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呆了呆,卻是很快的回過神來,恭謹道:“是。”
她很少有見到他這麼嚴肅的一面,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對小姐的封號這麼生氣,卻也是知道這是逆鱗。
“她的勢力不用查。”他淡淡道。
“是,那屬下下去了。”青姨應了一聲,自覺的退了下去。
蘇年錦看着青姨的背影,再看看慕容悅的恬靜的睡顏,只覺這一刻的天地之中只餘他們兩人,只是屬於他們的世界。
他點了點他嬌巧的鼻子,孩子的笑容折射出來,很是歡喜。
天下多大的勢力,在我的眼中都比不過一個你而已,阿悅,你可知,無論是你要什麼,無論我有或者沒有,即便是血染天下,即便是揹負罵名,我都願意給你,可是,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邊,讓我護着你,不要再傷害自己……
許久,密室裡才響起一聲嘆息聲。
牀上的蘇年錦摟着像貓兒一樣的慕容悅,直至她終於不再哆嗦了,才放下心來也安心睡了。這幾天爲了防備有人來偷襲,精神都在極高的狀態,難免消耗的有些過大,這裡又是安全之地,自然是要睡的。
外面的天漸漸的黑了,街上笨重的腳步聲止住了所有想要出門的百姓們,店裡炊煙裊裊的響起,庫房裡藏着的藥材也被青姨做好了一頓藥材端了進去。
夜明珠如月光柔和的掃在兩個人的面龐上,安靜祥和,彷彿她們天生就應該這樣一般。
青姨輕聲的將藥膳放好,走近牀前想要喊醒蘇年錦。
在她剛靠近牀前,慕容悅長長的睫毛扇了扇,見着一個模糊的人影,朦朧的雙眼瞬間清明,射出一抹銳利的光,手掌已經悄然運氣,盯得青姨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種上位者氣勢的威壓,她只在主子的身上看到過!
“小姐,你不用怕,我們是主子的人。”青姨在感覺到室內殺氣瀰漫的時候,連忙道。
她在心裡叫苦不迭,主子怎麼還不醒!
“你主子是誰?”慕容悅冷聲道,她運氣,卻發現真氣竟然被禁錮住了,真是誰這麼可惡!
即便是沒有實力,但是氣勢不能弱,輸人不輸陣!
青姨不知道她的真力被封,卻是知道她身受重傷,以她的身手逃出去還是輕而易舉的!朝旁邊努了努嘴,答案不言而喻!
慕容悅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腰上環着一隻手,脖子上也是軟軟的肌膚。
她動了動,一陣疼痛傳來,捂着胸口溫熱傳來,她纔想起高臺之上,被季亦淞刺了一箭,以她的身手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擋開了去,可是她沒有,既然有人來成全她,她爲何不可以借勢呢?用這一切的勢利去成全自己。
至於那一個小太監,他既然敢來,想必也應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至於誰派來的,她的心裡認爲是北國,可是她卻又想要寄希望於東方從,在她的眼裡,他不是一個注重於權利的人。
“不要動,傷口會裂開。”上頭溫和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寵溺。
慕容悅一僵,怎麼會是他!隨即也釋然了下來,在他面前,她總能感覺到一絲安心,或許是因爲那滿眼的真情,讓她還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愛吧。
“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慕容悅靠在蘇年錦的胸膛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跳聲,能夠感覺得到,比普通人快的一點點。
“嗯,他們都先逃出去了,你受傷了,我們兩個人目標小一些。”他淡淡的解釋着,比之之前的寵溺,這一次卻平靜的像一湖死水。
“我們出城了?”
“沒有,在季亦淞的老窩養着呢,你捨不得離開啊?”
慕容悅聽着他的語氣變化,也知道他是因爲她不懂那一劍而生氣了,訕訕的笑着,現在解釋反而更是添亂,兩人就這麼尷尬的躺在牀上,身體不動,嘴巴也不動,讓這原本密封的空間更加的悶。
青姨咳了一聲,笑道:“主子,有藥膳,你要給小姐喂一下嘛?”
