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既已認罪,那老奴便要依法執行了。”
李罕上前一步,抱拳說着,即便微垂着頭,但嘴角掛着的一抹殘忍的笑意,還是被錦容看的一清二楚。
“李管事,”她不悅的再次打斷李罕的話,今日,她算是和他扛上了,怎麼說她還是這王府的王妃,地位絕對在他之上,“李管事爲何如此急切,我還未問完話呢。”
“這,老奴只是責職所在,王爺出府在外,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老奴都得擔着啊。”
“大膽,”水袖大力一揮,在李罕眼前劃出一朵綢花,那聲嬌柔中又帶着厲色的聲音,終於成功的震住了他,“看來李管事早已忘了適才我說的話了。”
“就是啊,李總管,”紫兒見着自家主子那威嚴的模樣,覺着與有榮焉,無論如何都是要幫自家小姐造勢,“紫兒記得,王爺出府之時,親口將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宜都交待給了王妃,怎如今變成李總管您的了,莫不是紫兒當時聽錯了不成。”
“呃……”李罕一時語塞,垂下頭去久久不語。
“哼,我看李管事是想越俎代庖吧。”寒着聲,錦容暢快淋漓的說着。
真是痛快,原來將人踩在腳下便是這等滋味,也難怪從古至今會有如此之多的人,爲了功名利祿、權勢地位不折手段,甚至不惜手染鮮血,負上滿身罪孽。
“老奴萬萬不敢,既是如此,一切就有勞王妃處置。”
“哼。”錦容冷哼了一聲,看着他退於一旁垂手而站,心中暗歎他還算識時務,“既然李管事也無話可說了,那麼,此事就由本王妃代王爺處置。”略帶着些寒意的視線巡視着廳內衆人,錦容說道。
見一干人等皆無人敢說,她這才心滿意足的回身看向仍跪於地上的兩人。
現下想想,自個兒似乎攬下的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兒,若依了這王府的規矩,將眼前兩人活活燒死,她是斷然做不到,只是,若硬將他們繼續留在王府裡,只怕下場會更慘。
“如雪,現下王爺不在府內,你的生死大權便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可還有話說?”
“生不同牀死同穴,如雪只求王妃,在我們死後能讓我們同葬一處。”跪在地上的單薄人兒卻垂着頭說出了令人欽佩的話兒。
“你就只此一求?”看着她緩緩的點着頭,錦容深吸了一口氣,復又轉首看向男人,“那你呢?你可後悔?”
“王妃。”男子重重的向她磕了一個頭,她微有些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從小至大,還真無人向她行過如此大禮,莫不要折了她的壽纔是。
紫兒機警的上前一步,從後頭抵住她的身子,阻止她後退,否則,豈不是在衆人面前失了氣魄。
錦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嗯,你說吧。”
“只要能和如雪相守,是生是死又何妨。”
“好,好一個是生是死又何妨,今日我若不成全了你們二人,到顯得本王妃是個無情無愛之人了。”
廳內衆人紛紛注視着她,不知她決定如何處置這二人,而她模棱兩可的話,更讓衆人摸不清頭腦,不明白她是要成全他們的死同穴,亦或是讓他們同生。
“如雪,既然你寧願捨棄這王府的錦衣玉食,也要與他長相斯守,那麼,我便成全了你們,李總管。”她突然揚聲叫起了李罕,衆人亦不知她所爲何事,“我今日要逐此二人出府,你派人看着他們倆個出去,除卻他們自個兒的貼身衣物,絕不能讓他們帶走這府裡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