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封號的騎士,有勞關心。”曉怡的回憶。
呵呵,這個小奧狄可太有意思了。看到那主管失望地搖頭,我當然是繼續挖取情報,平淡地說“是的,我們的確沒有足夠的親兵,可是,你知道爲什麼國王會分封這兩名新晉公爵?”
“燒糧計嗎?”看來我的低姿態顯然十分受用,小奧狄可無視老主管的眼色,神氣地說“尼靠,不怕跟你說,我們知道張曉怡的攻擊很厲害,可是我們卻知道她不能殺人,不然那幾百個九級禁咒又怎會只傷不殺那些獸人?至於這個什麼祭司公爵的防禦魔法也很不錯,可是隻能釋放一些低級攻擊魔法,二人在戰場上根本起不了致命的攻擊。雖然你的飛刀好像很利害,但是在戰場上好像是不分敵我的屠殺。我們並不是獸人,所以不會給你躲在一旁,乖乖的衝向城門送死。用常規方式打仗,我真的很期待你的飛刀能殺死多少人?”
看來那三名公爵的情報工作也做得不錯,很快就發現我們的戰力問題,幸好從這紈胯口中知道他們對我方戰力的熟悉程度。
當我打算繼續套話之時,吱丫兩聲,通訊手鐲和大門同時發出一樣的聲音,一臉冷淡的張曉怡已經步進接待室,彷佛冰雪仙子似的,盈盈走到我的身邊。同時,櫻脣對著手腕輕輕開合,我的手鐲傳來標準的漢語:”我已聽到一切。接下來,一切由我談。”
冰美人!這並不是我熟悉的張曉怡。她的心中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如同看破塵世的仙女,既拒人於千里之外,又吸引衆生的眼球。她緩緩地坐在我的身邊,微上掛著讓紈胯看得癡呆的冰冷笑容,淡淡道“我們拒絕這頭婚事,請回。”
紈胯騎士回過神來,之前的神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掛著討好的笑容,和藹道“你好,你一定是死神魔法師公爵張曉怡,幸會幸會。我是狂獅騎士公爵的第一順位承…”
“無須介紹,請回不送。”張曉怡臉上無喜無悲,召出一本魔法書,一眼也沒看那名紈胯,彷佛害怕弄髒眼睛似的。吃了冰山聖女的一個小憋,小奧狄可並無惱怒,目光還是那麼癡迷,裝作紳士似的甩了甩那頭及肩的金髮,繼續勸說道“張曉怡小姐,不用害羞,我們很快就是夫妻了,現在應多點溝通才能在將來…”
“請回。”張曉怡還是低頭看著魔法書,聲音沒有帶上一點感情。連續被無視,那個小奧狄可的內心終於出現了一點怒火,看了眼裝聾作啞的我,聲音變得略爲高傲:“張曉怡小姐,雖然你也是公爵,不過婚事卻不是由你來作主的,一切也應由你的家主決…”
“曉怡的話就是我的意志。”挑你媽媽,瞪我幹啥,不滿就來場單挑。張曉怡聞言衝我露出甜甜的笑容,不止那個紈胯看得癡了,連我也是目眩了一兩秒。
然而,她在下一秒便收起笑容,再次低頭對著魔法書冷淡道“聽到了沒有?提親駁回,慢走不送。”看到我裝模作樣的聳肩,小奧狄可的怒火已經不再掩飾,雙目變得淫邪,語帶威脅道“張曉怡小姐,你知道拒絕這婚事的結果嗎?”
