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就殺!“李酷的回憶。
如果剛纔的我是震驚的話,現在絕對是絕望了。能夠滅族的強力組織已是不可招惹的存在,窩藏他們已經很可能惹怒他們招致報復。如果是一般的地下組織乾的好事,我還能收下他們,可是對手是族聯的話,我只能鞠躬轉身了。
坐在我大腿上的她看到我的僵硬神情,緊張地問道“怎樣了?難道你不願意幫助我們嗎?”
我露出歉意的眼神,盯着她說道“抱歉,我不能收留你們,你也知道”
我已經發不出聲,她的雙臂加大力度抱着我,使得肺部的空氣全被擠走。
安娜激動地大喊道“騙子!騙子!騙子!剛纔還說無條件支持我們,現在卻立即反口!”她不停地吶喊着什麼,大概是控訴我不守承諾。我已經沒心留意她怎樣歪曲我的承諾,被她緊抱了一分鐘的我將近窒息了。
聽不到我的回答,她加大手上的力度,惱怒地問道”爲何不回答!你也知道自己理虧嗎?”
仍舊沒有回答。
過了十多秒後,她也感到不對勁,緩緩地鬆開環抱着我的手,上身後仰,觀看着我的動靜。我立即貪婪地喘着粗氣,只希望把世上所有的空氣吸進肺部之中。
她驚訝地指着我的臉說道”爲何你的臉會變成紫色的?“
我這刻只想破口大罵,可是隻能喘氣,不能發聲。
她平靜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過了三分鐘,我的呼吸經已回覆正常,便冷靜地說“對不起,我不能幫助你。”
她難以致信地追問“爲什麼?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難道你真的看着三百七十四條性命就這樣被屠戮嗎?”
我認真地看着她,悲傷的臉容,失望的神情,無聲的抽泣,我從來沒看過安娜露出弱小的一面,使我心中升起無限的愧疚。可是,我仍是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幫你。”
掛着淚水的臉龐突然臉色一沉,雙眼如同透出寒光似的盯着我問道”你應該知道,若果你不答應的話,將會無法離開這個門口。”同時,龍眼所見,她的敵意漸漸升起。李靖這刻被她的殺意驚醒,可是我用心靈傳送勸牠別輕舉妄動,暫時裝作沉睡。
好在牠真的能夠接受得到我的傳音,立即裝作睡去。我並不知牠現在能否使出龍閃,如果只靠體力的話,我並不知李靖在這狹小的範圍內,能否獨力對抗這位擁有箭神實力的少女。我不想這位曾兩次救我的戰友爲我斷送生命。
我平靜地回答”我知道你必會殺了我,可是我也無法幫助你。你會爲了重要的人的安危而殺害朋友,可是我也會爲了重要的人的安危而甘願被朋友殺害。”
她聞言敵意漸消,不滿地說”什麼藉口!你根本就沒打算幫助我們,只想看着我們死去。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收藏四百人並不算什麼難事,你根本就不打算幫助我們!”
我微笑道”收藏你們當然不難,可是若果族聯發現了我跟他們對着幹的話又怎麼辦?或許他們殺不了我,可是他們掌握着伊利絲的生死。即使有千分一的機會令她因我而死,我也不要她爲我冒這個險。你有須要守護的人,我同樣也有。你會爲了保密而把我殺掉,同樣我也會爲了值得守護的人而願意被你殺害。若果被族聯追蹤到,不止是伊利絲,就連張曉怡和盜賊公會的一衆成員也會慘遭牽連。爲了幫助你們四百人而有可能犧牲數以萬計的人,你認爲我能做得出嗎?“
她聽到這話立即陷入沉思,而我則緊張地觀看這位坐在大腿上的清純少女。不要以爲我真的十分輕鬆地微笑,其實我只是賭博她的良心有多大,若果她最後也是痛下殺手,我只能一命嗚呼了。
良久之後,她平靜地問道“若果只會連累雲妮一人,你會否拯救我們?”
從數量上很容易得到答案,可是從個人意願上更容易想到另一個答案。“不會。我不會讓伊利絲一人冒險,請不要從數字上衡量人的價值。如果一個來自德意志聯邦共和國的朋友要求你爲了拯救他的日耳曼民族而有機會犧牲這三百七十四人的生命,你會答應嗎?如果你不答應,他就會殺了你,你會妥協嗎?”
她不滿地反駁道“我從來沒聽過世上存在這個國家和民族,怎能把全部的族人押上?可是,你擔心的只是雲妮一人,而且並不一定有危險。最重要的是,她只是你的其中一個情人,並不須要這樣緊張。你這自私鬼!”
