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變的很快,一會兒陽光高照,一會兒又是烏雲密佈了,這變來變去,卻總是逃不出一個冷字。
只聽得一陣陣的腳步聲,蔣太師之子蔣傑帶着三千禁衛軍,已經將慕容悅所住的行宮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連只蚊子估計都飛不進去。
蔣傑大喝一聲:“將士們,西國公主刺殺皇上,西國太子侮辱皇上,我們作爲南國的二郎們,身爲皇上的將士們,是不是應該誓死爲護衛皇上?”
他說的慷慨激昂,鏗鏘有力,煽動着禁衛軍的心中憤怒,他們眼神堅定,散發着陣陣殺氣,大吼道:“是!”
簡單了一個字,吹得烈風陣陣,將這行宮彷彿都要震倒了一般。
行宮之內,早已是人去樓房空,蔣傑踏進金桂院,只聞得縷縷血腥味飄揚在空中。
“留兩百人下來搜,五百人鎮守在門外,其餘的,全都隨着邵峰往城門口去,一個一個人的仔細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這纔不到半個時辰,西國公主受了重傷,而且這裡絕對是發生了打鬥,拖延了時間,他們絕對走不遠。”蔣傑皺了皺眉。
邵峰猶豫了一下,蔣傑立馬喝道:“還不快去!”
“大人,你認識他們,還是你去,屬下留下來搜比較好!”他說道。
蔣傑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吧,城門口那裡肖世子在,他是認識他們所有人的。”
邵峰一聽,也沒有一絲猶豫立即衝出門去點了人數吩咐了一番離開了。
聽流風說,在南國的時候,他們幾人幾乎都住在一個院子內,因着慕容悅受傷,屏蔽了所有人的探視,外面也無人知道這件事,皇上知道也不曾聲張,並且,從西國公主刺向皇上那一刀的速度看去,絕對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武功相當不弱,想到此,他更覺得這像是一場陰謀。
帶了兩個人進了主屋,血腥味更是重,周圍一切都是完好無缺,他說道:“看樣子只是在院子裡發生打鬥,難道那個時候還有人偷襲不成?”
他的喃喃自語,自然是沒有回答他。
若是說錯了一句,這可遠比西國公主他們倒黴多了。
進了內室,赫然出現在眼前的便是那一團血跡。
淡藍色的牀單上,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想也想得出來慕容悅留了多少血和她現在臉上的蒼白。
蔣傑上前摸了摸,還是溫熱的,往周圍看了看,一目瞭然的擺設,只是有個略大一些的衣櫃,應當是藏人的地方。
“大人……”門外突然有人來報。
蔣傑匆匆的走了出來,問道:“什麼事?”
“曲揚殿發現了屍。”
“誰的?”蔣傑皺了皺眉,步子邁了開去。
“像是雲王的他們的。”侍衛有些緊張道。
別國親王死在這裡,只怕是會更加的拉了仇恨!
蔣傑一臉肅然,握緊了腰間別着的劍,沉聲指着身旁的五人吩咐道:“你們五人留下來好
好的搜了一搜,不要錯過一點,知道嗎?”
“是,大人。”五人立即高聲道。
“跟我去看看。”蔣傑跨過那個來報的侍衛走了開去。
侍衛起身垂着頭跟在蔣傑身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在蔣傑出了院子之後,房間內的窗突然鬆動了一下,而後又立即關上了,只留下一下殘存的白影,而在室內東倒西翻的人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梅花林裡面,蘇年錦抱着昏迷的慕容悅飛快的朝着一個方向前進,東拐西歪的進了梅林深處的,一躍進去,卻是不見蹤影。
曲揚殿,蔣傑在進了院子的時候便是嚇了一跳,這一院子的屍體和空中散發出的濃重血腥味,怕是整個護衛隊都是在這裡了,難道西國得罪的還不只是皇上?究竟是誰下了這麼重的狠手?
“大人,這裡總共有四百八十具屍體,還有西國的雲王爺。”一個大分隊的隊長上前來說道。
蔣傑咬了咬牙,問道:“西國太子、皇子、公主身邊的侍衛有沒有?”
“沒有!”他搖頭。
蔣傑進去看了一眼,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等他看到雲王的慘狀時,眉頭頓時都糾結到一起了!
今天難道不是黃道吉日嗎?皇上結婚遭遇刺殺,偏偏自己還刺中了與之成親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也正巧來了一刀,如今西國整個隊伍,除了那幾人估計是逃脫了,全都覆滅在這裡!
