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宋商賈來說,聽從朝廷的統一指揮已經成爲了習慣,朝廷並不用直接對所有商賈下達政令,畢竟這是不可能的,朝臣也不會接受,但是卻可以通過控制大宋的高級商賈引領整個大宋的經濟運行方向。
當然在這其中,大宋的國有資本也佔有了較大的比重,這便是國家資本壟斷主義的好處,趙禎只需要通過控制這些掌握在大宋手中的資本,便可使得民間的豪商巨賈相隨。
但這些豪商巨賈和大宋的資本一起摒棄西域故道,轉而向南從雲南路出境,經過鵬珈羅借到天竺之後,大宋的所有商賈便開始跟風相隨。
朝廷也打出了相當誘人的口號,天竺遍地是黃金,因爲在天竺富人都是以黃金進行交易的,同時,大宋的川陝四路以及北方的商賈開始大幅南下,南方的經濟也得到了帶動。
新修建的公路永遠是最好走的,交通的便利也帶來了更多的商賈和經濟發展,大宋的原本北富南貧的經濟現象得到了緩解,同時也讓南方迎頭趕上。
逐漸,百姓們發現,原來南方人才是最會做生意的,南方的經濟得到了迅速的發展,有了天竺這條向西的通途之後,所有的商賈都在蜂擁而至。
這是一種趨勢也是一種潮流,好多商賈發現,自己的貨物還沒出天竺就已經銷售一空,從沒有和中原有如此大規模貿易活動的天竺,在見識了大宋精品之後無不搶購。
這在財富本就兩極分化的天竺來說實在是太過司空見慣,於是天竺便成爲了大宋的另一個財富之地,當然也有一部分商人攜帶大量貨物,在天竺買了一些之後,有了錢,便開始繼續向西。
這些商人是聰明的,他們不光把大宋的貨物賣往歐羅巴,也把歐羅巴的貨物低價收購再賣回大宋,充滿異域風情的東西雖然不如大宋商品值錢,可卻在大宋依然搶手。
出去一趟便能賺兩次,甚至三次的錢回來,這對於商賈來說算是百分之三百的收穫,在利用的驅使下,幾乎所有的商賈都放棄了西域的絲綢之路,改爲從天竺向西,這條路也被成爲黃金之路,形容這裡遍地黃金。
這一舉動徹底改變了大宋的經濟格局,使得南方原本相對落後奇的南方經濟迅速崛起的同時,也讓西域失去了大宋最後一塊蛋糕,相當大的一塊蛋糕!
可以說現在的西域人的心在滴血,突然之間大宋的所有商機,大宋的商賈突然消失,使得原本繁榮的絲綢之路成爲了一塊普普通通的荒地。
是的,這就是西域人的目光短淺,他們只顧着從大宋商賈的身上撈錢,而全然不顧之後會如何。
現在大宋的報復來了,斷絕商路還只是剛剛開始,趙禎相信,現在已經被大宋撐大胃口的西域人絕不會滿足遼人給他們帶來的那一點利益。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遼人本就是發財而來,豈能給西域人以太多的好處?
這是遼人的一個機會,是遼朝的一個機會,是蕭撻裡爲遼朝謀求的一個出路,現在商路暢通,遼朝獲得了相當大的好處,而西域人要求分上一杯羹的請求得到的卻是遼人無情的拒絕。
也許遼朝對抗大宋不行,但對付西域人卻是綽綽有餘,遼朝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向西域人宣告,現在她說的算!
這完全就是一出引狼入室的鬧劇,也是趙禎一手策劃的喜劇開始,對這還只是開始,趙禎早已猜到遼人和西域人必會反目,西域人要求的是大量的利益,是讓西域繁榮,而遼人給不了他們這樣的待遇。
當然,遼人也絕不能撒手們畢竟這是遼朝最後的救命稻草,而不是從他們嘴中搶奪食物的惡棍,可偏偏西域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惡棍,這是趙禎早就意料到的事情。
這還只是開始,對付西域遠沒有這麼簡單,趙禎忽然發現自己對待西域太過寬鬆,這塊土地必須納入大宋直接管理的疆域之中,通過合作的方式來進行顯然是個天大的錯誤。
這個世界是邪惡的,唯有毀滅是善,唯有弱小是惡,纔是生存法則,弱肉強食的本質不光在物種之間流行,在國與國之間更是大行其道。
千百年來有多少的王朝覆滅,又有多少的王朝出現,宛若流行劃過了天空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魅力。
一旦決定毀滅西域,那就要窮盡手段,徹底讓他臣服大宋,徹底納入大宋版圖。
大宋從西域撤走所有商賈,斷絕了商路,這對遼朝來說實在是天大的喜訊,沒了大宋的競爭,他們的商品可以在西域更暢銷,因爲西域人已經別無選擇。
原本趙禎打算把西域放在吐蕃後面的,因爲從一開始他挖的坑就是在爲埋葬西域準備的,但後來,他漸漸發現,與其挖坑埋葬西域,不如埋葬吐蕃。
從地勢上便可看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西域恰好如一把鐵犁插入了遼朝和吐蕃之間,這樣的地理優勢趙禎要是不使用實在是太過愚蠢。
草原看似是一片很大的土地,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草原上的放牧也是有條件有規矩必須遵守。
特定的地區有特定的勢力,並且有專門的放牧和遷徙地點,若是沒有厚厚的陳年羊糞作爲羊盤,這對冬日裡的羊羣是致命的打擊,羊羣是什麼?是草原民族生活的來源,依靠的所在!
當年衛青霍去病爲何能準確的帶兵直擊突厥人?這對舅侄把草原上的規矩摸得透徹無比,什麼地方水草豐美,什麼地方羊盤厚實,那都是銘記在心,早早派人打聽清楚的。
至於李廣難封,實在不是他的戰力不行,而是老迷路啊!在草原上迷路意味着什麼,趙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所以他覺得李廣難封一點也不冤,這樣的人適合作爲身先士卒,帶頭衝鋒的猛將,卻不適合作爲大軍的統帥。
而摸清楚草原的特點之後,趙禎便很少擔心他們,但卻有一個更爲龐大的計劃在他心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