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嫡女嫁予皇子做皇子妃,這也是配得上的,只是這宋家與楊家不和多年,這宋綿梨與慕容傑情愫暗生,卻只能在暗中表表心意,也屬正常。
“五皇弟與六皇妹就會開玩笑,皇兄只是不解在六皇妹的生辰上,宋小姐爲何跪在地上,便問了句,五皇弟倒是將皇兄給推了出去取笑衆人。”慕容傑整了整情緒,含笑道。
然而慕容塗故意這般說的,自然是不會讓他白白拆了臺,太子穩重,自然是不會與他來配合,以致留下話柄太子氣量狹隘。
蘇年錦十分配合的站了出來,攪了這一渾水,“二皇子也會開玩笑,若是不關心,又怎會詢問?就如錦這般,若錦不關心長公主,錦也不會來送這些禮的!”
剛進來的一羣男子這纔將注意力轉移到中央成堆的箱子上,慕容傑與慕容清雅皆是一喜,蘇年錦這話雖然是諷刺慕容傑,卻讓兩人找到了一個藉口轉移注意力。
“皇兄,錦世子這般關心長公主,可是拿你和宋小姐做文章,以此來表達對皇姐的愛慕之心呢,他啊,也知道你和宋小姐是不會成雙成對,大膽了借了你們兩的名頭。”慕容清雅雙目含笑嗔道。
蘇年錦真正的目的是將水攪渾,教訓她們打擾了他送禮的節奏,尤其重要的便是這慕容清雅,怎會這麼輕易的讓她借了他的話往下爬!手中摺扇一開,斜眼鬢髮,不悅道:“七公主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宋小姐心術不正,染指長公主的家事,惹了長公主的疑惑,八公主押了宋小姐賠罪,長公主原本也是不願意怪罪的,七公主卻來求情,打斷了長公主饒恕宋小姐的話語,這個時候二皇子便來了,人未到,聲就先到了。錦自認爲與長公主是知己,都是隻送些長公主鎖喜好的俗物,二皇子連同七公主都將宋小姐這般掛在心上,這般情意無論宋家與楊家多麼不和,總是與二皇子無多大關係,也不必委屈了宋小姐!”
宋綿黎與慕容傑吐血,忍住想扇了自己一巴掌的衝動,一下成爲焦距點,使得兩人啞口無言,更重要的事,言了比無言更像是粉飾太平。
寥寥靜靜的,只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蘇綿梨與慕容傑在衆人的目光下尷尬的不知所措,無助的目光投向身邊的人,在看向慕容清欣時,後者也是裝作看不懂的別過頭去。
人羣中一人將目光看向慕容清欣,詢問着,後者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見着差不多了,慕容宥才悠悠的站出來,溫潤如玉的聲音笑道:“好啦,好啦,就阿塗和阿悅熱心,今兒個可是阿悅的生日,我們先陪你過了,等明兒個阿悅去求求父皇,讓二皇弟沾沾你的光。”
慕容悅欣然的點點頭,一副我樂意幫忙的態度,“太子哥哥說的對,我明兒一定會與父皇撒潑一番的。”
慕容傑還好,宋綿黎就是急了,失聲喊道:“不必了。”
這一聲讓原本轉移了視線的兩人又出現在衆人眼中,慕容傑隱隱有些怨念。
慕容悅仔細觀察着在座
這些人的神情,聽見宋綿梨的喊聲,反而是仔細打量了一眼慕容清欣,見她露出一個失望的神情,不由得笑出了聲:“宋小姐可是害怕過門之後,二皇兄欺負你?你放心,有我們在,二皇兄只會疼你的!”
宋綿梨還想說些什麼,慕容清欣已經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鬧也鬧得差不多了,慕容塗與蘇年錦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更重要的是,今兒個的主角不是她們!
顧子美拉着伊然走到第二個箱子旁邊,清脆的聲音問道:“錦世子,這箱子不知我們可否爲我家公主開呢?”
“開吧。”蘇年錦哈哈一笑。
箱子一開,不同於之前那一箱金燦燦的黃金,而是白潤華亮的珠子。
“聽說公主送了一顆東海明珠給斐二公子作爲新婚賀禮,錦可沒有那麼多好珠子,就以這些代替聊表心意!”蘇年錦手臂揮揮,衣袖翩翩,爽朗道。
衆人若有若無的看了斐長恆與張靜嫺一眼。
慕容悅失笑道:“我失了一顆珠子,錦世子便送了一箱,倒是讓我慚愧了。”
伊然眨了眨眼,身後去抓了一把,在衆人已將目光投到下一個箱子的視線之後,驚奇道:“公主,這珠子大小都是一般大的耶。”
離得最近的顧子美回頭一看,露出兩顆白白的牙齒,淺淺的梨渦更加襯托得如同天上下凡的仙童,附和道:“還真是的耶!”