這一切越來越懸,繞得他轉不過彎來。
腦中靈光一閃,貌似蘇年錦帶着西國公主走了之後,東方太子也是尾隨而去了……
他沉聲道:“將這些屍體都整理一下,好好對待,你,陪我進宮。”
他指了大分隊的隊長。
別國士兵的屍體,怎麼辦要首先請過皇上的意思,並且盤問東方太子的府邸,也是需要皇上的手令的,否則,已經兩國不和,再來一國,怕是他父親都會親手了結了他。
帝都街道上都是士兵巡邏而過的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弄得人心惶惶,那些近距離看着皇上和皇后自相殘殺的人更是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見着這些臉上佈滿殺氣的侍衛們,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朕的,聽到西國太子解除婚約的聲音也是真的!
一家不是很顯眼的綾羅綢緞的布店,在這本是人少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來了兩個人。
後院之中,一個婦人抱着一匹布走了出來,見着院中那個遺世獨立的藍衣男子,神情一怔,手中的布脫手而落。
蘇年錦輕輕一笑,調侃道:“青姨,回魂啦,我可沒有手去替撿布。”
被蘇年錦稱呼爲青姨的女子一怔,也不理會那落下去的布,驚道:“主子,真的是你?”
“是我。”蘇年錦點了點頭,笑道:“地上有些溼,這布落在地上爬是髒了。”
青姨在蘇年錦的第二次提醒下,面不改色的蹲下去撿起了布,嗔了他一
眼,笑道:“還不是都怪主子你,讓我來這南國爲你護航,說是馬上就來與我會和,我都等了半年,還以爲你是嫌棄我了,想要將打發的遠遠的,我自己都很自覺的在這裡賣起布了,也算這個布莊的半個行家了,你又悄無聲息的來到我面前,我自然是會嚇着的。”
她半笑半怨的說完,纔將注意力放到慕容悅身上,看着那一身紅色的發亮的綢緞上金銀絲線交錯繡着的偌大一隻鳳凰,嘖嘖道:“主子,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真不愧是將這店鋪開的滿天下,賺的個盆滿鉢盈,暗暗的壟斷了四國的經濟的天才,這還不夠,你現在是明着敢搶了南國皇帝的媳婦啦?”
將布匹抱在懷裡,雙手使勁的鼓掌,滿臉喜色的誇讚道:“主子你可真夠行的,真是長了我天下第一商標的臉了!”
蘇年錦面色暗了暗,鎮定道:“青姨的口才依舊是如此的口若懸河,也真不愧是商標裡我最信任的元老,有了你,商標哪會有不賺錢的道理?”
青姨的臉色僵了僵,便聽到一絲呻吟聲。
蘇年錦看了看慕容悅,見她蒼白的臉上有一絲紅暈,臉色一變,急切道:“快,給我找一個隱蔽的房間,南國禁衛軍整個城裡的搜索着我們,她受了重傷,必須得療養一段時間才能離開,不然這半路上的波折她受不了。”
青姨見他英俊的臉上出現的急切樣,也是驚了驚。
似乎這麼多年,從未看見過他這麼焦急,即便是商標當初建立的時候,差點競爭行業給整垮,他也是彈指一笑,滿不在乎。
“跟我來。”她整了整情緒,抱着那有些髒的布匹說道。
布莊不是很大,院落一看上去就是一目瞭然,只有一個院子,房間都是差不多大,只有一個房間略顯得大些。
青姨帶着蘇年錦去了庫房,走到中間,將中間最上面那一匹藍色布料拿了下來,再將下面那一匹淺粉色的布料也拿了下來,兩者交換一個位置放了上去,便從中間推開了來,出現一個一人寬的過道。
“裡面有些許的藥、水、食物之內的東西,我知道你來京城之後,每日都是必換的,你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就敲一敲裡面的鈴鐺,那一顆鈴鐺我房裡有一個,掌櫃的那裡有一個,你和我掌櫃那裡的鈴鐺是相互震動的,你一敲,他就會知道,如果有人來了,他會趁機搖響給你示警!”
等着他們兩人進去,兩人都聽到了大堂中沉重的腳步聲,多人並且整齊,這一看就不是普通客人,青姨匆匆的吩咐完也,也不管蘇年錦聽沒聽懂就關了暗門,反正蘇年錦在她心中便是無所不能的,她這個長輩對他寄予一些厚望也是可以的吧?拿了一款與那款髒的布神情自若的走了出去,面上卻少了那一份和蘇年錦所化的神采飛揚,看上去仿若就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
她剛一出倉庫,周圍的士兵便是圍了上來,她一愣,有些害怕的縮了縮,將手中兩匹布抱的緊緊的,道:“你們,您們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