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紅脣號漸漸靠近了D市5號港口,以諾拎起大包走下快艇,冰涼的面具已經被大大的墨鏡所代替。
“大小姐?你去哪?”溜子站在快艇上大喊着。
以諾背對着他,高高舉起雙手,擺出TD的手勢,後大步離開了。
溜子一頭霧水的進入船艙,電腦桌上放着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和銀白色的男士面具。這是給他的嗎?今晚的活動也有他的份?他開心的露出燦爛的微笑,終於可以活動一下筋骨了,他都要生鏽了。
他從艙底找出自己的工具,細細的打磨着。很快就面目一新了,轉眼看見裡面有個盒子,精緻的盒子。他緩慢的打開,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枚白金戒指。上面刻着一朵蘭花,這是妻子生前所愛之物。他取下脖子上的項鍊,將它穿上去。又重新戴在脖子上:“寶貝,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很久沒有回到這個城市了,以諾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一輛銀灰色的法拉利停在她的身邊,嚇了她一跳,當她看清來人後又很迷茫……
於浩然歪着腦袋掃視着以諾,推開車門大大咧咧的站在她的面前:“什麼時候回來的?想我了?”
他的問題很可笑,她是他的什麼人?她嗤笑了一下,繞過他想離開。
浩然突然環住她的*,貪婪的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以諾臉上的溫度瞬間升高了,想擺脫他熾熱的懷抱。剛剛拉開的距離又被他緊緊的拉了回去:“女人,休想逃!”
“放手,你很煩啊!”以諾怒斥着他,她現在可沒有時間陪他玩溫純。
“不放!”他倔強的回答道,臉上洋溢着壞壞的笑容。
“不放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漂亮的過肩摔,浩然沒來得及反應就熱情的親吻了馬路。
他的熱吻引來無數人嘲笑的目光,爬起來拍拍臉上的灰塵,望着馬路對面的以諾。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更加讓他吃驚的是眼前不遠處,如花一樣的血跡進入他的眼中。
她有傷?
由於過度用力,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破裂,以諾快速進入商店的衛生間。掏出止血藥粉塗抹在傷口上,再用紗布緊緊的纏好。
“溜子,老地方見!”於浩然拿起電話,對溜子說道。
D市電視臺頂樓,兩個黑衣男人在交談着。
“晚上和她去出任務,好像是TD夜總會。姥爺的大紅人,是那個叫馬克的男人。您看要阻止嗎?”
溜子斜叼着香菸空洞的望着天空。
浩然過來許久纔開口說話,這個男人就是帶走他初戀的男人,他不要再看見這個男人:“解決了。”
“可是,他是姥爺身邊的紅人,這樣沒有問題嗎?”溜子目不轉睛的看着於浩然,等待他的命令。
“有問題我來扛,你就去辦吧!那個女人呢?”浩然吸了一口香菸,淡淡的問。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爲什麼也沒有交代,只給我留下這個。”
他從懷中掏出銀白色的面具來,眼中流露出一股暖流。
刺痛了浩然的心,他轉身離開了走到天台門口又停了下來:“保護好她,這是命令!”
望着浩然的背影,溜子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大少爺好像很在意大小姐。他們認識嗎?
夏日的正午和煦的秋陽照在以諾身上,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擡頭看, 嗬,好一片湛藍的天宇!那麼開闊,那麼幽深,那麼曠遠!以諾喜歡這樣的天空,街邊的小吃店還是老樣子,客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吃着、聊着。
突然覺得自己與他們很不相稱,很羨慕這樣悠閒的生活。而自己無意中就與這樣的生活,擦肩而過。但是她沒有後悔過,她的字典中不容許有這兩個字的存在。不管道路如何艱難,她都要硬着頭皮走下去。就算天上下菜刀,她也不可以退縮,爲了孩子和媽媽,必須迎刃而上。
悠閒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太陽沉下去的水天交界的地方,卻還殘留着一抹淡淡的紅暈。黃昏是美麗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紅的落葉墜到鋪着黃塵的地上,斜陽之下的都市變成了暗紫色,好像雲海之中的島嶼。
夜晚的都市是另一番景象,好似脫離身軀的靈魂一樣,瘋狂的發泄着自己的束縛。它們們狂叫着,奔跑着……
TD夜總會就是他們嚮往的場所,獨特蛟龍精細的雕刻在石柱上,皎潔的雙眸藐視着一切。妖豔的男子穿梭在男女之間,他是黑夜中的妖精捕獲着,所有男女們愛慕之心的殺手。
“馬克,今夜跟我走吧!”性感的美女,如蛇一般攀沿在他的身上。伸出鮮紅的舌頭,舔着他的喉結。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將要跳出來的雪寶貝,狠狠環住女人的細腰。她的臀很有手感,女人撲鼻的芬芳讓他亂了心智:“好,我跟你走。”
女人拉着他的領帶牽着他走進電梯中,電梯門還沒有關閉,他就迫不及待的撕開女人衣服,揉捏着她的柔軟。
“嗯……”
女人發出蠱惑人心哼聲後,猛的收緊手中的領帶。馬克瞪大了雙眼,白色的眼仁漸漸存滿了血絲,,美豔的面容糾結在一起,他感覺無法呼吸,猛的推開女人去按電梯按鈕。電梯突然停止了,隨着熄滅的燈光。他發出一聲悶哼,不斷的抽搐着身軀,不久後停止了呼吸……
電梯再次向下降落着,當它到達大廳時停了下來。隨着電梯門緩緩打開的同時,鮮紅的液體如美麗得噴泉一樣,噴出門外。
“啊——!殺人了!”
舞池中的男女們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夜激情的夜生活。死者只有一出傷痕,但就是這傷痕要了他的命,或許在他臨死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死亡其實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以諾拖着受傷的腿,慢慢爬上通風口,用最後的力氣將自己拋出窗外。溜子穩當的接住她軟弱的身軀,藉着皎潔的月光看清楚了她精緻的面容。
以諾擡手捂住他的雙眼,她不希望自己以後要親手解決他的生命,因爲她已經習慣有溜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