實在是太英明瞭。
只是這好日子,薛寧也沒有呆上多久。
端午節過後,桃嬌再次上門。
薛寧輕蹙眉頭:“大奶奶來了?怎麼會呢?”
桃嬌笑笑道:“大奶奶帶了禮物過來看姑娘說是見面禮,還帶了幾瓶藥,據說也是上貢的。太太想了想,沒幾日大爺就要和大奶奶回陶安去了,這一次也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能見到了。總不能大奶奶回了一次老宅,卻沒有見過姑娘。”
薛寧點點頭,心裡明白後面說的話都是其次,估計是看上那些藥了。畢竟這麼幾個月下來,傷藥都用得差不多了,外祖早在之前就送過來了,顧而這一次沒有送傷藥,反而是補品比較多。但是月季眼下卻是更需要那些去疤藥,可薛寧一家人總不能爲一個丫鬟去求了趙家吧。畢竟當天趙家的下人是親自看過薛寧的情況,薛寧如今的傷疤早就差不多看不見了。只是若是面對面,仔細看能看到一條淡淡的粉色。
但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唐心竹低着頭啜茶,耳朵卻在注意着屋子外面的動靜。她同薛和仁定下婚事的另一個原因其實是父親看到趙元朗,但趙元朗卻不是自己能配的上的。前任唐祭酒就退而其次,又見林氏親自上門求情,誠意十足,這才半推半就之下答應。當然唐老爺也是打聽過薛和仁的人品才學的,雖不及趙元朗,卻也是不錯。
婚事定下來之後,唐家人就開始忙起來,首要的事情不是大廳薛家人的情況,而是大廳趙家和薛家的聯繫,如此四房就進了薛家人的眼裡。若不是唐家如今未婚的子嗣裡面沒有合適的,唐祭酒都想把主意打到薛寧的婚事上。
雖然這個主意是不可行,但不妨礙唐祭酒囑咐女兒交好四房一家,而薛寧是其中首要的人物。畢竟表兄妹聯姻許是也要可能的,就算不成,看如今趙家人對薛家四房的態度,交好薛寧也是值得的。
唐心竹一直記着父親的話。
從未出閣前,母親就幫着準備了一份見面禮給薛寧,當然明面上的那份也準備了。雖然要交好,但也不是要去得罪薛府其他的小姑子們。
成婚當日,唐心竹才知道薛家四房因着孝期的緣故並沒有上京,雖有些失望,但在知道趙元朗代表趙府參加,又送上一份厚禮後。唐心竹心裡一喜,她清楚的明白這裡面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了要給四房做面子的緣故。
如此一想,在胡老夫人和林氏她們提出帶她回曲陽老宅開祠堂上族譜之後,面對等自己回話的丈夫,唐心竹展顏一笑,羞澀地低頭應了下來。
大半個月的趕路雖累,但在快趕到老宅的時候,唐心竹還是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也有了一絲期盼。離開陶安前,聽說了薛寧受傷,傷了額頭。唐心竹當下有一絲失望,畢竟若是果真破相了,那麼薛寧和趙元朗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種感覺沒有多久,唐心竹又從薛和仁口裡知道爲了薛寧的傷,趙家人是花大了力氣去找最好的傷藥。
唐心竹就是在這一上一下非常詭異的情緒中,來到老宅。本以爲會見到心裡想象了很久的薛寧,可惜不但見不到,連院子也進不去。
一直到她們快要離開回陶安了,唐心竹才知道機會見了趙氏。
“侄媳婦……”
“唐氏?”
趙氏覺得奇怪,怎麼叫了幾聲這侄媳婦都沒有反應。
唐心竹身後的丫鬟心裡焦急,扯了扯她的袖子。
唐心竹擡頭。
趙氏皺了皺眉頭,很快又鬆開,笑着道:“是不是這幾日累了,認親就是這樣的,咱們薛氏裡的族人多。以前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唐心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也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