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健身房呢,”喬文的喘息急促,“好了好了,我在鍛鍊呢,先掛了哈?”
梅詩雪還沒說完,喬文就把電話給掛了。梅詩雪拿着手機,似笑非笑地看着,感情她家的地下停車場叫‘健身房’啊……
***
市中心,路世恆在一家休閒咖啡廳裡,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悠閒地喝着咖啡,一邊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
“對不起,對不起啊,等久了吧?”一個清脆而說話極快的女聲響起。
“沒事,我還……”路世恆話沒說完,就擡眼看到了一堆撒下的長髮擋住了他的視線。
喬文見狀,趕緊甩了下頭髮,“不好意思啊,我頭髮太長了。”
路世恆看了看她,疑惑地說道:“小姐,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
“我是喬文啊!你不記得我了?”喬文兩眼發亮地說道。
“……”喬文?好耳熟的名字。路世恆打量着她,一件貂皮大衣,裡面一件打底衫,提着個LV的包包,身上玲玲噹噹地全是首飾,光是她右手上的一顆鴿子蛋鑽石就亮得刺眼。路世恆在腦海中迅速過濾着有錢的女人和以前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明星……不對,路世恆排除了女明星的嫌疑。這個女的長得小鼻子小眼睛的,這麼醜,怎麼可能是明星呢?要是也是個演丑角的。
正想着,路世恆擡起頭來,看見喬文脫下了自己的貂皮大衣。她裡面的打底衫是個無袖的,一擡胳膊,路世恆看到了一場濃密的腋毛……呃……腋毛是鬧哪樣?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路世恆看到腋毛就想了起來,“是看着眼熟。”
“哈哈,你想起我來了吧?”喬文笑起來,“路總,想找你個電話號碼真是太費事兒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氣呢。”
“你找我想幹什麼?”路世恆問道,“能找到我手機號的,應該是有點來頭的吧?”
“沒有,你想多了!”喬文一擺手,笑道,“你真是想多了,就是想你了,想找你出來嘮嘮嗑而已,哪有那麼多原因?”
“哦……”一聽就不是這麼單純的原因。但是路世恆倒有了興趣,他要聽聽看,喬文到底想幹嘛?
喬文看着路世恆的咖啡,說道:“你說你這個人兒怎麼那麼小氣?光自己喝着,就不管人家了?”
“因爲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更不知道來的人是誰,”路世恆振振有詞,“要是一個喜歡喝純黑咖啡的人,我給他點了焦糖瑪奇朵,這個人會高興嗎?”
“哎,你想的倒是挺周到的,”喬文說道,“好吧,我自己點,你看看你還要吃什麼嗎?我請客啊?”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食。”路世恆說道。
他擡起手腕來看了看手錶,離去接梅詩雪還有半個小時。
***
厲冰從更衣室裡走下來,梅詩雪驚呼道:“姐姐,你太漂
亮了!”
佟和丞表現地淡定很多,但是臉上的微笑也加深了一分,“麗麗(厲冰的小名),你真美。”
厲冰站到佟和丞面前,微微地笑着。她的雙手放在身前,看起來很含蓄也很美。潔白的抹胸婚紗上面加了很多的珍珠跟蕾絲點綴,簡單大方而又奢華。
“雪兒,你要不要也去挑件婚紗穿穿?”厲冰走過來說道,“反正你估計也離結婚沒多久了。”
“不用了,姐姐,”梅詩雪笑了笑,說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路世恆結婚呢。”
“你還在想什麼?”佟和丞說道,“雪兒,我不知道你倆經歷過什麼事情,但是我們家世恆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哦,你能不能……”
“姐夫,我不是因爲路世恆不好,”梅詩雪勉強地笑了笑,“我不想跟路世恆在一起的原因,跟路世恆無關,是因爲我,是我不想結婚了,我個人的原因?”
厲冰歪了下頭,坐到沙發上,一副要跟梅詩雪促膝長談的樣子,“爲何?”
