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山上,由於金刀門的到來,衆人已經從陵墓中先行出來。
如今王陵之前,大夥正在商議,而且剛纔只不過是因爲斧幫三虎入陵才各大主事人一同前往,平時他們多是鎮守在陵墓外,若有什麼發現纔會進入其中一看。
那二十多個先天高手進入時,通常三五成羣身旁會跟着一個五派弟子。這個弟子就是五派的代表,若是出陵之時,那作陪的弟子沒了,恐怕這幾人都得長留臥牛山。
餘滄海看着新到來的任平生一行人,心道:終究就把這兩個金業大幫派也等來了。
嶽千仇:“沒想到是任長老帶隊啊。”
話音中都聽出沒什麼好感,實在是人品太差。
杜驍:“跟着老夫來的吧?!”
任平生“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話。
靖海門的副門主樑賢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若是想來分一份,恐怕就晚了一點點啦。”
任平生聞言心中暗想:分好了?但怎麼人還沒散。
潮山商會的副會長又笑道:“不晚不晚,據我們推測分了的那些不過是些散淡玩意。大頭還在密室,包括天蠶寶甲和覆海功,纔剛剛開始找。現在有了任長老的人馬正好,多個人多分力。”
對於張瓚的這番話,陸月生、嶽千仇等人都是贊同的,尤其當下這暗室連影都沒摸到,還不知是否確有其事,多些人去尋也是好。找不到,說什麼都是虛的。
任平生,覺得自己捉住杜驍三人來這裡的原因了,爲減輕衆人的敵意於是又說:“你們已經分好的財寶我們金刀門也不在意。不過接下來既然我們也出力,有什麼發現分一份過弟兄們作辛苦費,相信各位也沒什麼意見吧。”
杜驍笑道:“意見是有的,不過也懶得提了,就這樣定吧。”
陸月生也笑道:“相信杜兄也累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大家分些人手再進去探探,其他人就按照之前的規矩,早些摸清也好。”
各人頷首說好,金刀門也分了兩個先天境進去探探,更多的人則跟着任平生盯住斧幫三虎。
就在這時候,兩個叫人意外又不意外的年輕身影飛躍而來,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餘滄海雙眼眯了眯,心想:竟然是他們兩人。
嶽千仇見人感到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揚州也沒多大,只是他不知道對方已經去中州走過一趟。他開口說:“神秘刀客許小松?”
杜驍看到此二人也有些印象,自己三人在路上還等過一會的,不過他們兩人沒出現,當時還以爲對方被嚇退不來了。不曾想,這兩人居然磨嘰到現在纔來。
靖海門的樑賢好奇問道:“嶽兄,此人你認識?”
嶽千仇十足一個大嘴巴,嗶哩吧啦就說了開來:“何止我認識啊,餘老弟和任長老都認識啊。邯山上,他可跟金刀門王大長老打了個勢均力敵。一掌就把怒掌章超拍翻。”
在場只剩下七大派的人,閒着也是閒着,當是在聽故事。
聽到上一句,大家先是“嗯”過一聲,有點意外,居然是個高手,復又想到是不是那王昱陽已經不比當年。可下一句道來,大家卻都難以置信的喚出一句:“什麼?”
