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遇淮茹
“你家三大爺天天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你不會真信了吧?”
閻解成點了點頭,他是真以爲,家裡的日子,都是因爲老兩口子算計的好才過活的。
現在聽許大茂一說,才恍然大悟。
後世,他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這點道理哪裡想不通。
只不過是燈下黑而已。
“嘿嘿,三大爺自己其實忽略了一點。”
許大茂吃了一口菜,將杯子往閻解成面前一遞,閻解成趕緊給他將酒倒滿。
伺候着他許大爺喝了一杯。
許大茂這才接着說道:“你爹的工資其實不低,他是能掙錢,會算計,所以纔有結餘地。”
“可三大爺,自己都忘了能掙錢這一點,只剩算計了。”
這大晚上的,基本所有人都睡了,居然還在洗刷。
見此時機,閻解成告訴許大茂。閻解睇身子太弱,需要補補,問他能不能能搞到細糧與肉。
閻解成一口道破:“無縫線路?”
閻解成穿過中院,恍恍惚惚的看見賈家嫂子在水池邊洗刷着。
許父爲了兒子,更是託人把工作掉到了電影院。
這月色太美,簡直是對閻解成的絕殺。
許大茂,看人是真的準!
忍不住說道:“淮茹亦未眠?”
每次放映都是有任務的,可是村裡想多看一場,怎麼辦?
只有賄賂放映員了!
閻解成最近很閒的,就剩教徒弟了。
“不用不用,羅工,這不是都發獎勵了嗎,再說我也沒做什麼。”
兩瓶酒下肚,三個菜就剩湯汁。
見正屋傻柱房門沒有關嚴實,悄悄走過去,從門縫給塞了進去。
差點叫出聲來。
“好名字,無縫線路,不錯就是無縫線路。”
不用謝。
閻解成夾起一塊雞肉,笑着說完,便送入嘴中。
爲什麼許大茂口才這麼好?
這時代很多片子都是無聲的,需要放映員講解。
許父告訴他怎麼表示東西太少,怎麼多要。
軋鋼廠今年主要在做升級改造,運輸科也沒有什麼事。
“時間長了,你們兄妹家風只學一半,就會算計,不是廢了嘛!”
時下,剛好又是歲末,各個生產隊都是磨刀霍霍向豬羊,搞肉對許大茂來說真的不算難事。
臨走之前還找閻解成聊了一會,留了聯繫方式。
羅工撫掌大笑。
就是,這時間讓倆人一番嘲笑。
閻解成笑笑,繼續回家的路。
所以,這世道呀。在哪裡都是看關係的,別人輕而易舉的事,找不到門道,比登天還難。
出了許大茂屋,外面的月亮倒是挺大挺圓,白白胖胖的。
閻解成心下苦笑,還真讓着許大茂說着了。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每次許大茂去,村裡都會安排好吃住的。
“你那十條崗位紅線,在路局推廣後,反響不錯。領導特意交代我,讓我代表路局當面感謝你。”
如今他已經獨自一個下鄉放電影。
倆人又說了一會葷話,對賈東旭媳婦的歌聲一致給予了好評。
所以隊上的幾個幹部沒少做中飽私囊的事。
閻解成見四下無人,鬼使神差的便一手撈起。
閻解成看得有些發矇。
更重要的目的是爲了宣傳,講解政策。
同時,對賈東旭表示了擔憂。
這樣一來,一方面自己也不用經常趕路下鄉了。
閻解成心下想到:
第二天傻柱醒來看到一定會很高興。
路局羅工,已經帶着自己的團隊離開了。
許大茂,拍拍胸脯,豪氣道:“兄弟這是打我臉呢,解睇也是我許大茂地妹妹,包我身上。”
另一方面,軋鋼廠只留一個放映員,許大茂的位置就顯得無可替代了。
路過水槽,看見水槽邊上有一縷白色。
軋鋼廠通往火車站的鐵路線,也完成了鋪設。
閻解成知道那地方,那裡有幾排氣派的蘇式小樓房和一排排的筒子樓。
讓底層知道國家政策。所以便有了這種寓教於樂的形式。
“不過你如今這工資,不說年輕一輩,就是在老一輩裡也是這個。”說着許大茂比了一個大拇指。
“年輕人就是機靈。”
畢竟,又不是各個村都像是左家莊一樣,是一族人,做事多少還有些講究。
誰叫咱善良呢!
也沒與閻解成打招呼,端起盆就回了屋。
定眼看去,一條白色的…。
這些,都是他跟着許父放映學到的。
許大茂自從上週轉正。
閻解成看許大茂家的掛鐘,已經十點了。
背對着閻解成,那身段,那背影,那崛起的…狗看了都想。
“我們按照你的那個思路,給每個工種都做了一個崗位紅線。”
下鄉放電影,可不僅僅是爲了豐富羣衆的文化娛樂項目。
倆人都覺得這次的喝酒很高興,並表示這種活動應該經常搞。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放映員可不一般。
閻解成笑道:“嘿,你還跟我來這一套。我就是拿多少的工資也比上你這個放映員,也搞不到這個呀。”
這是新時期爲了鞏固勝利,解決皇權不下鄉的重要手段。
以及招待物品,都是些乾貨、臘肉、雞鴨之類的。
秦淮茹聽見聲音,嚇了一大跳。
見閻解成不信,許大茂只好說了詳情。
哥哥、弟弟的一陣寒暄拉扯,這場酒終於散了。
羅工的家離閻解成家不算太遠,在路局大院,也就六七公里。
……
都是窮了幾輩子的苦哈哈,驟然間見到這麼多糧食、物資能有幾個不動心思的?
這些都是有套路的,沒個師傅教,告訴其中道道。硬要,大家都會很尷尬的。
“嘿,那可不是,我去哪個村,哪個村他得巴結我。”
拿起來便有些後悔,還有一些噁心。
那天,羅工和閻解成聊了一下,正在試鋪設的長軌條線路。
別說閻解成這少年了。
想必是嫂子的。
村裡如今確實缺糧食,村民缺糧,生產隊卻不缺糧呀。
“你不知道,這幾年建設有多少人傷殘了。”
羅工嘆了一口氣,接着說。
“我們的底子薄,經驗少。要追趕別人都是拼命在幹,我們的工人多好呀,戰亂了這些年,如今就是爲了這份安定,大傢伙都是不惜力氣,不怕犧牲。”
“可是,我們心疼呀,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傷了,殘了那一個都是倒了一片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