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心。
在滴血。
得知劉海中兩口子連夜出逃,不見了蹤影,喉嚨處憋着的這口氣,差點將他活生生給憋死過去。
斷腿之仇。
豈可不報。
出於顧忌名聲的考慮,也有不想步了劉海中後路的想法,在一番盤算後,準備借劉光天和劉光福來收拾劉海中,兩個兒子,一人打斷劉海中一條腿,自己再以隊長的身份收尾,將劉光福和劉光天給收拾了。
委實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卻沒想到劉海中見勢不妙,連夜跑了。
讓易中海的火氣沒有了發泄的地方,上好的計策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現在是早晨七點半,猜測劉海中兩口子是後半夜三點左右跑的。
三四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人早跑的沒影了。
四面八方,誰知道劉海中從哪個方向跑的呀,而且易中海也沒有讓街坊們幫忙追尋劉海中的權利。
心裡的火氣,壓抑的利害。
扭臉看到閆阜貴在跟傻柱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
傻柱這個人,他不得罪,李懷德跟他放話了,除非易中海能找到比傻柱廚藝更好的廚子來代替,否則想也不要想。
收拾不了傻柱,但卻可以收拾你閆阜貴。
臉色耷拉的易中海,惡狠狠的看着閆阜貴,四合院的大門,好像一直歸閆阜貴負責,劉海中深夜逃跑這件事,閆阜貴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老閆,這門怎麼開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忘鎖了?”
易中海的高明。
體現了出來。
用溫柔的言語發出了最爲嚴厲的質問。
他不會像劉海中那樣無腦的給人扣帽子,直接上來問你認罪不認罪。
街坊們看着閆阜貴,一副你好自爲之的表情,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原因,換做往常,肯定要出言調侃一下,現如今卻只能作壁上觀,大氣不敢喘息一下。
閆阜貴心裡咯噔了一下,作爲四合院的管事三大爺,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易中海給連累了,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
“易隊長。”
一句正式的隊長稱呼。
大出易中海的預料。
僞君子有些傻眼,直勾勾的看着閆阜貴,還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
閆阜貴沒搭理易中海這般眼色,有什麼就繼續說什麼,可不會無腦的替易中海背鍋,自己在單位,日子是不怎麼好過,卻也沒有惡化到要人命的下場,他也看出易中海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有顧忌就好。
“您昨天晚上回來,說了這麼一句話,爲了方便街坊們進出,讓我將大院木門的鑰匙掛在門廊上,方便街坊們進出,我也是沒想到老劉兩口子會跑,早知道這件事,就是拼着這條命不要,也不會將鑰匙拿出來。”
軟刀子殺敵。
一番不痛不癢的懟嗆。
鬧得易中海也沒了脾氣。
一個人頓在了原地。
想了十多秒鐘的樣子,他自我找補了一句,給自己尋了一個下的臺階。
“是我沒考慮清楚,老閆,你心裡不要有氣,我也是被劉海中兩口子這件事給鬧得失了方寸,你說劉海中兩口子,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街坊一場,還能不給他們這個面子,鬧得連夜跑了,傳出去,還以爲我易中海怎麼回事,昨天我當着軋鋼廠那麼多人的面,已經做出了保證,不清算劉海中對我做下的那些事情,劉海中這是不相信我啊。”
一副懊惱到極致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