“不爲什麼啊,”梅詩雪說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是我累了,我怕了。我現在覺得如果沒有愛情的話,我會活得很好。”
佟和丞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路世恆都沒管,他先急了,“雪兒,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啊,我們家路世恆他……”
“行啦,”厲冰打斷佟和丞的話,起身隨手拿了一套西裝塞給他,“快進去還換你的衣服去吧。”
……
支走了佟和丞,這裡總算是隻剩下厲冰跟梅詩雪姐妹倆人讀出了。
厲冰拿出梅詩雪的手機來,打開她的相冊,翻看着裡面的照片,搖了搖頭,“就算你現在無論怎麼換手機,這些照片、視頻跟錄音文件也要一直留下來,你這麼癡迷他,還說不想跟他結婚。”
“緊緊,喜不喜歡跟結不結婚是沒有關係的,”梅詩雪說道,“我是很喜歡路世恆,但是他……哎,怎麼說呢?我跟他一起經歷了太多,我們有過承諾,也有過吵架分手。我現在才明白,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爲要得到他,而是想要看着他過得好,那就夠了。得不得到他什麼的,只是我自己的私心,是我內心的一種渴求。但是……如果路世恆的真命天女不是我的話,我也應該主動退出,讓他幸福……不是嗎?”
“我真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厲冰說着,走出來到了化妝室坐下來,讓化妝師給她化妝,“你們的想法都真是奇怪。”
梅詩雪勉強地笑了笑,“姐姐,如果時間再倒回到過去一次,我不想跟路世恆經歷這麼多了。經歷了這麼多,讓我更加地害怕,沒有勇氣跟他在一起了。我覺得很害怕……”
“因爲害怕所以就什麼都不去面對?”厲冰一邊把玩着梳妝檯上的化妝品,一邊說道,“就像你當年那樣,去暗戀人家三年?”
“不是……”梅詩雪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
“妹兒,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唯獨這件我不看好,”厲冰放下手裡的化妝品,回過頭來,一條胳膊支在椅背上,說道,“我最早就跟你說過的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跟別人的口舌,儘管去做就行了。不然將來後悔都沒有機會了。”
“可是,姐姐……”梅詩雪說道,“我現在就很害怕啊,你還是……再讓我想想好了……”
厲冰忽然笑了起來,“哈哈,你記得嗎?我當年第一次看到路世恆的照片時,上去就說他長得太醜了。現在,我還覺得他長得很醜。”
“誒?”梅詩雪很是不解。姐姐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來……是要做什麼啊?
厲冰繼續說道:“但是即便是我說醜了,但是你還是繼續喜歡他啊。你喜歡他,是你自己的心裡,不是由別人決定的。所以你想什麼就去做什麼吧。想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別管別人的心裡怎麼想,嘴上怎麼說,想就是想,人本來就是爲自己而活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嗯,我再想想……”梅詩雪低下頭來,說道。
***
喬文的咖啡跟蛋糕端上來以後,路世恆便看到她開始吃蛋糕。喬文吃東西的時候吧唧嘴,吃的時候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來。
路世恆很無語地看着,沒有發表評論。但是如果梅詩雪在的話,他斷定梅詩雪一定會受不了的。梅詩雪什麼事情都可以忍,就是忍不了別人嚼食物的時候嘴不閉上,張着嘴吃飯,吧唧嘴的這種行爲。
就梅詩雪的這種重度重度強迫症,路世恆真不知道梅詩雪是怎麼忍下去跟喬文做朋友的。
喬文吃了一半蛋糕,才說道:“哎,路總……”
“你別叫我‘路總’了成嗎?”路世恆終於受不了喬文這樣一口一句的‘路總’了,“我已經不是路總了,你不用這麼稱呼我的。”
“哎呀,我知道,”喬文說道,“哎,我聽說,你辭職了?我知道,商場如戰場,就你這麼天真,哪能比得過他們?”
“……”路世恆沒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聽着。喬文以前在他手下工作過,她給他的印象就是,就好比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太太,還要去給學生們上語文課一樣,還特別的自以爲是。
喬文就是這種人,沒見過什麼世面,還總是以爲自己已經知道的夠多了,什麼都想跟着插一腳。
“路路,”喬文竟然開始學着梅詩雪的稱呼來稱呼路世恆了,還一隻手抹了上去,“你看看你,一點都不拿我當個朋友,你落魄了,怎麼不來找我呢?我幫你啊。”
“你一個女流之輩的,連個商場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怎麼幫我?”路世恆問道。
“我是女的怎麼了?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幫助方法啊,”喬文一邊說着,手一邊摸着路世恆,“路路,你願意讓我幫你嗎?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