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他們有可能是人類國家的正規軍。”李酷的回憶。
在這四天的急行軍中,我們的腳程只達到預計的一半。自從一開始的偷襲起,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原中,我們每天也遭受最少五次的埋伏。四天合起來經已被突襲了二十幾次,每波攻擊也達到六千人以上。
我們雖然努力留下活口,可是敵軍只要被俘,便會毫不猶豫地咬碎牙縫的暗黑礦石,當場中毒身亡,根本問不出任何線索。他們全都穿上極爲普遍的耐寒白衣、端着工藝極爲粗劣的魔晶發射器,而揹包全是軍用乾糧以及充當彈藥的魔力原石。
儘管伏兵們訓練有素,奈何個人實力低下,大都只達到二級戰士的程度,若不是靠着魔晶發射器事先埋伏,根本沒資格擋着我們的步伐。可是,即使擁有大量魔力原石作後盾,最多也相等於三級戰士的實力,每戰皆是學院軍以零傷亡的代價全殲偷襲軍。先不說親衛也是白銀和黃金等級,魔法親衛同樣也達到魔導士和大魔導士,即使學院軍的學員最低也是三階職業,想用這點兵力攻擊這支隊伍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可是他們無盡的伏擊卻真的令我們困擾萬分。比方說,我們的魔盜軍的學員及親衛偵查伏兵永遠也是一無所獲,不過每當隊伍進入伏擊圈時,敵軍便會抖開身上的積雪,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全方位炮轟。
這使得軍團的各人每時每刻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着出乎意料的偷襲。比如在紮營前,全軍也會輪番派出精英向方圓十公里的地帶全力搜索,纔敢生火紮營。可惜,每夜也會出現一兩次六千人的偷襲隊伍。若不是留下二千親衛兵守營,或許真的被他們突襲成功。
貴族學員們遭遇頭幾次的伏擊時仍然滿腔熱誠,發着英雄夢。很多年少氣盛的小夥子更是殺敵數十後,在女同學面前耀武揚威,做盡動物求偶的低能行爲,更揚言見一個殺一個,有種就一次過上,分批進攻不夠他們擠牙縫。
然而,經過二十多次偷襲,殺敵超過十二萬後,這羣戰場初哥的頭腦亦開始冷卻下來,豪言壯語也變成了抱怨:”媽的,有種就別說偷襲,害得老子每夜也不敢摟着MM運動一下!”
女同學們很快由原本的滿眼小星星變成不屑的眼神,沒想到平日把自己說成戰爭英雄的男生竟會膽怯得連覺也睡不穩。更有幾十名女生爲此與男朋友分手,我想她們應該是近幾日才被男生的豪言矇騙的馬子。
自從第一次偷襲後,我和張曉怡便跟從巴克頓調到弓戰軍團,這主要爲了能更快將軍情傳至前後兩軍,而我和張曉怡跟從他的原因是避免魔騎軍團的學員認出我們。
我和張曉怡也分別擔任騎士和魔法學院的導師,更是盜賊學院的正副院長,不呆在弓戰軍團的話,害怕學院中比較眼尖的盜、魔、騎能認得出我們的身份。雖然他們很難想到騎士能發出魔法,可是我仍不太相信這些打扮能騙過所有人,總之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然而,我們還是避不開弓戰軍團中非弓戰系的親衛兵。自從我假裝吟唱後,衆魔法師也留意到這種純由通用語組成的咒語是張曉怡的專利,經過夜宴當晚的廣場之戰,透過擴音魔法早已傳遍維也尼亞城,而且更招至魔法師公會上千成員日以繼夜地研究這吟唱技巧。
因此,衆魔法師經已認定我這位小丑魔法師與死神魔法師公爵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最少我是大陸上唯一一人能夠使用她的招牌式吟唱,早知就不抄襲她的僞咒語。
另外,張曉怡身上的全新制式盜賊裝備更惹得衆人的猜測。因爲這些防具和武器現在只有少數盜賊配備,無不是聖、皇、神階的標準裝束,而她的制式更選用了亨特的同一級數,使人猜想她在盜賊公會的地位。很多人背後討論,能夠穿上會長同款裝備的女盜賊,一是擁有相等的實力,一是榮譽會長的情人,最大機會是以上兩者皆是。隨他們怎想吧!
在多場伏擊戰中,我使用了好幾十個五階的冰風暴卷軸,現在手中最低的也是六階攻擊魔法,反而低級的輔助卷軸卻還有四本。沒法,誰叫擁有海量魔力的張曉怡使不出中級以上的輔助魔法,即使一張低級輔助魔法卷軸也封存了一百個同樣的魔法,令我每次使用一個兩級的治療卷軸也變成集體治療術,搞到我也不好意思開一兩個輔助卷軸扮作煙火玩玩。看來,是時候叫張曉怡替我抄錄一些低階攻擊卷軸了。
由於我戴着小丑面具,全身被黑袍覆蓋,只在前額露出銀色的短髮,沉默寡言,令衆人感到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錯覺。因此很多看到我使出華麗魔法的魔法師也不好意思上前搭訕,即使有幾位麪皮很厚的魔法師,經過我幾次刻意無視後,終於也放棄繼續接觸我們的打算,只是遠遠的對我露出恭敬狀。
其實我也不想裝酷,只是害怕和他們混熟後被問到魔法問題時,我的魔法小白身份便會立即露餡。張曉怡也只是教過我一些基本的魔法原理和卷軸的使用方法,其知識比初級魔法師更爲初級。
自從昨夜敵軍偷襲營地後,雖然並沒有人員陣亡,可是部份戰馬卻被殺死,以致我和張曉怡跟親衛一樣,需要共騎一馬。現在張曉怡就是依偎在我的懷內睡覺,而我須要假裝控制淫馬李靖而不能休息,聽着身邊的巴克頓與副將討論着伏兵的目的和身份。受到多次伏擊後,巴克頓爲了更快捷地指揮士兵,最後也要放棄舒適的馬車,與衆士兵一起挨着戰馬的顛簸。
“因此,本將認爲,這些毫無威脅的連續性偷襲者是獸人帝國收編的敗國傭兵,目的是麻痺我軍的神經,等待我們輕敵之時,派出獸人精銳一舉擊破我軍。所以我軍現時須打醒十二份精神全力戒備、儘快趕至艾略特首都會合大軍”
巴克頓聽得連連點頭,但我卻認爲他根本聽不明白這位副將說什麼。說真的,我認爲這位副將說的根本是屁話,獸人軍逢村屠村,見人就殺,哪來人類的敗國傭兵?獸人懂得製作粗劣的魔晶發射器嗎?現在哪個士兵的神經還是麻痺的?誰不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現在不趕至艾略特城,難道我們是直攻獸人帝國嗎?
巴克頓見我默不發聲,便大咧咧地問了一句“約瑟夫,你認爲副將所言有理?”
若不是綁在同一條船,我也不理會他有理沒理。可是,現在的我真的看不下去。“副將所說的是有一定機率出現,不過,我認爲他們有可能是人類國家的正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