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喪屍遊:正確與錯誤】
簡單點說,鍾銳之所以想要叫上後面的同學一起,就是因爲自己不敢攻擊彥辰。雖然對方也是血肉之軀,甚至武力還比不上任虎。可他總感覺彥辰身上有着什麼後招還沒用出來。
“喂!你們!”鍾銳依舊不肯罷休,在他開來,宰了面前這頭肥羊纔是最重要的,內訌什麼的再另說,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就像某些國家一樣,受敵國侵略的時候,只顧內鬥。
雖然不知道後面那些同學腦子有沒有進水,他很想回頭看一眼,可他害怕彥辰趁機奪刀。他必須把精神力高度集中,死死將目光鎖定在彥辰身體每一寸肌肉的任何一絲抽動。
突然,彥辰看見鍾銳身後,一個人緩緩靠近,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鍾銳以爲終於有人來幫他,大喜:“果然還是有精明……啊——”
身後一柄閃着強光的手工刀,沿着鍾銳的腎臟紮了下去!
握刀柄的手,纖細而白皙。那手正打着顫,顯然是怕極了。手部的顫抖使得刀在鍾銳體內游來游去,加劇了他的痛苦。
鍾銳哀嚎一聲,艱難地想要掙脫開刀刃,卻發現後面那隻手握刀握得相當緊。
啪嗒——
是鍾銳的匕首從手裡掉落的聲音。
彥辰二話不說 ,衝上去兩手掐住鍾銳的脖子,想把他原地勒死。鍾銳艱難地抓住彥辰的手,力氣彷彿被身後那一刀抽離,整個人終於沒站穩,只靠彥辰掐住脖子的手勉強維持站立。
彥辰的視線繞過鍾銳的身體,看清了身後那人。
是一個梳着單馬尾辮的女生。
不等鍾銳在自己手裡被掐斷氣,彥辰發現他已經死了,後背那一刀已經將他的生命奪去。彥辰放下他的屍體,目光平穩地放在那勇敢的女生身上。她似乎有些內向,看見一個陌生人打量自己,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後面那些相互扭打的學.生們看見這個狀況,紛紛靜止在原地,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球。
“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彥辰撿起地上鍾銳掉下的匕首,將它順手塞進褲兜,擡頭看了看女生。
“狄柔【非挑戰者】。”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然後默默地退回了人羣裡。她臉上保存着疤痕,一定是剛纔被人打了。
“狄柔……”彥辰微微一笑,笑得相當灑脫。“謝謝你救我了。”
人羣中一片片都是哀嚎聲——那羣學.生打起來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用指甲、用牙咬、抓皮、拽頭髮……甚至還有撩陰腿。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爲彥辰和鄭棕邪把車停了下來。
不過,這裡是末世,做任何一切事,似乎都沒什麼過分的,只爲了活着而已。
倒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引起了彥辰的注意。他本意上只是騙一把武器罷了,根本沒想幫任何人。只是現在,眼前這個叫狄柔的女孩,似乎在自己最危難的關頭救了自己。
彥辰開始有點好奇了。
他邁出自信的步子,來到背對自己的狄柔面前,拍了拍她的背。
狄柔慢慢地轉過頭,懵懵地看向彥辰那星辰一般的眼瞳:“怎麼了?”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救我。”
真搞不懂,你明明可以等他把我殺了。彥辰的表情詮釋了內心的疑惑,他看見狄柔朝他露出一絲柔和的笑,那笑容,好像,韶光一般,一下子擊在彥辰腦海裡。
“因爲,我不希望你們兩位好心人被傷害……”她懦懦的,顯然是有些害怕彥辰這個陌生人。
在她的視角里,彥辰和鄭棕邪願意留下他們中的兩人,而鍾銳卻企圖殺了他們。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彥辰和鄭棕邪真正的打算。
彥辰聽了她軟軟的一句話,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砸中。
是後悔嗎?
彥辰立在原地,不知所想。
此時此刻,令人最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了。
鄭棕邪也來到彥辰身邊,一隻手拍拍彥辰肩膀,輕快道:“彥辰,你覺得你現在有沒有一種‘走向正義’的慾望?”
彥辰放下鄭棕邪肩上的手,點了點頭。
“你得記住,這一關,引導你走向正義的人,就是在引導你走向死亡。”鄭棕邪拖着彥辰的後背,把他拽回了車裡,頭也不回道:“狄柔是嗎,很抱歉,我們的本意就是想坑你們一些武器。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看見好了,我們可不會做好人。”
彥辰面無表情,就這麼被鄭棕邪拉進了自己的皮卡里面。
那些被打傷的男生女生,望着說走就走的兩個人,眼角閃出無數憤怒。可是當鄭棕邪從彥辰兜裡拿出匕首,指了指想撲上來的一個男生,他們立刻安靜了。
也許,這樣做很不齒,很錯誤。但是鄭棕邪覺得對。生存,比一切都正確。
狠一點吧!狠一點,你才能離圓珠,近一點!
兩輛車瞬間離開了這裡,飛一般地駛入郊區內部。原地留下的一堆學.生,正愣在原地。狄柔坐在地上,看着兩車離去,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除了,心涼了半截。
【末日喪屍遊:老家】
“到了。”
一路上,鄭棕邪一直在給彥辰帶路。彥辰在車裡想了好多好多,都是關於那個狄柔,以及鄭棕邪說過的話。
突然,一個極度強健的身影,突然從彥辰腦海中冒出——彥辰已經幾百次在腦海中遇見龐恪。每次遇見那銅牆鐵壁般的身形,總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他希望他能快些見到老大,他已經等不及再看見龐恪了。
龐恪在他腦海中的突然出現,使得彥辰忘記了一切,就彷彿看見天神下凡。
哐!
“啊!謝謝哥們——哎,哥們兒你小心點!”
突然窗外有人喊了這麼一句,彥辰才從那個只有自己和龐恪的二人世界裡鑽出來,猛然發現前面就是電線杆。他飛速調轉方向,躲過前面這個障礙。
在後面提醒彥辰的一個倖存者舒了口氣,剛纔彥辰開車不看路,替他撞飛了圍在身邊的一隻喪屍。
“啊!嚇死了我!”彥辰拍拍心臟,“幸好不是撞到人。”
可他就是抵擋不住誘惑,龐恪總是時不時地造訪他的腦海。他似乎,沒有龐恪,活不了了。
這大概是一種病,一種思念病。
鄭棕邪聽見後面那個男人感謝彥辰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哀嘆一聲,打開了車上的音樂。
車上,剛好響起這樣一首歌。
“弱勢者的吶喊呼救着救援。”
“聲音再微弱也會被聽見。”
“……”
哼。
鄭棕邪冷哼一聲,偏過頭看了看天空中一點停留都沒有、一槍一彈都不用的武裝戰鬥機,鄙視的把音樂重新關上。
估計,已經是笑話了吧。
呵呵。
一路向前,終於,拐過幾個彎,駛入一顆載滿楊樹的小路,鄭棕邪看見遠處一幢熟悉的小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