蘇年錦一動,正準備起身,見着慕容悅那雙倔強的眼睛又躺了下去,道:“這幾天我累壞了,下午又照顧了她一下午,現在還累着呢,你喂她吧,我先睡。”
青姨一愣,沒想到他會拒絕她給他們找的臺階,可沒辦法,她雖然看不出什麼,卻是知道他心情估計是不太好。
往往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表情便是越淡漠。
“小姐?”青姨示意讓她哄哄他。
慕容悅也知道自己惹怒了他,說不上來什麼滋味,若是以前,她定然是聽之任之,可是現在從心底有一個聲音叫囂着讓自己去解釋。
慕容悅的手湊近他,拉了拉的衣裳。
蘇年錦閉目不納。
慕容悅也不氣惱,像是玩鬧似的用力的一拉,她本是背對着他,自然是看不到什麼,這一回扯的是一點都不客氣,嘩啦一鬆,中衣似乎是鬆開了。
她眼睛看不到,可是耳朵還是靈感的,布帛裂開的聲音完全眉宇逃過她的法耳。
皮膚一露,蘇年錦又好笑又好氣,想他以前對她多好,幾乎是巴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在她面前,卻是被她嫌棄又嫌棄,雖然說是有原因在的,可是這差別待遇還是大了些吧!清淡如雨聲音像是滴落在玉盤上似的,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只不過是累了,你就扯了我衣裳,如今你都還病着呢,想趁他們不在行閨房之樂,再等幾天!”
慕容悅臉色一紅,將手默默的收了回來,她雖然歷經兩世,可都沒有嫁爲婦人,只是替季亦淞解毒奉獻了自己而已,可那一晚給她的記憶也就只有無盡的疼痛而已。
“我沒有說不捨得,只是有點疑問爲什麼不出城而已。這樣被抓到的機率不是很高嗎?”
好不容易進一步,蘇年錦豈會容她退縮了去,立即抓住她的小手,肌膚光滑,想必雪山老人爲了不讓她們手上生繭,也是用了許多的辦法。
“他們先走,將軍隊引過去,我們兩個人在這裡養着,不是很好?”蘇年錦溫聲道。
慕容悅想了一下,也眨了眨眼便
是認同,聞着附近的香氣,嚅囁着:“我餓了。”
可能是上次對蘇年錦的溫情,也可能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讓她沒有法脾氣的前奏。
“既然你這麼心急,我又怎麼有不成全你的道理。”他翻身,讓慕容悅平躺下來,而他就在上面注視着她,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昭示着他心情很好。
慕容悅呆呆的看着他,有些說不出來的彆扭,可又覺得很開心,心緒是說不出來的矛盾。
青姨一直站在旁邊,只覺得這兩人的變化太多,咳嗽了一聲,見蘇年錦和慕容悅兩人同時望過來,飄出一絲壞笑,道:“主子,你可要悠着點,小姐畢竟是受傷了,身子不好,經不得你折騰。”
說着便按開機關,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慕容悅臉色更是紅潤,顯然是被青姨這句話給刺激了,推了推蘇年錦,小聲道:“你下來。”
蘇年錦尷尬的神色立即變了,撐着手臂不讓自己的重力加在慕容悅身上俯了下去,腦袋落在蘇年錦身邊,溫熱的氣息像是舔着她的耳垂一般,道:“阿悅,我想要你。”
“不……不要!”慕容悅立即搖頭,純如一個孩子,一點也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和冷漠。
蘇年錦凝視着她,心裡說不出的開心,比起那看起來跋扈,實則冷冰冰的她可愛多了。如那一日她對他許諾,將來在草原上去奔馳的驚喜一般。
“我……我有傷,而且,我又沒有嫁給你。”慕容悅垂着眼,蒲扇的睫毛形成一段眼瞼,遮住了她的情緒,卻能夠清楚的看出來她的緊張和害怕。
這纔是她,褪去冰冷的外面下小女人的她。
“阿悅,你上次說,如果我們還活着,你就陪我去草原上過藍天白雲的生活,是嗎?”蘇年錦柔柔的道,像是一個哄騙小女孩的叔叔。
慕容悅突然睜開眼,頃刻之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看着他沉默了下去。
蘇年錦大約也知道是自己操之過急了,瀟灑的下了牀,中衣被慕容悅掀開露出精壯的腹肌,他的皮膚很好,只是一眼看去,便當得起這膚如凝脂的誇讚了。
他抱起慕容悅,將枕頭墊在她的下面。
走過去試了試桌上的藥膳,剛好是溫的,估計青姨也是料到了這裡會等一番,沒有將涼好的送過來。
“剛好,我餵你吃。”端了一晚過來坐在牀邊,舀了一勺吹了吹。
慕容悅一直盯着他看,聽着他的話也沒有張口,蘇年錦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赫然就是自己的……
難不成這還是個小色女?不僅喜歡錢財還好色……
“好看嗎?”蘇年錦故意再裂開了一點,魅惑的聲音緩緩問道。
慕容悅下意識的點頭,突然又覺得這話不太對,擡頭看着蘇年錦那異常歡喜的眼神,低下頭喃喃道:“我一定是生病把腦子病壞了,怎麼看到一堆金子在我面前晃悠呢?金閃閃的,真好看。”
說着還是摸了摸,自然是摸到蘇年錦那張歡喜與生硬交加格外詭異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