慕容悅一愣,偏頭驚訝的看着蘇年錦,見着他依舊是那副不羈的表情,半響才道:“錦世子有心了。”
蘇年錦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不耐道:“漫漫長夜,可是短的很,錦送公主的這份禮都半個時辰了纔打開兩個,如此下去,恐怕這一晚上打開錦的禮物就過去了,哪裡還能嚐到五皇子準備的生辰!快些打開下一個吧!”
有了宋綿梨的例子,也沒人敢說什麼。
顧子美依次打開箱子,稀有的布料,藥材,皆是一箱一箱的送,讓人又愛又恨,雖說事俗物,但也俗得讓人稀罕。
最讓人驚訝的是,帝都仙衣閣裡的第一繡娘繡的衣服是寥寥可數,件件天價,這蘇年錦卻送了八套,羨煞帝都閨閣小姐們。
禮打開了,慕容悅表示的喜悅也有了,該是開宴了。
原本被抹了面子的慕容清雅又來找場子了,只見她在坐席上嫵媚多姿的站了起來,細細的聲音道:“今兒個是皇姐頭一次在帝都辦生辰,清雅願羨一舞,博皇姐開懷一笑!”
慕容悅還未開口,慕容塗擊掌讚道:“好,七妹舞姿一絕,在父皇的生辰宴上已是得知,卻少能見到,沒想到這回還拖了阿悅的福!”
慕容清雅謙遜的笑笑,有些爲難道:“有舞必有曲,可……清雅技藝拙劣,不能歌舞同臺。”
“七妹有心,自然是要成全的。”慕容塗優雅的揮了揮手,掃了一遍在場的衆人,看向慕容宥嬉笑道:“太子皇兄,阿悅的生辰也沒見您送些什麼,不如就彈奏一曲唄?”
真心實意的嬉笑言
語,倒是讓衆人鬆了口氣,這風流皇子,向來都是不與人計較的,今日卻是有點不一樣,沒了往日的隨意,讓衆人的心都繃了這麼一會。
慕容宥好笑的睇了一眼慕容塗,氣道:“想要使喚我就直說,哪來這麼多歪歪腸子!”
慕容塗連忙吩咐人去拿琴,擺出一副無賴姿勢,“皇兄忙於政務,皇弟平常可不敢打擾,否則父皇母后惱了我,又要罰我去抄書,今日阿悅的生辰,父皇母后定不會不給面子的!”
“好啊,你竟然又算計到我頭上了!”慕容悅被兩人護在後面,免得有人又來找茬,這會一聲怒氣斥道,瞪了慕容塗了一眼。
在普及寺廟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慕容塗幾乎吃住都住在普及寺廟,說是爲慕容悅爲奴爲婢也是沒錯的,只爲了討好慕容悅。
一個月的辛苦換來了慕容悅同意慕容塗爲她操辦生辰,可謂是苦盡甘來,卻也換上了對慕容悅唯命是從的習慣!
慕容塗一聽,身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後的林福咳了一聲,才穩住身子,賠笑道:“阿悅,你絕對是聽錯了,我怎麼會算計你了?我算計太子大哥也不會算計你啊。”
蘇年錦託着腮百無聊懶的坐在慕容悅下手第一個,當即歪了歪了身子,鄙夷的看着慕容塗,“慕容塗,這兩年你越發的沒出息了啊。”
慕容塗聲音一噎,憤憤的瞪了一眼蘇年錦,礙於身旁有着慕容悅這個臉色發黑的在,只得慢慢的將氣勢壓了下去。
慕容悅視線在慕容塗與蘇年錦兩人身上轉了片刻,須臾,一笑了過。
片刻,慕容清雅一襲紅裝緩緩的走上來,奢華高貴,嫵媚妖嬈,如一個夜間的妖精。
宴席上響起一片抽氣聲,一個輕靈動人的音符從天而降的落在中央,砸在人心上,舒緩相濟。
慕容清雅身形微動,時快時慢,大紅舞衣更襯托的舞姿神秘奢華,令人心生嚮往。
音,輕靈,舞,妙曼。
慕容悅眯着眼看着慕容清雅掛着優雅得體的臉,想象出顧賢妃的絕色姿容,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看顧子美,他的臉龐有着微微的冷意,順着他的視線,卻看到了怔怔發呆的顧子辰。
一曲畢,紅的魅力緩緩落幕,慕容悅率先股掌喝彩:“皇妹這舞真真是動人心絃。”說完突然看了一眼男席,莞爾道:“這般絕代佳人,也不知道牽了多人的心神!”
男席位中有此想法的人稍稍紅了紅臉,垂了頭去。
慕容清雅一怔,牽脣優雅得體笑道:“皇姐謬讚了,清雅獻醜了,都是皇兄彈的一首神曲吸引住了衆人心神!”
慕容悅不置可否的笑笑,慕容宥溫和道:“清雅謙虛了。”
“不知道皇姐可否羨藝?”慕容清雅笑意盈盈的突然問道,使得慕容宥,慕容塗等人皆是皺眉,反倒是蘇年錦感興趣的來了精神。
慕容悅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慕容清雅,擡手招過顧子美,神情自若的問道:“除了琴之外,你可否會吹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