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審訊記錄,我坐到了侯利明身旁的椅子上認真的查看。根據審訊記錄中穆美美和劉玲芳兩人一同上的廁所也一同離開廁所,兩人上廁所的時間距離案發時間比較長這幾點來看兩個人的嫌疑可以直接排除。
接下來就是齊亞明和申強,根據供詞,齊亞明的嫌疑比較小,不過他暫時還不能被排除嫌疑。
低頭思索了一會我把審訊記錄還給了侯利明,目光卻定格在了申強的臉上。
此時這個申強還一臉笑意的和身邊的同學聊得有來有去的,看到我凌厲的目光後依舊臉色不變。
我淡淡說道:“好了,現在我已經知道這次殺人事件的兇手是誰了!”
我的話剛剛出口,現場就投來許多疑惑的目光,一對對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整個大廳都變得死一般的沉靜。
被我鎖定的嫌疑人此時也裝模作樣的做出了一副期待的神色,看着他虛與委蛇的面孔我冷笑了一聲。
“申強,你不用再裝了!就算你表面上僞裝得再好,你的話卻已經出賣了你!”
我冰冷的聲音在大廳中不斷的迴盪,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申強。那些距離申強最近的幾個人聽到我的話之後急忙閃到了一邊警惕的看着他。
申強並不驚慌,他眉頭微挑,傲慢的看向我。他目光斜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凡事都講一個公正,你沒有證據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公報私仇嗎?”
申強的話語充滿了挑釁,他冷笑着瞪了我一眼。然後猥瑣的眼神又的瞟向了站在我身旁不遠處的林妙娟身上,熾熱的目光不斷的在林妙娟曼妙的身材上掃略,那股貪慾絲毫不加掩飾。
面對申強強作淡定的模樣,我心裡不由感到一陣好笑。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斷的挑釁我,事到如今更是想要激怒我!
我淡淡的冷笑了一聲環顧衆人嚴肅的說道:“申強的作案時間非常充分,而且供詞中他也露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破綻!一個醉得一踏糊塗甚至連走路都要扶牆的人走出大廳之後腦子還暈乎乎的,就是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夠一眼就看清楚上臺的人是誰!”
“大家都知道過量飲酒通常會造成人的反映能力降低、視力暫時受損、辨色能力下降同時視野縮小,映像模糊。”
“根據當時舞會會場的情形,整個大廳的照明燈都是關着的,只有舞池中間的閃光彩燈還在閃爍。就算是一個沒有喝酒的人站在距離舞臺五米左右的範圍就已經很難看清楚舞臺上的人的面孔了,而這個醉酒的申強卻一眼就看清楚了。”
“這明顯就是說謊!”我站起身目光緊緊的盯着申強。
申強聽着我的推理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原本淡定的臉上也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猙獰。
他環顧一番四周,周圍的人都驚懼的後退了一步。他憤怒的冷哼了一聲,兇狠的目光再次瞪向了我。他凝視了我一會,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意。
申強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濃,最後她的臉色又忽然回覆了平靜,隨即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輕鬆的說道:“說了半天,你所說的這些話裡好像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吧!”
