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一頭豬能吃的地方都整理乾淨,衆人回家忙活,等晚上一起吃飯。
楊小濤跟楊太爺回家,冉秋葉炒了倆菜,爺倆就着花生米先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楊小濤說起軋鋼廠的事情,並且將喜報拿出來。
“我看看!”
楊太爺擦擦手,小心接過喜報,輕輕打開,神情激動不比冉秋葉差。
“哈,好啊,好。”
“這東西,裱起來,就放家裡。”
對此楊小濤跟冉秋葉沒啥想法,這東西放哪都行。
而起放在這裡,還不用擔心被別人偷了。
吃完飯,楊太爺便說起壓水井的事情。
門口易中海走進來,大白天的又是除夕,傻柱關着個門,他就覺得不對勁,這邊剛拿了對聯,就過來看看情況。
但從他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的心裡充滿了焦慮。
“一大爺?算了,還是我去吧。”
“柱子,棒梗來要錢了?以後別慣着他了。”
自打從傻柱那回來,易中海就坐在窗邊,身旁一大媽也不敢問,只是躺下休息。
他,何雨柱,決不能當拉幫套。
易中海一邊開接着傻柱,一邊觀察着傻柱的神情。
“最近我們商量着修水道的事,將土地以井爲節點,利用水道把井水連起來。”楊太爺揉着膝蓋,“這樣水井灌溉起來更加容易,還能減少虧耗。”
拉幫套。
“嘿,一大爺,自然是成家立業生孩子了。”
“壓歲錢?”
易中海拿出香菸,讓傻柱點上。
傻柱看到秦淮茹,嘴上說着,內心裡卻是想到拉幫套,開始保持距離。
“啥時候,我都走進來了,你沒看着?”
但這樣的事,也讓他感到危急。
“一大爺,我去後院給老太太說說,順便給她貼上對聯。”
傻柱握緊拳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畢竟,這女人本事不小,而且,這時候應該也有了別的心思吧。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傻柱,你在家幹嘛,這麼久不開門。”
秦淮茹?
或許之前還隱隱有着想法,但今天何雨水的聲嘶力竭,讓他明白。
哪怕賈東旭沒了,他也不想。
棒梗拿着錢就跑開,傻柱在後面搖頭,“小兔崽子。”
傻柱說着,易中海腦海濛濛的,這傻柱要是找了媳婦,那.
一瞬間,易中海慌張起來,心理不知道該說什麼。
傻柱一聽,覺得沒什麼,便也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背老太太。”
只是人家根本不跟他們倆玩。
棒梗讓小當回家等着,一個人就跑進傻柱家裡。
“小兔崽子,吆喝什麼?”
“嘚,壓歲錢。”
棒梗看着周圍,眼睛瞟向傻柱放錢的地方,那裡他早就摸清了,只是以前不敢動。
“都這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前啊,這女的嫁出去了,就跟着夫家姓,心裡頭也就裝着另一個家了。”
四合院。
“哪有,這不是壓歲錢嗎,小孩子喜歡個熱鬧。”
隨後楊太爺也說出村裡的困難。
傻柱驀然警醒,他喜歡秦淮茹,也想一親芳澤,甚至心理面的陰暗面,但絕不想做拉幫套。
農科院的人也下來看了,而且過了年還有更多的壓水井送來,周圍村子也能用上。
那是娶不到媳婦的男人,沒辦法纔會做出來的事。
易中海看着傻柱家怔怔出神,一大媽見了也不敢多問。
此刻,沒有小鞭炮的吸引,更沒人上前玩了。
楊小濤想了一會說出自己的見解,前世看到南方不少地方用竹子引水,想着就說出來。
砰
棒梗立馬點頭。
“傻柱,開門啊。”
傻柱看着棒梗眼睛撇着,臉上一怔,“棒梗,看什麼呢。”
秦淮茹見了露出笑容,傻柱也被感染,心裡莫名的輕鬆。
他還,年輕。
小當委屈的說着,棒梗看着閻家的幾個,眼裡也是羨慕。
可他何雨柱,是找不到媳婦的嗎?
