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心血付諸東流。
易中海心亂如麻。
想想。
一大媽說的還真在理上。
傻柱是給了他一絲不一樣的感觸。
咬了咬後槽牙。
說了幾句。
“我也覺得傻柱變了,今天他做招待餐,按理說,應該帶剩菜,但是他跟我說,說聽了磚家叫獸的話,賈東旭不能吃這個別人飯盒帶回來的飯菜,換做之前,傻柱不會這麼考慮,他只考慮帶多少剩菜回來,怎麼突然學會了聽別人話?”
易中海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一大媽。
後面那句話。
纔是他心情最真實的表達。
傻柱可以聽別人的話,但是這個別人,只能是易中海自己。
委實想不明白。
向來做事情一根筋,一言不合就要用拳頭說話的傻柱,有朝一日學會用腦子做事情了。
這不利於易中海的計劃。
“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
一大媽頓了頓。
一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
朝着易中海說了一句。
“老頭子,你記得前天晚上我給柱子送錢這件事不?”
“記得,怎麼了?”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柱子將一本書順勢扣在了桌面上!”
懵逼的易中海。
愈發的不解。
抑鬱的表情也隨之愈盛。
傻柱什麼人。
易中海可知道。
就是一個擁有掃盲班文憑的半文盲,當初念掃盲班的時候,差點把教書的老師給氣死,一看到書就頭大,一讓寫作業就睡覺。
這麼一個不愛學習,看到書就要跑的混蛋。
突然間。
喜歡看書了。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壓根不能有的事情。
易中海一臉的不相信。
可瞧一大媽臉上的表情,分明不像說謊的樣子。
定了定心神。
想到了他前天晚上去找傻柱談賈家事情時的那一幕,傻柱和衣躺在牀上,嘴裡發着輕微的呼嚕聲,臉上蓋着一本書!
一大媽假如說謊,那他看到的蓋在傻柱臉上的書,又該如何解釋?
肯定是傻柱看書看累了,情不自禁的把書蓋在了臉上,然後睡着了。
天塌地陷的感覺。
找上了易中海。
他麻了。
一個學會看書的傻柱,一個懂得用知識對敵的傻柱,易中海道德綁架想要撮合秦淮茹跟傻柱的計劃,還能實施下去嗎?
“老婆子,我去傻柱那屋看看。”
多年的兩口子。
一大媽自然知道易中海去幹什麼。
叮囑了一句。
“慢點。”
“我知道。”
易中海出了家門,邁步來到傻柱屋跟前,伸着腦袋隔着玻璃看了看傻柱,見傻柱一個人躺在牀上,不知道想着什麼事情,嘴裡言語了一聲,不等傻柱請他進來,易中海就自顧自的推開屋門,把自己的身體從外面移到了屋內。
傻柱順着聲音看去。
見是易中海。
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意外之色。
易中海亡我之心不死。
又來了。
他從牀上坐直身軀,打了一聲招呼。
“一大爺,您來了。”
“家裡閒着沒事,來跟柱子你聊會天,歡迎一大爺不?”
“您都進屋了,我總不能把你攆出去吧。”傻柱從牀上跳下來,扭身朝着暖水瓶放置的地方走去,“喝白開水?還是喝茶?”
“喝點茶吧!”
易中海藉着搭話的機會,瞪着一雙眼睛,環視着傻柱屋內的擺設。
當他目光觸碰到牀頭桌子的時候,身體猛地就是一顫,眼睛下意識的一眯。
鎖頭!