我淡漠的一笑,擡手朝樑隊招了招。樑隊走過來,我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樑隊嚴肅的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四號休息室走去,不一會樑隊就出來了,他還提着一個揹包。
這是一個普通的揹包,正是申強自己的。
申強看到後臉色大變,大步衝向樑隊伸手就要搶奪。樑隊手腕輕輕一扭閃過了申強伸出的手。隨即樑隊左腳擡起在申強的腳上用力一絆,申強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樑隊把揹包遞給了我,入手稍微有些沉重,我打開揹包只見裡面放着一把***。
槍呈現在衆人面前之後,申強再也無法反駁了。他面如死灰,臉色蒼白得嚇人,一臉猙獰的看着我和樑隊緊握的雙拳咯咯作響。
武警官兵急忙攜槍上前把申強包圍了,就在此時人羣中卻傳來一陣騷動。穆美美不顧一切的掙脫開人羣衝到了申強的面前,她對着申強擡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過後,申強的雙眼漸漸變紅,一層水霧也在此時瀰漫了他的雙眼。
“如果你不這麼做,也許我會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可是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穆美美神色黯然,怒視着申強冷聲怒喝道。
申強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悔恨。他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過了片刻他才重新睜開了眼睛擦去了眼中的水霧輕笑一聲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件事情要怪只能怪你太執着!我早就和你說過了,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
說着申強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充滿了諷刺和狂傲。笑聲漸漸沙啞最後又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得低落和消沉。
面對申強的強詞奪理,穆美美憤怒不已。原本想要當場發飆卻看見申強如同瘋子一般的舉動,她呆愣了半響雙眼漸漸變得迷茫,她緩緩後退了兩步目光凝視着申強輕輕搖頭嘆息。
“還有什麼話去牢房裡慢慢說吧,帶走!”樑隊清冷的說道,一揮手,那羣武警蜂擁而上直接把申強緝拿歸案。
申強被帶上了警車,大廳中法醫還在緊張的處理着屍體。侯利明則開始聯繫郭政鴻的家屬了,可就在此時,大廳裡再次傳來一陣騷動。
“你幹嘛?喂!”只見一名法醫指着一個同樣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說道。
男人理都不理法醫,他徑直的朝着大廳外走去。
剛纔那名法醫急忙高聲大喊道:“快,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他的話剛一出出口,我便發覺了不對。徑直往大廳外走去的那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左邊衣服齊腰的部位明顯隆起了一片,那裡似乎隱藏着什麼。
來不及和林妙娟說上兩句話,我急忙撥開人羣追了上去。發現我追過來,那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頓時加快了腳步。
我越跑越快對方的速度也是不遑多讓,不一會他便衝出了大廳。
在他衝出大廳的時候,我猛地跳起朝着他的後背撲了過去。
那男人的雙手卻在身前做了一個詭異的動作,隨即我一把抱住了他。可正當我要發力把他絆倒的時候,他身上的白大褂忽然一鬆,我整個人重心不穩朝着地面摔去。
此時身後的武警已經擡起了槍隨時準備射擊,見我摔倒過後,身後槍聲響起。
那男人脫去白大褂之後終於是露出了真面目,一件白色風衣,手中提着一個銀色的密碼箱。
那個箱子赫然便是死神組織用來裝人體器官所用的箱子,伴隨着槍聲我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緊張擡頭期盼着那個人被子彈擊中。
可擡起頭之後,眼前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了。
身旁有武警迅速閃過朝着大廳外的走道衝去,看這個樣子,那個死神組織的人是朝着山莊左側的山林逃跑的。
我爬起來也是奮力的邁步追去,拐過了幾個花圃之後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漸漸的沒入了密林。
武警們朝着那個人影放出了機槍,我急匆匆的跟了上來看着已經不見人影的密林氣惱不已。
這個人太大膽了,竟然扮成了法醫的模樣來案發現場渾水摸魚!
對了,申強的那把組裝阻擊槍難不成就是通過那個組織得到的?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有些發白,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愣了許久之後我急忙掏出了電話給侯利明打了個電話。
“死神組織的人出現了,他們進入了山莊左邊的這片山林,立即向警局要求增援。我們現在抽調在場所有警力先追上去,不論如何今天不能放過那個傢伙!”我急匆匆的說道。
“好,我這就給警局發消息!”侯利明掛斷了電話。
我帶着人當先衝進了山林,樑隊安排了兩名武警把申強送回去之後也帶着五六個人跟了過來。
這片山我和樑隊都不熟悉,要在這裡進行地毯式搜索有些困難。
好在侯利明的動作夠快,沒過多久他就再次聯繫了我:“警局那邊我已經通知了,現在我正在用gps鎖定這個位置,待會我會把山林的地形告訴你!”
“順便把作戰計劃也一起搞定了,這一次我們聽你指揮!”我把電話開了擴音器放在了褲兜裡。
樑隊眉頭皺了皺上前遞出了一副藍牙。
根據侯利明傳遞來的消息,這片山林的地勢快速的在我腦海中呈現。
一個如同豬腰子一樣的平面圖,中間波瀾起伏分爲三座山峰。在這座大山的最中間被一條水庫攔腰截斷,初步分析那名死神組織的成員很可能會逃向水庫的方向。
到達水庫之後他乘坐乘坐早已準備好的船渡到對岸,我們則被水庫攔住去路。如果要繞過水庫繼續追擊的話就會浪費一把的時間,這條路明顯是最好的逃生路段。
我把地形大概的和樑隊分析了一遍,他眉頭微皺,隨即開始調派人手分散包抄並且嚴肅的叮囑道:“必須在敵人到達水庫之前將其拘捕,否則我們就會失去抓住他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