此話一出,嘴巴被堵的老主管努力掙扎紈胯的手,可是論體力又怎敵得過身爲騎士的紈胯少爺,只能無奈地搖頭低嗚。
“當然知道。“張曉怡秀眉緊皺,彷佛極爲不悅被人打斷閱讀,終於擡頭看著對座的紈胯騎士,淡然道”你們將會發出狠話,隨便找個藉口聯合進攻死神家族領地,以優勢兵力逐一擊破我方駐軍,在王室還未來得及出兵之前,首先滅掉我們的家族,屆時你們的兵力和財力也在王室之上,已不怕將他們放在眼內,更不須理會任何貴族領地替我們報復你們這不義的領地圍攻,對嗎?“
“你…”小奧狄可原本還是一臉色相地看著張曉怡,不過聽到後半句的內容,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冰美人又一次露出虛假的微笑,冷淡道“這麼簡單的戰略,只要有腦子的人也能想到。可是,我只能告訴你,這並不能發生,因爲一切也只停留在嘴上發狠的階段。”
嗯,她的觀點和我一樣,認爲那個老公爵打算空手套白狼,但是小奧狄可好像不太認同我們的看法,聲音低了幾調,威脅道“你真的以爲我們不敢這樣…”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張曉怡沒有擡頭,雙目又一次集中在書頁之上,淡然地打斷道”我能很明確地告訴你,若果領地被多於一個家族圍攻,我方親兵將會放棄本土守護,集結廿二萬大軍滅掉其中一個發起戰爭的家族,將他們的根基切底沒去,讓其領地寸草不生,迴歸到野人時代。我們就算敗了,也會拉下一個家族墊背,讓他們比我方敗得更慘,更切底,而我方亦會銷燬一切發展成果,讓勝利者一分利益也得不到。”
頓了頓,她瞄了臉色發青的紈胯少爺,接著說道“小奧狄可爵士,你認爲令堂能否猜到那個被廿二萬大軍消滅的領地是那個家族的?那些聯軍最後除了得到大量奴隸外,還能得到什麼戰利品?令堂若是神智清醒的話,應該不會真的挑戰我們的決心。爵士‘大人’,你認爲這不是停留在嘴上發狠的階段,難道你的神智不清了嗎?“
不止是小奧狄可臉色難看,坐在他身旁的老主管也滿臉通紅,憤力低鳴,因爲他的一雙手已被忘了控制力量的少爺一手抓著,手掌也開始發紫了。
或許小奧狄可從來也沒想過張曉怡是如此聰明,聽了幾句話已猜出他們的佈置,而且三言兩語便想出解決方法魚死網破。想空手套白狼,用幾句廢話就想不戰而屈人之兵,金錢、土地和美女三者皆收,而且還要一次減弱領地一半力量,發夢吧!張曉怡的話很簡單:我們贏不了又如何?想用搶的話,只會你我皆滅,第三方也只能得到一大塊貧地,三者皆是輸家,夠膽就來!
小奧狄可深深吸了幾口氣,緩和內心的激動情緒,盯了我一眼。我並不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麼,不過我卻望向天花板的浮雕,輕鬆地吹著口哨。見我置身事外的樣子,小奧狄可的怒火更盛,不過樣子卻變回紳士,柔聲道“張曉怡小姐,我認爲…”
“爵士‘大人’,請你注意稱謂,我們的家教是十分深嚴的。”張曉怡臉色一板,擡頭掃視對面的騎士,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厭惡,不冷不熱地提醒道”噢,我還未自我介紹,一般平民也會叫我做死神魔法師公爵,或是公爵大人。”
這話簡直就是當面摑他兩耳光,轉個彎來嘲笑他的爵位低微。這是異世界貴族用語,其言外之意就是:‘沒禮貌的傢伙,承繼了爵位纔跟我對等地談話吧!’小奧狄可氣得脹紅了臉,或許他現在纔想起對方還是一個地位高出五級的公爵少女。
喘了幾口粗氣,小奧狄可忍下這種羞辱,不鹹不淡地說“死神魔法師,戰爭與否是我們說了算,難道你們的商隊不怕被突襲嗎?我記得貴家族好像沒有商會承包兩國通商,一切收入也是倚靠領地的製造業。若果貨品無法運出本土,請問你們的領地能支撐多久?”
小奧狄可正是透過爵士身份忽略了公爵這名詞,不過喚出對方的簡短封號已代表暗認了自己的地位比較低,與日本的敬語異曲同音。還未繼承爵位,所有貴族的子女其實也只是爵士,若投考王室的爵位,不論是得到世襲或非世襲爵位,他們也再不能繼承父親的領地和封號,試問哪個繼承人會蠢到明知自己能接下公爵之位還當什麼男爵?那些貴族也是一代代地積累功積才能晉升爵位,很少男爵世家能在三代之內升到子爵,只有白癡纔會捨近求遠。
“這問題真難說呢。”望向窗外的天空,張曉怡撫著尖尖的下巴,扮作沉思道”以我所知,我們的農產和貨品還能自給自足,不像某些公爵領地只會從事多國運輸,領地在很多方面還是須要進口貨物才能維持大衆的物質生活。咦,這位沒封號的爵士,聽說你居住的領地好像連糧產還未能自給自足,是否實有其事呢?”
小奧狄可已她的作秀氣樂了,目光變得怨毒,語帶嘲諷道“呵呵,公爵大人,你們自給自足的話,領地的發展將會停止…”
“沒封號的騎士,有勞關心。“張曉怡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再次貶低他的身份,淡淡道”我們的出口貨品並不會停止。看來這位沒封號的武人並不瞭解我們的物流夥伴是誰。”
紈胯的額頭漸漸露出青筋,惱羞成怒道“這一點也不重要!我是準公爵,那些小魚小蝦根本不放在眼內!”老主管的雙手已經被掐成黑色,上身無力地躺在沙發上,輕輕地喘息,我相信他極爲後悔帶上這個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