本來想跟她說:你聽過德國的全名纔怪。可是聽到後半句的話,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了!“情人就不是人嗎?什麼其中一個情人?我只會有一個情人,而且將來更會成爲我的唯一一個合法妻子,不會擁有其它的情人。你不會把全族的安危押上,我也不會把我唯一一位情人的安危作賭注!你要殺就殺!你不是我的朋友!”
怒了!說我自私?我現在纔看到比我更自私的人,我纔沒有這樣的朋友!
然而,她並沒有動手,也沒有回話,只是失神地盯着我的臉,喃喃自語道“爲何會變成這樣爲何大家也選擇了不情願的雲妮而偏偏無視熱心的我爲何結果會變成這樣”
聽到自語中說到伊利絲,我不禁大叫道”你說伊利絲什麼不情願?族聯強迫她做什麼?她現在怎樣?你對她做了什麼?快說!”我激動地掙扎着,可是即使她陷入失神的狀況,我亦無法從她的雙手中掙脫開來。
安娜的靈魂彷佛被我的掙扎和大叫招了回來,用頗爲玩味的眼神瞄着我說道”哎呀,想不到沒見數月,你的力量弱了很多呢。剛纔我還以爲你是念在我們的惜日之情,才選擇不反抗地被我殺掉。原來你的力量被大幅度地減弱,是不是近期沒有冥想,抑或沒時間練功令戰力大幅倒退呢?我記得你說過穿越騎士不練習就會不停退步呢。”
熟悉的安娜回來了,淫邪的眼神,充滿玩味的語調,然而這次她不再把我當作牀上的獵物,而是捕殺的獵物。
不過我沒有在意她的改變,仍然激動地追問”你們對伊利絲做了什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話一出,她的雙眼突然黯淡下來,扭頭望着牆壁,無神地說“其實雲妮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這一切也只是假象,若果當時選擇了我,或是連我也一併選擇的話,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準抵毀伊利絲!”我不滿地向她咆哮,同時內傷也終於受不了我的激烈的哮聲而爆發,一口鮮血立即噴灑了出來,把安娜的臉和上身也染成鮮紅色。
她驚訝地看着我,連忙詢問“你沒事嗎?你是何時受傷的?莫非你趕來見我之前經已受了重”說到一半,她忽然掩着小脣,清澈的雙眸溢出晶瑩的淚水,然後帶着顫抖的嗓音問道”笨蛋!爲何爲何受了這麼重的傷也要趕來見我?你不怕不怕我我會對你不利嗎?””對呢。“我嚥下喉中的甜腥,自嘲道“我還爲自己輕信他人而懊惱,如果有來生,必定要記着不再相信別人。”
當我準備用一對兇目盯着她時,怎知安娜會從我的大腿上離開,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小跑到二樓去了。逃走機會?沒可能,想到她進門時結的手印,我怕一觸碰門把就會發出警報,提早進行死刑呢。千算萬算,日防夜防,怎知道自己最終會栽在她的手上。
片刻後,她拿着一個載着綠色液體的玻璃小瓶回來,坐在對面的椅子,溫柔地說”喝下它就沒事了。”
我沒有接下,只是冷眼盯着她的臉容。
她如同知道我的想法一般,失落地說”害怕這是毒藥嗎?“
沒有回答,繼續以冷眼作響應。
她拔掉瓶蓋,喝了半瓶後,抿嘴道“你相信了嗎?”
你問我相信你先服下解藥纔在我面前喝這半瓶液體嗎?
繼續用眼神洞穿她的下體萬遍作迴應。
看到我的堅持,她皺起眉頭,苦澀地說“爲何要這樣提防我呢?如果我要殺現在的你,根本就不用浪費藥水,就算徒手也可以。”
言罷,她喝下那半瓶藥水,然後一條高速的身影向我接近。當我開啓龍閃之時,已發現安娜從對面的椅子躍至我的大腿上,右手捉住我的雙腕,左手捏着我的鼻子,之後,龍閃失效,我的超負荷透支已不能維持龍閃的使用時間了。
她的小嘴羞澀地印在我的脣上,努力把我的嘴脣完全包裹着。強姦嗎?我努力地掙扎,但是手腕如同被巨鉗鎖定似的,不能動彈分毫。
十秒、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鐘,我已感到大腦開始缺氧,在兩分鐘後,我最終也是張大嘴巴,深深地吸着空氣。可是,安娜的口中傳來一陣苦澀的液體,我只能快速地嚥下,再掙取時間吸氣。
她感到我的喉嚨吞嚥了一下,立即滿臉通紅。一口仙氣從她的嘴中傳來,我立即將全部吸入肺部。只要能令我繼續呼吸,吸入肺部的任何氣體在我眼中也如同仙境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