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章 伸着頭挨宰
“閣下，您能告訴我你們大宋的人口麼？”
對此從來沒有到過大宋的趙伏波哪裡有什麼真實的印象，只不過他曾經聽馬丁說過，若以《元豐九域志》所載，全國16569874戶爲準，設北方、南方戶均7人，以此推算則宋神宗時全國在籍人口約一億一千餘萬。
“我們大宋……嗯，我們大宋是一個國土遼闊，人口衆多資源豐富的國家。現在大宋的人口數量，大約有將近一億一千萬……”
這當然是趙伏波與馬丁一起推算的結果，也是他們師徒認爲，在沒有足夠的武裝力量，足夠強力的武器之前不會回到大宋去的原因。從所周知的問題，倘若中國人萬衆一心，這個世界早已經匍匐在中國人的腳步顫抖了。
可惜啊，官僚極權造成的安全感的缺乏，最後形成社會病態的，無休無止的內鬥，消耗了中國人大多數的力量。反而這使這個偉大的民族，成爲一個易受侵略與欺凌的民族。如果說以前這是世界的鐵律，那麼今天多了馬丁與趙伏波師徒之後，世界的規律就必須要變上一變了。
不過當路易九世聽到這個消息時，固然臉上的神色未必，不過他悄悄的吸了一氣。
而在中世紀，世界人口3.5億，宋朝1.4億，穆斯林世界4000萬，歐洲5000萬，印度8000萬，未開化地區4000萬。中國在兩宋期間，佔世界人口40%，佔GDP比重爲60%。世界其他地區與這時的中國相比，就如同荒蠻之漠一樣。
“陛下，您瞧這是我帶自我們大宋的貴重禮物。像這樣的禮物是不多的，只送給您這樣的一些高級的貴族。”
說着趙伏波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精緻的金屬小盒子，一按按鈕隨着“咔”的一聲，小盒子打開了一條不寬的裂縫，那兒豎起的是兩個明亮的鏡片。
“真是好貴重的禮物啊！”
當路易九世拿到手上，從這些小型的望遠鏡向外看上去的時候。與幾乎所有第一次看到望遠鏡的人一樣，差點就把手裡的東西丟掉。
其實這種東西，在1000多公里之外的費萊凱島，已經是數量極龐大的存在。雖然名爲觀看比賽用望遠鏡，但實際多數都被馬穆魯克騎兵買去，充當了軍事用品。
很自然，這樣的東西與趙伏波使用的高倍望遠鏡相比的話，只不過是玩具級別的產品。
“我的上帝啊，這……這是什麼？”
路易九世說着，就打算拿手去摸那兩個明亮的鏡片。一旁正舉着杯子，打算喝下路易九世提供的法國美酒的趙伏波，連忙把酒杯拿下來。
“呃，不可以的，陛下您不要去摸那些鏡片。因爲摸過的話會使鏡片變模糊，擦得話就必須用最柔軟乾淨的絲綢才行！”
路易九世聽話的放下手不去觸摸鏡片，不過隨即又把望遠鏡放到眼睛上。作爲一個國家的領袖，尤其是現在又處於戰爭之中，路易九世很快就想到這些東西的軍事用途。
“閣下……”
趙伏波此刻正充分感受着，馬丁老師向他說過的。“擁有超級科技，就獲得百倍尊重”的那種感覺。整個宴會上，那些拿出來送人的玩具望遠鏡，這時正在塞浦路斯國王亨利、兩大騎士團的團長以及其他衆多人的手中傳遞。
在驚歎聲中，一個個十字劃下去，可望遠鏡對着人們在胸前劃下的十字，顯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但在中世界的基督教國家中，這卻是一種用來鑑別魔鬼的重要手段。當然，對於馬丁師生而言，這卻是一種可以拿來做爲輔助的愚昧行爲。
“呵呵，瞧見了嗎？雖然我們宋人並不信仰上帝，但我們並不排斥他。而且他對於我們的產品，沒有一點的怨言！”
趙伏波拿着鍍了層銀的，在小型的汽燈下閃閃發光的玩具望遠鏡的盒子，在燈光下指着上面的十字形標誌。
“諸位陛下、大團長以及其他尊貴的貴族，我想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些盒子，全都受到過牧師的祝福。”
路易九世這時看着趙伏波帶來的，明亮汽燈以及望遠鏡和其他雜物，已經忘卻了他給兄弟的交待。整個宴會上所有的人，也都在這些新奇的產品下不停的嘖嘖稱奇。
宮紫與朱莉安娜，則成了女性用品的推銷員。不斷有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女人，被她們帶去其他房間去“實驗”女性用的東西。畢竟“衛生巾”比起過去衛生紙，絕對是質得飛躍以及文明的進步。
尤其這些貴族女人的錢包總是很鼓的，除非她們沒有受到丈夫的喜愛。否則，那些水晶玻璃製造的飾品，如何會賣得上大價錢呢。