四合院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家家戶戶都不鎖門,美其名曰這是先進文明四合院應該有的樣子。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這把鎖。
不是專門用來鎖屋門的。
它是用來鎖小抽屜的。
易中海在中間那個抽屜的外面,看到了鎖門的掛子。
一個想法,在他心頭浮現。
掛着鎖頭的抽屜裡面,沒準有他想要的答案。
傻柱的屋子,易中海來了很多次,數天前,還沒有在傻柱屋內看到鎖頭等東西,他斷定鎖頭這東西,也就這幾天弄起來的。
聯想到傻柱最近的變化。
心中的疑惑頓時釋然了。
明天尋個機會,讓一大媽打着幫忙收拾屋子的旗號,滿屋子的踅摸一遍,尤其外面掛鎖的那個抽屜,更要重點關照。
眼角餘光瞅到傻柱端着大茶缸返回來的身影,易中海忙尋了一個藉口。
“柱子,這屋子收拾一下,還真就不一樣了,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唯一遺憾的事情,是今天沒個媒婆來。”
“一大爺,喝水。”
傻柱把手中的大茶缸推到了易中海的面前。
都不用看。
光憑這個涼度。
就曉得這不是開水,更不是茶水。
純粹的一茶缸涼水。
“暖瓶裡面沒開水,一大爺,您湊合着喝點涼水吧。”
“涼水就涼水,涼水也甜。”易中海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後故意把話題扯到了傻柱發愣這件事上,“柱子,剛纔一大爺看到伱躺在牀上想事情,想什麼事情那,跟一大爺聊聊,一大爺幫你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傻柱臉上的表情。
下意識的一拉。
用滿是怨恨及牢騷的語調,朝着易中海大吐起了苦水。
“一大爺,不瞞您,我心裡還真是有事,這個地方,不知道怎麼回事,憋得難受,憋得痛苦。”
傻柱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子。
“今天在街上,您猜猜我遇到了誰?”
“誰呀?”易中海不擇痕跡的瞟了一眼傻柱,“說說。”
“趙二丫頭!”
“趙二丫頭?”
“一大爺,您真的不記得了,就那個跟我相親,一開始說不錯,第二天就反悔的趙二丫頭!”
易中海心中咯噔了一下。
本能性的心虛了。
趙二丫頭數年前與傻柱相親,二人都覺得對方不錯,想要結成友誼的伴侶,但是易中海卻因爲趙二丫頭有自己的主見,擔心婚後會不照顧聾老太太吃吃喝喝。
嘴饞貪吃的聾老太太,就那張嘴,便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有傻柱幫忙照顧,本該照顧聾老太太的易中海,省事的同時,又能節省一大筆開銷。
爲了自己利益的考慮。
瞞着傻柱,跟趙二丫頭的父母說了一大堆傻柱的壞話,什麼一言不合就打院內的街坊,什麼看上了街坊的媳婦等等。
鬧的趙二丫頭跟傻柱沒有了後續。
本以爲自己不會在聽到趙二丫頭這個名字。
沒想到又從傻柱嘴裡說了出來。
“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是我跟她說了幾句話,我就是問問她,怎麼沒有了後續,結果人家跟我說了實話,當場把我氣了一個半死。”
“柱子,有些人的話,不能信。”
“一大爺,理是這麼一個理,但是也得分人,趙二丫頭跟我說,她不跟我來往,不是看不起我,而是覺得我人品不行,說我喜歡打人,院內的街坊們,都被我打過,我除了打許大茂,我打過誰?”
許大茂不在現場,要不然怎麼也得朝着傻柱說一句,我真謝謝你傻柱!
“更可氣的事情,是後面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說我看上了賈東旭的媳婦秦淮茹,說我一直想跟秦淮茹睡覺,說我心裡盼着賈東旭跟秦淮茹離婚,或者盼着賈東旭出事死翹翹,然後接盤秦淮茹,三個孩子的媽,我腦殘?我就是再混蛋,我也不能做這些噁心事情啊,把我氣得鼻子都歪了。”
傻柱擺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語氣也變得火爆起來。
“也不知道誰缺德的放出了這般謠言,我詛咒他一輩子絕戶,一輩子無兒無女,老來老去,一準是餓死、凍死的下場,我詛咒他死了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