不明所以的外人,恐怕還真信了易中海這般鬼話,覺得易中海大氣的不跟劉海中算斷腿之仇了。
看過劇本的傻柱,卻不這麼認爲。
易中海這個人城府很深,心思藏的極深,劇本中也是易中海主動開口說了一些昔日的秘密,劉海中這才獲知易中海早在十幾、二十多年前,就開始爲養老做準備,並認定傻柱能爲自己養老,一門心思的算計着傻柱,從安排傻柱接濟秦淮茹到不讓傻柱去見婁曉娥母子,方方面面的做着攪屎棍的事情。
一個人的眼神,是做不得假的,易中海眼神中,明顯有恨,對劉海中的稱呼,也是直呼名字,不像稱呼閆阜貴那樣直呼老閆。
“我把昨天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街坊們誰遇到劉海中兩口子,就跟他們說一聲,我易中海說的話永遠算話,說不記恨他們就不記恨他們,遠親不如近鄰,這點要求還是可以做到的。”
大公無私的表情。
在易中海臉上浮現。
見街坊們都看着自己。
尷尬的笑了笑。
目光落在了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的身上。
眉頭一冷。
語氣也變得冷淡了起來。
“光天,光福,不是一大爺說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怎麼回事啊,我昨天晚上就想說你們幾句,想着劉海中兩口子在,有些話我要避諱人,劉海中兩口子跑了,我也就不顧及他們的面子了,你們兩個人的所作所爲,太讓我失望了,天下沒有做父母的不是,只有身爲子女的不周全,瞧瞧你們辦的這些事情,都跟父母對着幹了,想明白了,找你們父母道個歉,將他們帶回來,軋鋼廠的工作總不能不要吧。”
言下之意。
你們兩個人好好想想,想想劉海中兩口子能跑到什麼地方去,讓他們將劉海中兩口子哄騙回來。
別人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反正傻柱聽明白了易中海言語中的暗含之意,他也知道這是易中海咬着牙說出來的話,要不是覺得劉光天和劉光福還有用處,估摸着剛纔就翻臉了。
在易中海揮手後。
街坊們陸陸續續散去。
各回各家。
趁着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請教易中海的機會,閆阜貴挪到了傻柱的跟前,朝着傻柱說了幾句話。
傻柱點了點頭,又朝着住在賈家的保衛科笑了一下,扭身回到了自家,跟李秀芝說了幾句,抓着挎包,出了自家屋門,騎着自行車朝着軋鋼廠駛去。
……
路上。
盡琢磨着事情。
許大茂或許是有話要跟傻柱聊,騎着自行車,追了上來,跟傻柱兩人並排騎着車,他給了傻柱一種吞吞吐吐的樣子。
傻柱停下自行車,目不轉睛的看着許大茂。
對許大茂知根知底。
猜測有事情要跟自己談。
換做傻柱的事情,許大茂不會這麼艱難,能讓許大茂這麼倍感爲難的事情,只能是跟李秀芝有關的事情。
最近的局勢,傻柱看的明明白白,劉海中當隊長的時候,就有過用李秀芝身份做文章間接朝着傻柱亮刀子的事情,只不過未成功而已。
禿子腦袋上的蝨子。
明擺着的事情。
劉海中當隊長做過的事情,易中海當了隊長,不可能不做,無非做法不同,算計更加的隱蔽。
他直接說了出來。
“我媳婦的事情?” 一開口。
便破了許大茂的防。
昨天晚上,許大茂想了一晚上,委實想不到這件事要怎麼處理,也就是跟傻柱說不說李秀芝的事情。
不說。
擔心李秀芝將來有個好歹,傻柱知道了,會埋怨他,許大茂心裡也過不去。
作爲傻柱的好朋友。
他必須要說。
說。
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秀芝的精明,有目共睹,猜測李秀芝心裡肯定有了對策,萬一傻柱過分擔心自家的媳婦,不管不顧的跑到街道,朝着那些人大喊一聲,大鬧一場,鬧得灰頭土臉不說,也破了李秀芝的計劃,事情反而不美,等於許大茂成了那些人的幫兇。
犯愁了。
這也是他剛纔看到傻柱在前面騎自行車,不管不顧追上來的原因,見到傻柱的一瞬間,又覺得這件事不應該從自己嘴巴里面說出去。
他沒想到傻柱什麼事情都知道。
鬧得許大茂也變得無語了起來,合着他纔是那個小丑。
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詭異。
呵呵呵的笑了一下。
“你知道了?”