想必諸位都已經明白，爲何來贖卡洛斯的時候宮紫幹嗎要搞這麼大的動靜。趙伏波又爲何費這麼大的勁，與阿圖瓦伯爵決鬥並在路易九世的勸解下，解除了決鬥。
隨着朱莉安娜與宮紫，和那些喜不自禁的貴族婦女們回來時，趙伏波也與路易九世談成了一筆堪稱巨大的交易。
“當然陛下，您知道這個小東西在軍事上，尤其是在指揮作戰時有着巨大的作戰。所以我恐怕就算我們可以運來一些，價格往往也不是普通軍隊能夠輕易承受得了的事情！”
路易九世這時悄悄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貴族，拿着趙伏波送他們的望遠鏡的人，一個個眼睛全都賊溜溜的向趙伏波身邊溜個不停。這使法王路易九世就更加感覺到，一定要籠絡住趙伏波。更別說趙伏波身邊的，那個臉上帶着輕紗，有着金色長髮的姑娘。
朱莉安娜在這樣的場合裡，可以說是捂得最嚴實的一個。這實在與她歐洲姑娘的身份不大相襯，甚至在這樣的場合下，她也打扮像個修女一樣嚴實。如果不是頭巾與面紗全都是紗質的話，那麼別人一定會那麼看她。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慢慢已經引起了別人注意的問題。不過還不夠嚴重，最少趙伏波這時的注意力，還全部都放在與路易九世的交易當中，沒有太過於注意到他的未婚妻的變化。
“閣下，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否問一下。您在大宋皇族裡的地位是……”
趙伏波心中暗笑，這與他們來前宮紫的分析一絲一毫的錯誤都沒有。而路易九世與他的結交，原因在於他剛剛拿出來的東西，絕對代表着巨大的商業利益以及軍事價值，那麼與自己結交就使法國相對於其他國家，有着更多的優勢。
“當然陛下，我不過是大宋王朝裡諸多王子的一位。我的上面還有好多位的大哥。您知道，我們大宋的宮廷裡我父親有3000位嬪妃，所以我的兄弟姊妹衆多，而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伏波按照宮紫的交待，有意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不願意提及大宋內宮，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頂級宮鬥。
路易九世同情而又理解的與趙伏波一起嘆息了一聲，不過隨即他就提出了更多的想法。
“王子殿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大宋朝的皇帝陛下是如何想的。不過就我個人的看法而言，他派您來到遙遠的西方，一定是出於對您的信任以及器重，不然的話怎麼不是別人呢。
當然我想這些事情都不會影響您與我的友誼，說真您是我近年以來見過的，最爲出衆的王子！”
對此，趙伏波卻不再多談，而是向周圍看了一眼，悄悄與路易九世進行了耳語一般的交談。
“陛下，我得說您也是我見過的，最富有皇帝氣質的英明君主。在這裡我有件事想與您談談，您看……”
路易九世絕對不是笨人，趙伏波能夠這樣與他談。自然是因爲自己是法國國王，而他們來前一定打聽過法國在歐洲的地位。他立即欣然頜首，表示趙伏波所提的東西，他一定會感興趣。
“當然，王子殿下，您有什麼想法的話，儘管說給我聽。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對此趙伏波實在沒在沒什麼好挑的，宮紫不愧爲商場裡搏殺出來的人。而馬丁也不愧是受到過“神喻”，趙伏波自己心裡倒沒有料到，一個玩具望遠鏡居然可以帶來如此的驚奇以及超級利潤。
“陛下，是這樣。我認識索菲婭之前，剛剛到達亞丁港。只可惜他們不懂得這些東西的重要性，給我那一船產品的價格，簡直就不是明白人給的！”
“噢，這是爲什麼，難道阿拉伯人也懂得製造技術嗎？”
趙伏波望着急欲知道底細的路易九世神秘的一笑。
“不，陛下，這個東西我可以肯定，世界上除過我們大宋之外，並沒有人造得出來。阿拉伯人不願意掏錢的原因在於，他們感覺這種小玩意的作用，可能沒我說的那麼大。所以陛下，我想對於那些沒有遠見的人……”
趙伏波只是搖了搖頭，心中去在想着另一回事。
“對於伸着脖子挨宰的人，我該放多少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