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平衡之道在何處?

大殿之中很安靜,安靜到了三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趙禎有些無聊,包拯原先不是這樣,這個老倌可是大宋最能直言上鑑的人,甚至能噴皇帝一臉的口水。

怎麼現在他卻沒有硬懟皇帝的“鬥志”了嗎?

趙禎有些驚訝的打量着眼前的包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太過激的言行,中規中矩,說話也是慢聲細語,這和往日的包希仁完全不同啊!

狐疑的望了望王韻,是不是這貨對包拯說了什麼?

“怎麼?不都是你們請求朕召見嗎?到了這大殿之中也不說話,包拯此事因你而起,你自己說吧!”

趙禎已經能把話說的如此清楚了,包拯自然不敢再裝聾作啞,只不過恨恨的瞪了王韻一眼,明明是他說要打頭陣最先上諫的,誰知道到了這大殿之中,見了官家的面反而不說話了。

“官家,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官家恕臣失言之罪!”

趙禎點了點頭,在御座上換了一個舒坦的姿勢:“朕召見你們就是讓你們上諫的,話當然不好聽,若是朕想聽好聽的,也不會召見你們了。”

包拯心中哀嘆,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被官家牽着走,一舉一動都在官家的掌握之中,甚至連說什麼話,如何說都在官家的意料。

包拯唯有拱手到了一聲:“陛下聖明!”

整理一下被打亂的心情,再看了眼邊上的王韻,包拯這才面相趙禎侃侃而談:“陛下,自秦以降,士大夫的相權便與皇權開始互相幫助,臣子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負責幫助陛下管理萬民,一國之疆域何其遼闊?一國之百姓何其之多?若是沒有臣子,陛下便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說到這裡包拯稍稍頓了一下,瞧見趙禎微微點頭的表情便繼續道:“可陛下,臣子要想幫助陛下管理好國家,就必須要有一定的權利,這便是士大夫的權利,而陛下手中的皇權至高無上,但實行起來難免會不方便…………士大夫之權最盛者在於相公手中的相權,陛下之權最盛者在於皇權…………”

包拯從頭到尾的嗶嗶讓趙禎非常的不爽,話說的是直接,但並沒有讓他不舒服,唯一讓他不舒服的地方就在於他翻來覆去的說,就是不敢邁出最後一步直奔主題。

趙禎當然知道,這就是皇權可怖的地方,它會不自覺的影響着身邊的人,爲何一朝出現明君之後很快就會出現昏君?

原因很簡單,明君出現的時候皇權得到了空前的加大和加強,所有人都敬畏它,不是出自於恐懼而是出自於尊重,皇權被捧得高高的。

而這高高在上的皇權不斷的加強,到了子孫的手中之後,便依舊沿襲了它的強大,平庸之君手中的皇權如同一柄雙刃劍,對外凌厲的同時也在摧毀着皇權自身。

趙禎當然知道包拯是什麼意思,皇權要限制,相權要起到監督皇權的作用,但他始終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這就有點急人了,趙禎已經相好,無論包拯說出怎樣的話來,他都不會生氣,反而認真考慮,積極採納,作爲對皇權發展的重要建議。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是沒錯的,趙禎身爲皇帝,坐擁最高的權利和最大的江山,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與他比肩或是相提媲美,這也意味着趙禎的眼睛已經無法看清自己。

爲了征服草原,趙禎已經“打碎”了面前的“鏡子”,他知道自己的固執和執着在朝臣們眼中是個什麼模樣,但他自己卻不願看,因爲草原是必徵之地,也是他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眼下草原已經被征服,環顧大宋四周,無有威脅也無有對手,這時候的大宋王朝終於超越前袋完成了華夏曆史上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而這時候皇權的膨脹也已經到了極限,趙禎這位大宋的一國之君在草原上的呼倫貝爾城一待就是三年,而這段時間朝臣們對他的上疏也只是略微催促,並未有太多嚴厲之言。

一者是朝臣們都知道,草原非官家無以平定,他是整個對契丹計劃的制定者,只有他在才能做好,二者便是朝臣們對皇權的尊重,或者說是恐懼。

待契丹滅國歸宋之後,趙禎纔有空暇看了看自己,皇權已經膨脹到了要開始限制的程度,趙禎可以自私的說皇權在自己手中無限膨脹不是壞事,反而是有利大宋的好事。

但他不得不承認,皇權若是傳遞下去就必須要受到限制,因爲他無法保證大宋的後世之君中沒有昏庸之人,這種依靠血脈繼承而非能力選出來的繼承製度存在了太多不確定性。

而封建皇權的繼承與傳遞通過簡單粗暴的方式,太子立長不立賢。

所以這其中的變數太多,誰都知道皇權最後會在誰的手中,大宋的嫡長子無論賢明還是昏庸都將繼承這至高無上的權利,而這權利卻是一把雙刃劍,有時會給王朝帶來繁榮和復興,有時卻會給王朝帶來災難,甚至是毀滅。

趙禎不是一個機遇論者,更不是一個賭徒,他喜歡穩紮穩打,這麼多年在帝位上他看清了許多東西,尤其是手中本就不應該屬於自己的皇權。

皇權和相權之間的關係應該就如同人和鏡子,鏡子的作用是應該真實的反映出人的模樣,無論優點還是缺點都應該能纖毫畢現的反映出來。

如此鏡子纔有價值,相權纔有價值。

相權能限制皇權嗎?顯然不能,在正統性和禮法上皇權碾壓相權,最大的區別在於皇帝輕易不能換,而宰相卻可以更替。

若是宰相能威脅到皇帝的地位,便是皇權衰落的表現,相權在這個時候崛起,可能會出現取代皇權的可能,但這事實上也是皇權與相權之間的一次轉換。

在華夏曆史上這樣的轉換不在少數。

但在大宋,大宋的宰執根本沒有能力與皇帝抗衡,甚至連抗衡的實力都沒有,相權到了大宋已經被限制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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