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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爺,幸好你沒有大礙。”
閱江樓中,魏霄滿臉慶幸地站在谷範身前,帶着幾分喜悅和後怕說道。
谷範身上的傷口簡單包紮過,龍驤衛中幾名精通醫術的士卒正在幫他上藥,以免傷勢加重留下隱患。他面色平靜地坐着,緩緩問道:“外面的死士已經解決了?”
魏霄看了一眼旁邊端坐的葉七,點頭道:“有葉姑娘出手相助,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守在樓外的數十名丁字營死士的確難纏,藉着狹窄地形和居高臨下的優勢,讓龍驤衛損失不小。不過在葉七出手之後,一切就變得簡單起來。如果今日是她獨自應對,想要在很短的時間裡殺光這些死士難度非常大,不過有龍驤衛精兵的配合,她手中那杆名爲“定風波”的鑌鐵長槍登時無人能擋。
突破這層關卡,魏霄急匆匆地闖進樓內,然後便發現頂樓傳來的動靜。
他立刻領着上百名好手衝上去,配合太史臺閣的劍手,險之又險地殲滅方雲虎的那羣護衛然後救下谷範,這便是魏霄後怕不已的緣故。
谷範的臉色此刻終於露出幾分慘白之色,之前那場血戰完全靠他自己,臺閣劍手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殺了三十多人,只剩下寥寥數人還在拼命。如果不是他的參差雙劍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四十人絕對可以在臺閣劍手出現之前殺了他。
正因如此,他才明白方雲虎遲遲不肯逃走的原因。
最終的結果只是差之毫釐罷了。
一念及此,谷範擡頭看着魏霄說道:“魏大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細作首領挖出來。”
魏霄正色道:“四少爺放心,我已經讓人守住外面,龍驤衛的將士們正在樓內查找,絕對不會放過想要害你的人。”
丁字營的死士和頂樓那些護衛死了之後,閱江樓內便沒有繼續抵抗的細作,然而這座始建於六百年前的名勝面積很大,獨特的建築格局造就諸多的隱秘角落,想要查清楚所有地方需要一些時間。
聽到魏霄那句信心滿滿的話,葉七沒有出言駁斥,只是英氣的眉宇間露出幾分疑慮。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龍驤衛將士開始回稟,
他們的回答大同小異,除了瑟瑟發抖的掌櫃和一幫夥計之外,樓內並沒有找到方雲虎的身影。
魏霄只覺面上無光,皺眉道:“這怎麼可能呢?”
在谷范進樓之時,臺閣的密探已經佔據山下所有可以觀察的地方,方雲虎就算真的變出一對翅膀,想要離開也絕對會被這些眼觀六路的密探發現。更不必說魏霄到來之後,龍驤衛已經看住所有可能下山的地方,就算是一隻鳥飛出去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然而除了外面守路的死士和頂樓竭盡全力想要殺死谷範的方家護衛,偌大的閱江樓裡竟然沒有任何南周細作的蹤跡。
魏霄輕輕咬牙道:“將閱江樓的掌櫃帶過來,你們繼續查,不能放過樓裡任何一個角落。”
“遵令!”屬性領命而去。
片刻過後,一個心寬體胖的中年男人被帶到谷範等人身前。
魏霄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南周人?”
掌櫃被嚇了一大跳,用力搖頭道:“稟大人,小人兩年前被閱江樓的幕後東家聘爲掌櫃,歷來只是打理這座名樓的日常事宜,其他事情根本接觸不到。若是早知道今天會有人對付谷少爺,小人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提醒谷少爺,斷然不會與南周人勾搭成奸。”
谷範插言問道:“所以你也不知道幕後東家的身份?”
掌櫃垂首惶恐地道:“谷少爺,小人真不知道。”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龍驤衛的將士再度前來稟報,查遍樓中所有地方,依然沒有發現細作首領的蹤跡。
魏霄擡手一拍桌面,怒道:“給我仔細地查,就不信這些人真的能憑空消失!”
谷範忽地擡眼望着葉七。
葉七平靜地搖頭道:“我不知道。”
谷範緩緩問道:“越哥兒現在何處?”
魏霄猛地清醒過來,眼中泛起希冀之色。
他這大半天患得患失,生怕谷範有個三長兩短,在葉七出手相助攻破樓外堅守的死士之後,他第一時間衝進樓中救下谷範,同時也逐漸回過神,想清楚裴越在這件事中的謀劃。大體而言,對方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劫走谷範或者殺死他,裴越便利用這個心理做了一個局,用谷範做誘餌迫使南周細作留在閱江樓中,然後臺閣精銳和龍驤衛趕到完成最後的包圍。
只是在龍驤衛佔領閱江樓之後,即便有太史臺閣的精銳協助,他們依然找不到南周細作的首領。
谷範親眼看着方雲虎從頂樓下去,那個時候葉七就在樓外守着,落霞山外有太史臺閣的烏鴉盯着,龍驤衛又來得十分及時,那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魏霄同樣也想不明白。
不過在聽到谷範那句問話之後,他心中陡然有了期待。
葉七沒有立刻回答,轉而對魏霄說道:“魏指揮使,請你的部屬仔細探查樓內的每處角落。雖然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南周細作是如何控制這處產業,但他們肯定經營了一段時間,樓內必然有很多密室和暗道,切不可因爲一時疏忽讓那些細作有機會逃出生天。”
“好!”魏霄沉聲應下,然後走開幾步叮囑自己的副將。
谷範依舊盯着葉七,語氣複雜地說道:“越哥兒沒有來閱江樓,說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是不是已經查到南琴的下落?”
葉七並沒有興趣干涉他的情事,遲疑片刻後說道:“裴越已經在去往延津縣的路上。”
延津?
這是一個略顯陌生的地名,谷範花了一點時間纔想起來這個延津縣在什麼位置。
他的眼神陡然明亮銳利許多,長身而起道:“我要去延津縣。”
葉七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道:“你的傷很重,裴越不會同意你繼續長途跋涉。”
谷範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把藥丸直接塞進嘴裡, 然後幹嚼入腹。
看着他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紅暈,葉七面容古井不波地說道:“你如果真的想去,我不會攔你。”
谷範拱手道:“多謝。”
他從旁邊的桌上拿起參差雙劍,然後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這個舉動讓旁邊的魏霄悚然一驚,連忙高聲呼喊他的名字,谷範充耳未聞,頭也不回。
葉七淡淡道:“派三百騎跟上去,你攔不住他。”
魏霄深知谷範的性情,也明白自己的確攔不下,卻又擔心谷範會出事,只好輕嘆一聲連忙安排部署。
葉七靜靜地坐在原處,長槍就靠在旁邊的桌子上。
一抹夕陽穿過大門,鋪灑在她身前。
落日餘暉之中,閱江樓顯得格外壯美,只是又透着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