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管炎。”曉怡的回憶。
在頭盔遮擋下,我沒法看到他的髮式,只見一雙血紅的瞳孔,以及俊美的臉龐。從他的鎧甲上印有巨龍的圖騰,以及剛纔的一擊推斷,他應該就是那位頂頭上司龍騎士。
“狄克斯!知不知剛纔差點就誤殺了無關的人?你何時才能學會不再破壞?”我想不到那位女演奏會對她用上責怪的語氣,不過卻沒感到她帶上半點憤怒,彷彿這一切也不關她的事似的。
我的右手摟緊張曉怡,左手握着一把飛刀,對着那位騎士憤怒道“傷了她,必須以牙還牙。”接着,飛刀緩緩飄起,懸浮在我的胸前。
“不要!”
“不要!”
兩把女聲同時說出一樣的詞語,是張曉怡和那位女演奏。
“他是”
“閉嘴!”我扭頭瞪着身後的女演奏,咆哮道“你們玩什麼夫婦打架也不關我的事,但是傷害了她,就必須付出代價!誰阻我就是敵人!”我從來也沒有這麼憤怒過,若非他是族聯派來支援的人,傷害了張曉怡就得死!
女演奏聞言立即閉上嘴巴,焦急地看看我,又瞧瞧一臉不在乎的騎士。
張曉怡緊張地拉着我的手臂,擔心地說“你這樣只會失去龍騎士的支援,艾略特人民的生存機會便會降低”我用右手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神情嚴肅道“不用說,不聽話的士兵,並沒有上戰場的資格。而反咬友軍的狗,就須要得到相應的代價。”
銀鎧騎士擺了擺手,一邊向我走近,一邊悠閒地說“喂,做人不要太過大言不慚,不然最後出醜的人可能是”說到一半,他的神情便認真起來,因爲我的飛刀已經射出。
他爆起神騎士級的鬥氣,輕輕躍起,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閃至右後方廿多米外,再撇了撇嘴,不屑道“雕蟲小”
“小心啊!”又是同一時間說出的話,可是女演奏的提示已起不到效果。
在增速中的小刀突然劃出一個大大的弧線,向着騎士降落的地點劃去。他不屑地吐出半句成語,左手向着小刀一撥,沒想到小刀突然以刀柄未端爲軸,一百八十度自轉,刀刃巧妙地避開手掌,然後再以一百八十度自轉高速向虎口斬下,快得只見殘影,便已經切開金屬護手,從虎口透入,直達掌心,就算掌骨也齊口切斷。
“狄克斯!!”女演奏激動地尖叫,而騎士卻按着留血不住的左手,痛苦地仰天大叫“啊!!!我要殺了你!”赤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怒火,刺眼的鬥氣電弧破體而出,一鼓強大的精神威壓向四周噴發。
我沒有受到這壓力影響,可是張曉怡卻被壓得難以喘氣,使我的怒火再次燃起。
“吼~~~!”一聲震天的虎嘯向着前方全力狂吼,伴隨着浩瀚無匹的精神壓力往前方扇形擴散,把騎士的威壓完全擊潰,而且更轟至他的臉色發白,鬥氣漸收。
察覺張曉怡沒有大礙,我便冷諷道“嘖嘖。龍騎士,多麼的令人崇拜的強大存在,已將人類看成螻蟻了!沒想到今天被螻蟻所傷嗎?”
“你!”他緩緩地喘過氣來,卻被我激得說不出完整句子,憤恨得全身發顫,目光充滿怨毒。
我不屑地瞄了他一眼,繼續挖苦道“想繼續打下去嗎?你沒有資格與我動手,還是叫上你的坐騎吧,我還沒試過屠龍呢!”
接着,我的四周浮現了一千把飛刀,將我和張曉怡全方位包圍。騎士的情緒明顯平靜了不少,可是他的敵意越漸濃厚,大有一戰之勢。
別以爲我真的那麼強,剛纔的小刀之所以得手,是因爲看準了他不明白飛刀的特性,在他鬥氣還未全展之時忽然變向才能突襲成功。然而,想不到他的防禦力仍然高得嚇人,即使趁他鬥氣還未全發的一刻,竟也沒法將他的左手齊掌切斷。
當然,我的飛刀也因爲只靠自轉而力量狂減,但他能看清小刀的軌跡而作出閃避,已令我心存警惕,就算偷襲也再沒有必勝的信心。現在擺出這麼多無法完全控制的小刀,以及口出狂言,其目的就是爲了嚇退騎士。若果他真的厚顏地召出巨龍來場二打一,我只能靠張曉怡跟我一起與龍和騎士拼死一戰了,而且更不知我們加起來能否與他們一戰,抑或只有拼死的資格?
在這劍拔弩張的對峙中,一把冷靜的悅耳嗓音從後方傳來“狄克斯,停手。”
“艾西亞,你竟然幫助外人說話?你沒看到他傷了我”
“閉嘴!”女演奏走到騎士的面前,威嚴道“你害得他的女伴受傷,他現在還了你一刀,算打了個和。不準有異議!”
騎士的傲氣全消,低聲嘀咕道“可是”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女演奏擡頭一聲柔和地詢問,便立即將騎士最後的不滿也止住,只是不甘心地瞥了我一眼。
“氣管炎(妻管嚴)。”挽着我手臂的張曉怡看到這一幕,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愣愣地看着女演奏,這女孩將來絕對是超級悍婦,小小年紀已將這位騎士治得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懂得一口砂糖一口糞,胡蘿蔔加大棒,扮完高壓姿態後又懂得使出懷柔咦,這些招式好像很熟似的。
我低頭看向懷中的張曉怡,她對上我的視線立即面紅了起來,或許她也剛剛想起平日也對我用過類似的招式吧?
女演奏回頭向我微笑道“既然閣下已還了狄克斯一刀,算打了個和吧。現在可否收回小刀呢?”她的雙眼掃着千把飛刀一遍,再一次對我展開燦爛的微笑。既然有這麼好的臺階,不趁現在閃人還待何時?
我哼了一聲,空中的小刀立即消失,接着便拉起張曉怡的手,步向大門。
“謝謝你給予小女子一個面子,來日必定相報。請閣下記住我的名字,艾西亞.狄帕米.瑞潔絲.夏維利.奧”
“不用相報。你們不在這裡耍花槍已是對我最好的回報。還有,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我並不想浪費大腦的資源。”言罷不理她的反應,我繼續拉着一臉幸福的張曉怡走出大門。那個小妞的名字真的長得可怕,誰會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