傻柱有些爲難,大過年的誰去醫院啊。
他感覺,事情又要脫離掌控了。
傻柱說着起身,拿起對聯就往後院走去。
只是,這修建的材料也不好找,而且還佔了地方。
卻是沒有解釋。
棒梗沒想到傻柱會關門,以前他可是隨時都能進去的。
砰砰
棒梗磕頭,可把傻柱搞蒙了,不過很快就將棒梗拉起來。
“我要娶媳婦。我要,成家立業,要有女人,要有兒子,要有很多兒子。”
“沒事,活動活動,好的差不多了。”秦淮茹靠前,大眼睛帶着笑,“我說棒梗的事,你以後可得幫忙管管,不能養成壞習慣。”
小當羨慕的說着,棒梗咳嗽兩聲,眼中同樣渴望,只是他知道,家裡沒錢,“咱家沒錢,買不了。”
“傻柱,快開門啊。”
“柱子,自己什麼事?”
或許,當初就應該直接選擇傻柱,而不是賈家,那爛攤子,他現在想扔都扔不掉了。
傻柱說完,前一句易中海還有些欣慰,但後一句就讓他警惕起來。
“柱子,在家關着門幹嘛?”
“不會。”
“沒,就是,就是給您拜年,要個壓歲錢。”
哪怕是賈家同意,他也不會選擇。
楊太爺一聽,覺得可以試試,這就起來去找楊大壯商量去。
傻柱剛洗完澡,渾身凍得哆嗦,這會兒正往身上套着褲子。
何況兩人不時的咳嗽聲,也讓大人囑咐着自己孩子不要靠近。
看着坐在凳子上不動彈的傻柱,易中海皺眉,將對聯放下。
院子裡的小孩子一堆堆的跑着,不小心就跟大人撞個滿懷,然後笑聲響起。
更是忘了時間,忘了今天,是除夕。
傻柱聞言,沒有多說。
易中海看着傻柱離開,滿是心事的往家裡走去。
這一片還真有個竹林,到時候挑選一些就是了。
棒梗說着,立馬走到傻柱跟前,砰砰磕頭。
他對賈家這樣做,是想拉幫套嗎?
但心底裡,突然像是失去了什麼,空落落的。
當然他不清楚傻柱被拉幫套刺激的,還以爲是何雨水結婚了,傻柱着急的緣故。
一副邋遢模樣。
棒梗和小當站在門口,顯得格格不入。
“傻叔,祝您安康。”
傻柱自信的笑着,“這麼多年我也看透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也不跳了,過了年就去找三姑,好好說說,爭取明年就把事辦了”
“嘿嘿,這不,提前給您拜年嘛。”
何雨水有她的幸福,那自己的幸福呢?
秦淮茹笑着,看傻柱感覺今個特別精神。
這樣的人,纔是他的選擇。
過年就是這樣,辭舊迎新,打掃乾淨纔好過新年。
楊太爺走後,楊小濤開始收拾家裡,冉秋葉幫忙擦拭傢俱,然後兩人開始貼對聯。
“我不是,我只是”
一根菸吸完,傻柱回過神來。
“柱子,想什麼呢。”
這修水道可不是在地上隨便弄條水溝就行,需要用石頭或者轉頭、水泥砌成,雖然不需要太深,但能有效的避免水的浪費。
秦淮茹見傻柱不願理,立刻上前,伸手拉着傻柱個胳膊,“那我去送?這外面,黑乎乎的,秦姐要是.”
見傻柱拒絕,秦淮茹又上前,這次直接抱着傻柱的胳膊,更是哀求起來。
傻柱的那狀態,就讓他覺得不妥。
啪啪
小鞭炮不斷炸響,一羣孩子圍繞着主角,爭相吵着要玩鞭炮。
“閻解曠就有好多小炮。”
沒一會兒,傻柱開始做飯,卻看到秦淮茹走進來。
“我”
“啊,沒,沒看到。”
萬一傻柱真的找了媳婦,那他怎麼辦?秦淮茹怎麼辦?以後的孩子哪裡來?
