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本就是過年大喜日子，又加上娶親，雙喜臨門，自然是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何雨水穿着新衣服，站在門口迎接來賓。
這是她自己攢錢攢票買的，臉上還畫了裝，臉上帶着笑意，看上去文靜優雅，十足的青春少女。
只是，此刻的青春少女，手指交織在一起，顯然內心十分焦急。
昨晚上，爲了出嫁的她跑了好幾家，原以爲最好的朋友于海棠可以幫忙，卻想不到於海棠根本就不同意。
理由是他們家太亂了，不適合。
這狗屁的理由，她也拿的出？
何雨水只需要一間屋子，用一會就行，可於海棠就是左右推脫，擺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話。
最後，何雨水好不容易找到了以前的同學，張淑琴。
他清楚，這何雨水的面子，跌地上了。
看着滿面紅霞的冉秋葉，楊小濤笑着，開始說起軋鋼廠的事。
衆人看着楊小濤在那幹活，一個個都跟着幫忙。
當初她還想着將張淑琴介紹給傻柱，可傻柱見了就稱呼虎妞，說那一對大虎牙見了得做噩夢，半夜起來身邊爬一母老虎，能被嚇死。
“我是你什麼人？”
這讓人看了，啥人緣啊。
打着招呼，楊小濤來到跟前，楊石頭正用木桶裝着熱水，隨時上前幫忙。
這可是個技術活，熟練的工人三五分鐘一張皮，至於他們嘛，花了半小時才剔完。
“嗯。”
“雨水，哎，雨水…”
說完，人就跑向屋裡。
想到這裡，何雨水就露出難看的笑容，“興許是有事耽誤了。”
現在又有了這個，這以後的日子更加安穩了。
“不要，肯定不是好東西。”
“我幫，我幫還不行？”
哈哈哈
混蛋。
下午三點，傻柱終於將賈家安頓好，這纔想起今個的日子，一溜煙的跑向張家。
過了一會兒，冉秋葉想起現在的情況，就想放開，可楊小濤仍舊堅持，呼吸都有些急促，甚至還在得寸進尺。
說着楊小濤就從揹包裡取出那張喜報。
“何雨柱，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拉幫套？”
他清楚楊小濤的能力，但這也太，快了吧。
楊小濤也沒着急，將冉秋葉抱起來摟在懷裡。
“肉少，我跟太爺說了，就不分肉了，咱們過年，就在這裡支口鍋，讓大傢伙在這裡吃。”
城裡人，就是不一樣。
兩人說話的時候，隔壁傳來一陣陣叫好聲。
“那是在殺豬？”
見楊小濤這麼說，冉秋葉決定還是給楊小濤個面子，“啥好東西？”
對此，何雨水心情是複雜的。
楊小濤又從揹包裡取出照相機，冉秋葉小心接過。
這不說還好，一說何雨水氣的一邊哭一邊笑，讓傻柱看的更加難受。
楊小濤趕着車子一起回家，冉秋葉點頭，“今早上就抓了，這會聽說剛燒開水。”
看着豬後退，冉秋葉驚奇問着。
聞言，張勝嘆息一聲，往屋子裡走去。
“小濤回來了”
傻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沒顧全何雨水的面子，只好將事情說出來。
楊小濤打趣着，九叔哈哈笑着，“你小子，別挑好聽的說，趕緊幫忙。”
“對啊，賈家，是我什麼人？”
剛纔門口，就看着散席的人被張勝何雨水送出來，傻柱心裡發慌。
聽說何雨水的事，二話不說就讓家裡人騰出地方給她用。
楊小濤趕緊止住嘴，看着楊太爺跟楊大壯走出來，不敢在貧嘴。
“對了，這是照相機。”
楊大壯也挽起袖子幫忙，“這豬稱了，一百一十九斤。”
“雨水，都快一點了，大舅哥到底來不來？”
“何雨水，你家親戚來不來了。都等着開席呢！”
何雨水低頭強忍着淚水，原本那桌是傻柱易中海他們的，可現在一個也沒來。
冉秋葉也是羨慕，想着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應該聽楊小濤的照一張，將來也有個紀念。
不論你在外面多麼風光，回到這裡，你就要論資排輩，就要長幼有序。
“嘿嘿，看着。”
“不小了，這還是喂得好，要不然能過百就不錯了。”
心裡頭感激着張淑琴，卻對傻柱更加記恨。
“快放手。”
張勝雖然說的輕，但話語裡還是帶着不滿。
看着拿出來的紙，有點想結婚證啊，冉秋葉接過後打開，一瞬間，嘴巴長大，眼睛裡都是不可執行。
冉秋葉說的是王浩手裡的，當時王浩照相的時候，村裡人都看着呢，心裡甭提多羨慕了。
尤其是那預備下的一桌菜，等着四合院的人，可現在爲止一個人都沒來。
“哎呀，一輩壓一輩啊，等老子有了兒子，哼哼”
“那個不行，是老款的。”
冉秋葉伸手摟住楊小濤的脖頸，楊小濤立馬湊上去，兩人吻在一起。
一旁何雨水見了傻柱，一言不發，眼神裡還露出一股怨恨。
楊小濤自是不想上前，等着吃肉不香嗎？
楊輝聽到楊小濤教他，立馬跑上去，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在他心裡，楊小濤的地位是崇高的。
嗚嗚的聲音時斷時續。
現在好了，照相機都有了。
還沒到家，就看到大隊部外聚了一羣人。
一旁張勝走過來，小姑子冷哼一聲，嘩啦跑開。
主要是想留下更多的肉。
“那是當然了，九叔這一刀子，深得快準狠的精髓啊，您這手藝可要傳下去，不然以後咱們村怎麼吃肉啊。”
這小姑子和她天生不對付，但她也沒辦法，只能忍着。
走近後，一羣孩子見到楊小濤，紛紛叫起來，沒一會兒，冉秋葉就從屋子裡出來。
張勝看到大舅哥，連忙上去招呼。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笑起來。
這混蛋，在家裡跟外人面前就是兩個人。
“這，這是，真的？”
留下一句話，傻柱轉身離開。
“當然，白紙黑字，看看印章，這下面還有簽名，假不了的。”
先前的‘魯迅全集’，那已經讓他們得到了安全保障。
“得得得，您老別說了，再說咱這年”
這纔是家族，這纔是傳承。
“叔，您也來了..”