反問了一句。
想看看傻柱會怎麼說。
“劉海中之前不是專門鬧過一次嘛,易中海這些年,一直恨我恨得要死,我過的越好,易中海越是不甘心,越是要想破壞我們兩口子的婚姻。”
許大茂承認傻柱說的在理,四合院內,最見不得李秀芝的人是易中海,就跟傻柱說的那樣,李秀芝表現的越是賢惠,易中海當初撮合傻柱跟秦淮茹在一塊的行爲就越是禽獸,越是被人看不起。
這些年時間淡化了一切,街坊們提及的少了,換做前幾年,有些人見到易中海,故意用李秀芝刺激、奚落僞君子。
被針對。
正常。
“你知道就行,我那會兒還在想,想着這些事情,怎麼跟你說,說了,怕壞了你們兩口子的計劃,不說,心裡又過不去,反正你知道就好,多餘的話,不說了,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這個不用你叮囑,有需要你的地方,你跑不了。”
傻柱重新跨上自行車,朝着軋鋼廠騎去。
許大茂依舊跟他並排。
沒結婚的許大茂,那真是人嫌狗煩,院內沒幾個人說好,一身的臭毛病,結婚後,某些方面的毛病,還真的改了。
最起碼沾花惹草的事情,許大茂不再做。
估摸着也是被劉玉鳳給教育的。
下鄉放電影,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光明正大的帶着一些土特產回來,行爲方面收斂了一些。
進了軋鋼廠,一南一北,一個朝着二食堂走去,一個去了宣傳科。
傻柱算是二食堂來的比較早的一個人。
放下手裡的東西。
坐在了凳子上。
絞盡腦汁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也就是李秀芝的破局之法。
根據劇本上面的描述,傻柱被秦淮茹吸血,後面站着易中海兩口子,聾老太太因爲在飯盒爭奪戰中敗給了秦淮茹,偏巧婁曉娥嫁給許大茂後,一直沒有動靜,街坊們都說是婁曉娥的毛病,聾老太太泛起了借婁曉娥力量對抗秦淮茹的想法,想着傻柱娶了婁曉娥,大院祖宗可以藉着婁曉娥家的財力、物力過上好日子,頤養天年,卻因爲誤打誤撞的緣故,婁曉娥懷上了傻柱的孩子。
也因爲婁曉娥要跟傻柱在一塊,刺激到了許大茂,許大茂才會選擇生祭婁曉娥一家人來上位,又因爲這件事,心心念念跟傻柱不對付,直到傻柱巧妙的藉着大領導的旗號,給李懷德來了一出借力打力,借李懷德的手滅掉了許大茂。
現實中。
傻柱娶了李秀芝,秦淮茹失蹤了,賈家也從四合院除名了,易中海被劉海中打斷了一條腿。
易中海當了隊長,這可是劇本中沒出現過的場景。
傻柱也知道自己跟易中海是什麼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易中海也怨恨傻柱,他又要如何應對。
一樁樁。
一件件。
都有些犯愁。
思來想去。
發現易中海也就那麼幾招,劉海中橫行軋鋼廠一個月,鬧得軋鋼廠烏煙瘴氣,這是事實,但也坐實了一些事情,這一個月內,但凡能用的藉口,劉海中都使了,傻柱也被劉海中針對過。
李懷德在位。
不怕。
心情好了很多,覺得應該張羅一桌飯菜,好好的宴請一下李懷德,這裡面似乎要用到劉嵐,誰讓劉嵐跟李懷德是那種關係。
擡起頭。
簡單的活動了一下四肢。
等着劉嵐。
劉嵐出現後,傻柱先看了看她,後揮手將劉嵐招呼到了自己的跟前,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劉嵐,我們四合院昨天晚上出事了,劉海中兩口子跑了,氣的易中海都要吐血了。”
跟傻柱預料的一樣。
無精打采的劉嵐,瞬間來了精神。
纏着傻柱,非要傻柱交代一些過程。
傻柱將四合院的那些事情,選擇性的說給了劉嵐,隨後就是劉嵐出去打聽消息等事情的發生。
專業的事情。
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劉嵐還真是打聽消息的一把好手。
一個多鐘頭的時間,不該聽的消息,她聽了,該聽的消息,也都聽了,帶着一臉的滿足之色,興高采烈的回到了二食堂。
缺根弦、馬華等人,嘩啦一聲的圍在了劉嵐的左右,傻柱也將目光投到了劉嵐的身上。
環視着衆人,劉嵐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劉海中的的確確跑了。
跑了不說,還把他鍛工車間的工位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