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雁歸心

大業九年五月初,大隋皇帝楊廣率六十萬大軍進遼東,儼如紅日掩進烏雲,大隋的天空變得昏暗,許多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開始顯露出來。

五月中旬,元弘嗣率一萬郡兵從大震關進入扶風郡剿匪,雙方戰力懸殊,賊兵一戰既潰,賊帥向海明在亂軍中被殺,部衆被斬首者一萬餘人,投降者不計其數。隨後元弘嗣繼續增兵,五月二十日元弘嗣攻入雍縣,扶風郡太守張元朗自殺。

元弘嗣隨即打出了廢昏君,立明君的口號,向天下宣佈楊廣二十條大罪,號召天下,推翻昏君。

五月二十七日三更時分,東平郡太守府內依然燈火通明,楊玄感、大將軍李子雄、謀士李密、虎賁郎將王信哲、長子楊俊、以及楊玄挺和楊玄感的親信胡師耽。

幾個人正在激烈地爭論,最後楊玄感掃了一眼衆人,站起道:“那就這樣決定了,聲討昏君,聲援元家。”

三天後楊玄感率領一萬東平郡兵渡過黃河,向黎陽倉方向疾馳而去。

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幽州總管(原豐州總管)楊元慶率三萬大軍抵達隋軍設在遼河西岸的後勤重地遼遠鎮,安營紮寨。

中軍大帳中偏將王仁義、史鐵生、蘇烈、楊素曾經的十八鐵衛中的楊家臣等七人赫然在列。

楊元慶看了衆人一眼道:“今天是五月二十八號,我得到情報,元氏已經在扶風造反,其次弘農楊氏也將在黎陽倉起兵,我在仁壽四年已經被弘農楊氏逐出家族,他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楊元慶無關,但是我也要有自保的準備,不會任人宰割,我的根基在豐州,那裡還有三萬軍是我以前的部署,我欲率軍前往豐州,結兵自保,諸位都是我的心腹之將,今天我以心腹事告之,希望諸位與我共進退,共創新業。”

衆人跪下轟然行禮,“原爲總管效死”

楊元慶掃視衆人喝到:“蘇烈聽令”“卑職在”蘇烈大聲道。“我命你領兵一萬,前往西北八十里外的無閶山牧場,就說徵高麗需要,帶七萬匹戰馬回來。”

“卑職遵命”蘇烈躬身行禮,接過令箭大步離去。

“餘下諸位與我前往鎮中倉庫,取糧三十萬石,兵甲三萬套,然後等蘇烈回來,兵發豐州。”楊元慶大聲道。“屬下遵命”餘下諸將躬身領命道。

五月三十日巳時,黎陽倉南一百多裡的官道上,大批的饑民蹣跚南行,整個隊伍綿延幾十裡,浩浩蕩蕩一路向南,官道旁的河道里幾百艘大船同向而行,船艙裡坐滿了衣衫襤褸的饑民,不過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

在這些大船旁有上百艘快船護衛而行,每艘快船上都有十餘名揹負弓箭,腰跨腰刀的兵士。

沈落雁感慨萬千地看着與自己並馬而行的宋師道,這是一個謎一樣的小男人。

自己自從春天跟隨他到了嶺南,看到的一切,讓她大吃一驚,整個嶺南一片安靜祥和,商業繁華,宋家山城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每個商鋪裡都是人滿爲患,人們的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挑選貨物。酒樓裡座無虛席,讓沈落雁以爲來到了東都洛陽。

山城兵營裡的士兵衣甲鮮明,鬥志昂揚,東南西北四座軍營,每座軍營可容納士兵兩萬,城外還有一個可容納五萬人的軍營,加上駐紮在嶺南其它地方的軍隊,整個嶺南有二十萬大軍,而不是大家以爲的十萬。城內有兩座糧倉,儲存糧草近百萬石,可供山城中八十萬人吃一年有餘。

最主要的是沈落雁和宋師道一起,到了大隋帝國南方的許多地方,這些地方有多處都在建設城池,據說這些城池是根據宋師道設計建造的,沈落雁還有幸見到中、小兩種木製城市模型。

小城有城門兩個,周長八里,城牆高兩丈。中城有四個城門,周長十二里,城牆高三丈。據說還有一座命名爲昆明的巨城,周長三十里,城牆高六丈,據宋師道講,以後準備以昆明爲嶺南的中心。

沈落雁這次跟隨宋師道到嶺南大開眼界,有一次酒後,宋師道神秘兮兮領沈落雁進入了一間廂房,只見屋內牆壁上懸掛了一副巨大的地圖,宋師道醉眼朦朧地拿着一支木棒指着地圖講,這是大隋帝國、這是突厥、這是高麗、這是吐蕃、這是西域、這是我們現在建城的地區、這是澳洲、這是美洲、這是歐洲。

沈落雁驚呆了,原來世界這麼大,在自己心中龐大的大隋,在這幅地圖上竟然那麼小,完全顛覆了沈落雁的認知。雖然在滎陽沈落雁已經見識過這幅地圖,但是沈落雁還是被震撼到了,連整個身子被宋師道攬在懷裡都未成發覺……。

第二天的清晨,沈落雁悠悠醒來,發現不是自己的房間,心中一驚,慌忙起身,沈落雁平復了一下心情,拿起自己的衣服。“嘶啦”一聲響,衣服竟然被自己撕爛了,沈落雁手扶牀幫,“咔”的一聲,牀幫折了,自己力氣怎麼變大了,而且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了。

沈落雁連忙運轉真氣,嗯,真氣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並且真氣量增加了近一倍,經脈好像也寬闊了許多。

先天后期,自己怎麼就先天后期了,自己還是到嶺南後,宋師道送給自己一株百年老山參,才突破到先天中期的,現在怎麼又先天后期了。就在沈落雁百思不得其解時。

“吱呀”,開門聲響起,宋師道走了進來,沈落雁慌忙抱起衣服遮在身前。

宋師道略顯尷尬地用摸了摸鼻子,然後手扶額頭走到牀前道:“落雁,餓了吧!我讓雪兒熬了銀耳蓮子羹,走,去吃點去。”說完宋師道伸出左手拉住沈落雁的手。

沈落雁頓時滿臉羞紅,低着頭任由宋師道擺佈。最後沈落雁不知道宋師道從哪兒拿出一套衣服,給自己穿上……

每當沈落雁想起在嶺南時的這一幕時,心中即甜蜜又懊惱,自己怎麼就讓他這麼輕易地得手了呢。

宋師道微微一笑道:“那倒不必,以我的武功,天下間能奈何我的人就那麼幾個,我自己倒不引人注目,況且明天我就趕回來了,落雁不必擔心。讓山城四傑和雪兒、霜兒協助你管理好這十五萬饑民,現在的八千嶺南軍也歸你調遣。”說完宋師道湊到沈落雁跟前。

“啵”親了沈落雁一下,沈落雁的臉“唰”的一下紅的好像一個熟透的大蘋果。

宋師道撥轉馬頭哈哈大笑,然後揚鞭拍馬捲起一片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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