杜驍是真的意外,若嶽千仇所言非虛,這人和自己恐怕都難分高下。只用一掌,自己兩位兄弟怕是做不到。
陸月生也沒想到又來了個跟自己差不多的高手,還這麼年輕,甚至不知道會不是哪個老怪物的徒弟。雖然自己人多沒什麼好怕,但反過來說怕就怕在自己人多。
餘滄海知道前者是事實,但後者究竟具體是如何,當時他正在和凌先生對弈,身處下風又豈有心思他顧,所以不甚明瞭。
任平生卻是想,這嶽千仇是說得有點誇張,但正好襯托出自己師兄的威名,也不計較了。
歐陽山也沒想到許小松這樣露了個大臉,他原本還在和許小松兩人四處張望的。
正所謂有風好憑力,借勢上青雲。歐陽山當即彬彬有禮地問道:“我和許兄閒遊至此,想入王陵察看一番,不知此地有何規矩?諸君誰可爲我倆分說分說。”
聞言,任平生撇了撇嘴以爲自己認錯了人,這個姓歐陽的怎麼變得這般陌生。許小松則是回過神來,與歐陽山一道望向對面衆人。杜驍和陸月生等人覺得這兩人也不是什麼孟浪之輩,看似挺好說話,亦懂得規矩。
這次不用嶽千仇開口,張瓚先是把情況略略跟他們說過一番。
隨後,歐陽山和許小松就帶了個靖海門弟子入內一探。
其餘衆人繼續在外靜候佳音。直到半個時辰過後,杜驍忍耐不住又帶着二虎進陵,任平生見狀帶人緊隨其後。由於深知這兩夥人勢如水火是對冤家肯定會相互盯住對方,其他人也沒有另作安排,很是放心。這裡就暫且不表,說回歐陽山與許小松。
兩人帶着靖海門那個名叫石勇的弟子來到前廳,所見與杜驍無異。
不過歐陽山此時卻是揚手揮出一抹粉末。那些粉末隨風散入虛空消失不見。
石勇望來,心中甚是不解。歐陽山早有預料那般笑道:“空氣中有一股微弱的毒素,雖然對先天境影響不大,但還是消散了好。”
石勇聞言,當即運功調息。果然如對方所說,原本殘留在這的毒素,已然消失不見。同時,也沒察覺有什麼新的毒素生成。當下,他也笑着讚道:“這位兄弟好手段。”心中更是想到:這兩人果真如嶽堂主說道那樣,非凡人也。
三人一路深入,沿途看到的與之前並無二致。他們還繞進了一個岔道,碰到六個正在搜索一間墓室的武林同道。雙方各自見了一禮,遂各行各事。
後來三人來到中央墓室,歐陽山看着面前的情景,一派凌亂滿地碎石,那雙大眼睛不禁連忙眨了數下,確定沒有看錯,不是幻覺,纔對許小松說:“嘖嘖,拆得都有夠徹底。祖上跟鎮海王看來結怨頗深。”
許小松在牆上和中央那塊巨石上,看到一些出手留下的痕跡,在心中默默地研究着。
石勇卻是笑道:“這是斧幫三虎和大慶幫的陸幫主所爲。先是杜幫主想看看那石棺,有沒有機關。本來那裡是有座石棺的,給他拆得沒影。後來另外二虎又與陸幫主幹脆拆個乾乾淨淨,看個真切。這裡就變成了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說着,他還指了一下中央那塊巨石,石棺當時所在的地方。
就在歐陽山要點頭答謝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何襲來。許小松反應也慢了半拍,皆因來人攻擊的對象並非是他,也不是歐陽山,而是那個靖海門的弟子石勇。
石勇進入先天才不過一年多,功夫比起歐陽山來都略有不如。對方來勢急,速度快,招式狠,石勇正在講說,身心放鬆,也沒曾預料會有人在此攻擊自己。一時之間他反應不及,只是稍稍避過要害,肩膀就此受創。隨後,對方仍不罷手,石勇想退,但對方所用的指功實在了得,指出如槍又如劍,快若奔雷急若天瀧。石勇只得邊退邊出手格擋,和對方又交了兩招,身上再添新傷,情形已經萬分危急。
此時,歐陽山的拳頭已經到了,許小松隔得稍遠,但摧山雲掌亦緊隨其後。
只是不待石勇鬆口氣,那人居然對歐陽山仿若出淵蛟龍的拳頭視若無睹,僅僅巧妙地移身借位不讓許小松那樸實無華的一掌擊中要害,就繼續向石勇殺將過去。
“嘭”“嘭”“嘭”
接連三下響聲,然後就是歐陽山一句粗言:“操!”
毫無意外,那個叫石勇的靖海門弟子已經身亡倒地,一魂歸天,一魂入泉臺。
歐陽山怒的,或許是有人竟然針對他和許小松,用這個叫石勇的死來陷害他們;又或許是對方竟然無視自己的拳頭,早知道直接撒毒。總之,現在他十分氣憤,想要將眼前之人留下,碎屍萬段然後拿去喂狗。
只是對方並不如他所願,不待他再度出手,就已經借他們二人之力,閃電般退入黑暗當中,迅速離去。
歐陽山豈肯甘休,一踏就衝了出去,追入黑暗中。
許小松也明白要是抓不住兇徒怕是有口難辨了,但他更怕背後另有陰謀隱伏。不過歐陽山都已經追擊而去了,他又擔心歐陽山的安危,只好同樣施展輕功跟上。他心裡暗道:這趟真是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步行步。
話說陵墓之中的其他人,都被此處的打鬥聲驚動了,盡皆循聲往這個方向趕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許小松沒緊貼在歐陽山之後,他見得前面那人行速舉止也不見有滯,剛纔明明中了自己一掌。他心道:對方不是沒有受傷,就是傷得輕微,這神秘人內功之深簡直無法理解。
“小山,小心。對方武功修爲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