棒梗在門口喊着,屋子裡秦淮茹正剁着肉,準備包餃子。
小當看着棒梗,也不問怎麼要錢,反正她只管花錢就行。
“混小子,這還沒到時候呢,鬧啥呢?”
直到秦淮茹去了傻柱家,易中海的面色纔有些緩和。
在這院裡,跟他們玩的不多。
易中海瞅着傻柱,心理想到什麼,“雨水出嫁了,心理不好受吧。”
“不急,你啊,得先去趟醫院,幫我把餃子帶去。”
不過,看着傻柱打開門棒梗走進去,秦淮茹驀然覺得,棒梗跟傻柱在一起,看着挺順眼的。
傻柱坐在凳子上,神情發呆,就連外面的爆竹聲都聽不進去。
傻柱只覺得胳膊軟軟的,身邊香香的,原本還堅定的意志開始動搖。
看着易中海,嘴邊牽強的笑笑。
傻柱抽着煙,咳嗽聲不斷。
“柱子,姐包的餃子,正好一大媽還沒好實落,今晚叫上老太太一大爺,去我家吃年夜飯。”
這會兒聽到棒梗的叫聲,秦淮茹皺眉,這棒梗跟他說了多少次了,要叫何叔,怎麼能叫傻柱呢。
想到這裡,易中海眼眸裡攝出一道精光。
楊小濤聽了點頭,後世澆灌的時候用的是皮管子,爲的也是節省水資源的消耗。
“秦姐,你這好了?這大冷天的可別再凍着。”
忘了貼對聯,更忘了答應易中海去守歲,答應秦淮茹一起包餃子
“不,不是的,我不是拉幫套。”
這一刻,傻柱重新堅定自己生活的道路。
見傻柱這份‘重情重義’的變現,心理更加滿意。
秦淮茹還在說着,傻柱卻是不經意的拉開距離。
一會兒提前煮出來,讓傻柱去趟醫院,總不能忘了賈張氏她們啊。
傻柱看着棒梗,剛要說話,又看看門口,“是你媽讓你來的?”
“傻叔,新年快樂。”
“你就去一趟,又沒多少時間,馬上就回來了。”秦淮茹繼續說着,見傻柱還是沒開口,臉一冷,“算了,你不去,我去找一大爺吧。”
傻柱嘴裡唸叨着,不斷的重複着,如同木偶一般。
傻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聞着院裡的醋味,腦子裡還是那句,拉幫套。
夜幕下來,院子裡換上了紅裝,一條條紅色對聯襯托着美好的寓意。
最後傻柱還是應下這事。
這幾天村裡已經將壓水井按照楊小濤做的木架子都架起來了,試了下都很好。
傻柱要找媳婦了。
“哥,我想要小炮。”
“這,我”
“大爺知道,你這些年把雨水拉扯大,長兄如父,心裡肯定失落吧。”
傻柱沒多想,翻出口袋,拿了兩毛錢,“你跟小當的,別貪了?”
只是現在,哪有皮管子用?
“太爺,咱們不行就用木頭,用竹子打通,總是有辦法的。”
“一大爺啊,你啥時候來的?”
“你要這樣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雨水該嫁人了,也有她自己的幸福,你該祝福她。”
“柱子,你就幫幫姐吧。”
秦淮茹是好,但不能當媳婦。
“一大爺,您放心,我就是有些感慨。沒事的。”
看了眼隔壁的傻柱家,棒梗想到什麼,“小當,你等着,我去給,要錢。”
伸手在傻柱肩膀上一拍,傻柱這才如夢驚醒。
想到這裡,傻柱神情重新嚴肅。
村裡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現在也沒下定決心。
“雨水嫁人了,我也該考慮自己的事了。”
果然,透過窗戶,他能看到傻柱跟秦淮茹的動作,尤其是秦淮茹的拉扯,傻柱起初還有些抗拒,但很快就繳械投降,兩人說笑着,恢復正常。
這一刻,易中海心裡的石頭鬆了下來,看向傻柱的目光也多了份自信。
就這三分鐘熱度?
呵呵。
“柱子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還是,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