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田幻香問道。
趙培華回到自己在山腰的家中。
在趙培華看來,自己這個家很像上一世自己住在道學宮的地方,現在住來,也是方便。
“太公回來了,聊了幾句,我就回來了。”趙培華走過去摟住田幻香:“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有什麼可辛苦的。”田幻香連連擺手,“這定華山常人想進都進不來,我能進來,已是極大的幸事。”
“你真好。”
趙培華摟着她,靜靜的呆着。田幻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只能任他抱着,兩隻手在他背上輕輕的撫摸。
“你要是累了,就在我肩頭靠一靠。”
趙培華就將頭放在田幻香的肩頭上,輕喃:“幻香啊!”
“我好怕,哪一天我醒來,發現什麼都是虛幻的。”
“一切都是假的啊!”
“都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虛幻。”
“怎會呢?我就在這裡,永遠的守着你。”
田幻香敏感的感受到趙培華心中那深深的不安,那是一種恐懼。
她追趕不上趙培華,她也幫不了趙培華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爲趙培華提供一個安穩的後方。
“幻香~”
“嗯?”
“幫我構建一個幻境吧。”
“什麼幻境?”
“什麼都行。”
春天來了,奼紫嫣紅。
定華山上一切都消失了,宮殿、大河、一羣凡牛,以及一衆太宗家屬。
唯天上白雲悠悠,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
遠方那迷霧也化爲草原,蔓延而去,長滿花朵,草長鶯飛,零零散散的蝴蝶在花叢間飛舞,跳動着,張揚着生命的活力。
趙培華躺在田幻香的大腿上,嗅着青草花朵的芳香,慢慢的沉睡下去。
打起了鼾。
田幻香一動不動,看着趙培華,她臉上帶着笑意,細細觀察自己的夫君,慢慢的她就發發現自己夫君的眼角,留下幾滴淚來。
田幻香一怔,想將這淚逝去,可最終還是沒有付出行動,只是怔怔的盯着。
……
密室當中,一片黑暗,與外空間相連,忽然神力洪流泛起,鎮壓混亂的外空間能量。
卜陽義赤着身體,山川河流在他身體表面一閃而過,龍凰之影也照在大地之上。
忽然,一道大門被推開了。
小小的密室之中,迴盪着開門巨響。
那一道門,像是天地間亙古存在,封印着巨大的力量,能讓生靈跨過神境的第一階段,跨躍道橋,進入神門。
道橋之後,爲神人。
卜陽義破鏡。
卜陽義跨步進入神門之後,視線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水池。
水池看起來空空蕩蕩,卜陽義邁步走近,才發現那水池當中有淺淺的一層水覆蓋池底,不多不少,堪堪將那水池覆蓋。
卜陽義知道,這水並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神力的匯聚,化爲水的形態,聚在一池之內。
等着水池滿時,就滿足了成爲真人的一個條件。
這水池諸天之神也大小不等,有的大如池,有的小如水窪,卜陽義這等狀態,在諸天之內已是拔尖。
當然,還有更爲妖孽者,如海如淵,卜陽義未曾見過,只聽說過。
這等人物,都有聖人之資,是陰差般的人物,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至於這束縛神力所用的池子從何而來,無人得知,聖門也沒有講過。
存在於不可知之地,不在世界之中。
卜陽義站在水池之前,屏氣凝神,忽然一聲大喝,他身體泛起光芒,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正如在空間遠看其他世界一般。
那是一個小光球。
卜陽義將小光球置於掌中,輕若鴻毛,隨後他輕輕的一拋,將那世界拋進水池之內。
那光球世界一落進水池中,就與水池底部那淺淺一層的神力相連接,滋養世界,世界之內並無大礙,一切如常。
卜陽義站了許久,又將身體中的龍凰精魂一一抽出,投擲在水池中。
水池極小,納無窮。
龍遊凰棲息。
卜陽義的手中又出現一株小草,那小草搖搖擺擺,看起來普通無比,卜陽義卻知道這株草,威力非凡。
他彎腰將這注株小草也放進了水池之中,那小草紮根水池,汲取神力,與世界並排而立,小小的水珠將小草點綴的更加晶瑩。
一龍一凰,繞着世界與小草巡遊,彷彿守護神般。
成爲真人的第二個條件,就是在這水池水滿時形成個人的第二個世界。
一切都歸爲平靜。
卜陽義睜開雙眼,看着密室中被神力衝擊而混亂不堪的外空間,不由伸手,將這片空間的能量給安撫下來。
“神人之力,比之道橋果真厲害不少。”
卜陽義感慨,也慶幸白蘭當初沒有第一次就下狠手,給他們時間機會,要不然他們很難活下來。
至於現在再相遇,斷不會這麼狼狽。
他走出密室,感覺整個華源世界都不堪一擊,隨手可滅。
當然,他還沒有這麼神經。
“咦?趙培華在外面。”
卜陽義開門走出,看見趙培華就在自己家門前:“趙兄,所來何事?”
“恭喜恭喜。”趙培華臉上浮出笑容,對着卜陽義恭賀道:“陽義兄弟這是晉升神人了。”
“咦~”卜陽義定睛一看,也奇道:“趙兄也晉升神人了?何時?”
“躊躇了數十年,也就比你快了兩天。”趙培華笑道。
“我不如趙兄啊!”卜陽義感慨,邀請趙培華到自己家中坐坐,以慶祝二人突破神人之境。
酒過三巡之後,趙培華突然嘆氣一聲,起身來到庭院之中,擡頭望月,不斷嘆氣。
“趙兄爲何如此作態?”卜陽義也站起身來問道。
“我在想孫宏武。”趙培華道:“孫宏武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還降落了境界,我於心不安,想要去找他。”
“只是後來想到我還關係到陽義兄弟的試煉,我本不應給陽義兄弟添麻煩的。”
“我若出去,遭了什麼不測,被賊人殺害,豈不是害了陽義兄弟?讓陽義兄弟的試煉,功虧一簣。”
“我現在左右爲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