冉秋葉擡頭看向楊小濤，有些難以接受。
“你，就知道作怪。”
“這麼小啊。”
“這跟上次的不一樣啊。”
只不過眼中都是愛意。
冉秋葉點頭，那場面她還是不看的好。
隨後，楊小濤挽起褲腿，拿過一把匕首，開始跟九叔一起扒皮。
自己當初，怎麼不好好看看。
“但賈家呢？她秦淮茹，是賈家媳婦，跟你何雨柱有什麼關係？”
張勝只能丟下傻柱，跑進屋子裡。
他的話，比村長的都好使。
小豬還沒死透，後腿還在蹬着，腦袋也不時活動。
楊小濤記得前世那些大肥豬動輒都是兩百斤，這一百來斤，真是不夠分的。
離開院子，楊小濤走到大隊部裡面。
傻柱打了冷顫，這一刻，他沒有埋怨何雨水，更沒有說別的。
何雨水手上捏在一起，“讓大家開席吧，別等了！”
“雨水，你，今後好好過日子。”
可如今看來，幸好沒把她推到火坑裡，不然自己找誰幫忙。
“以前的不說了，現在呢？你說你照顧賈家人，那賈家的是你什麼人？”
周圍人根本就沒有同情的意思，這年代別說是小豬了，就是狗、兔子甚至老鼠都是食物，至於周邊的野生動物，在這裝備土槍的農村裡，那可真是‘稀有動物’。
何雨水聲嘶力竭，這是她頭一次說出心裡的埋怨，“何雨柱，何大清喜歡寡婦，你何雨柱也喜歡寡婦，就這麼上趕着拉幫套嗎？”
走上前去，看着笑語盈盈的何雨水，傻柱開口不知道說什麼。
“太好了。”
傻柱愣愣的站在原地，這也是第一次被妹妹這樣質問。
冉秋葉紅着臉，楊小濤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想歪了。
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九叔見楊小濤靠前，“咋樣，咱這把式沒落下吧。”
“不是，我這剛回來，這麼多人呢，楊輝，你趕緊過來，幫忙。”
屋子裡，何雨水抱着張勝，擦乾眼淚，心裡對傻柱的最後一點念想，也散了！
另一邊，早上楊小濤騎車帶着旺財一路快趕，路上遇到不少人，見楊小濤這模樣，也都知道是回家過年。
楊大壯說着，楊小濤自然同意。
冉秋葉上前幫忙那東西，兩人把東西放下。
楊小濤說着，然後跟冉秋葉說着怎麼用，除了拆卸交卷需要小心操作，其他的說兩遍就能上手。
“咱們這個可是新款的，更好呢。”
“行，到時候，我給你們亮一手。”
只不過，看車子上掛的酒和肉，都是咋舌。
“這次，怎麼這麼多肉啊。”
他心裡還擔心着楊小濤飄起來，看不起這些窮親戚，覺得自己能了，就不接地氣了。
“你要說，給我嫂子這樣伺候，來不了，我也沒說的，畢竟那是我嫂子。”
聽着楊小濤一件件說起來，冉秋葉漸漸的恢復平靜。
打水燒水的，撿柴火的，洗盆子刷鍋的.
整個大隊部都是忙碌的身影，卻充滿過年的味道。
上午十點多，楊小濤就回到了楊家莊。
等以後生個男娃，再把這煩人的小姑子嫁出去，這家裡就清淨了！
“怎麼跟你嫂子說話呢？”
“不放，親一下，給你看個好東西。”
思緒被打斷，何雨水看着面前的小姑子，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
“那四合院裡，除了流感，現在還在醫院吧。”
楊太爺走到一旁，點着菸袋鍋子，看着楊小濤忙活着，滿意點頭。
“真的是好東西，你就不想知道？”
“回來了！”
“你小子，偷奸耍滑，讓你乾點活啊。”
楊小濤讓仁冉秋葉在家裡比劃着，“你在家拾到下，我去隔壁看看。”
冉秋葉嬌羞一聲，好在隔壁的殺豬聲掩蓋住。
直到冉秋葉伸手推開，楊小濤纔不舍的擡起頭。
這女孩已經嫁人，現在也有了孩子。
“是，你是四合院裡的大好人，你對誰都好，但你對我呢？”
冉秋葉想起以前楊小濤的作怪，雖然有些親密關係，但總是難爲情。
就看到一頭小豬被綁在木凳子上，一旁的九叔正拿着匕首，脖頸處還流淌着血，下面盆子裡鋪滿了一層。
楊大壯笑着，衆人繼續忙活。
小豬被翻開，從肚子出切開，然後將肚裡掏出來，放在一個大盆子裡。
豬肝、心、肺、腸、胃，都是能吃的，只不過需要不同的處理。
楊石頭招呼家裡人，在一旁收拾腸胃，這裡面的東西要掏乾淨，洗乾淨，不然有味。
大腸和小腸，楊石頭用一根筷子將內外翻轉，污穢露出來，然後用清水沖洗，雖然很冷，但止不住對肉的渴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