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只是一條狗

王成家裡養了很多雞,靠販賣雞蛋爲生,每天早上便去趕集,過了中午纔回來。

對於王成來說,我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加上我不是處,他心裡也有些不自在。他很少跟我說話,閒了就去打牌喝酒,晚上鑽進被窩,幹完那事就摟着睡覺,僅此而已。

我知道,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必須要裝出一副溫順的模樣。所以,我不哭也不鬧,每天一日三餐正常的吃,試圖在合適的機會,請求王成媽解開我的鐐銬。

王成媽還算是個樸實的農村婦女,總是問我想吃些什麼,然後就給我做。她跟我說,當年她也是被拐賣來的,開始的時候,又哭又鬧,後來有了王成,便認了命。

我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認命嗎?作爲一個也曾有過如此悲慘遭遇的女人,卻爲了自己的兒子能傳宗接代,不惜毀掉一個女孩的一生!

人性都是自私的,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別人推進火坑,沒有一絲的恥辱和羞愧!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多月,在此期間,王成媽或許是怕我在屋子裡悶久了生病,換了一根十米長的鎖鏈,我終於能走出屋子,偶爾在院裡曬曬太陽了。

可是我心中的羞辱感卻久久揮之不去,那條鎖鏈的清脆響聲,時時刻刻提醒我,我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王成買來的一條狗,搖尾乞憐,才能不受皮肉之苦。

終於有一天,我等來了一個絕好的機會。王成媽在屋裡拾掇被褥的時候,捂着肚子直喊疼,看樣子像是胃痙攣,偏偏家裡沒了藥,便掙扎着起身往外走,打算去看醫生。

沒走到門口,便撐不住了,乾脆坐在了地上,用手輕輕的揉着肚子。

我連忙倒了一杯熱水,走過去遞給王成媽,假意關心道:“媽,你怎麼了?”

王成媽喝了熱水,看上去沒那麼疼了,我扶着她站了起來,溫和地說:“媽,你這應該是胃痙攣,還是趕緊去看醫生吧,我扶着您去。”

王成媽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連忙道:“媽,我嫁給王成都三個月了,你還信不過我啊。再說了,我就沒出過這個門,外頭又有那麼多村裡人看着,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王成媽將信將疑,最終還是拿了鑰匙,把我腳上的銬子打開了。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我用足力氣將王成媽推倒在地,順手拿起一把掃帚,砸在了王成媽的頭上。見她昏了過去,我穩了穩心神,整理好衣服,從容不迫的出了門。

門前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遠處是一片青山,有着連綿不絕的樹,天空很藍,飄着幾朵潔白的雲彩。風景很美,然而這裡的人心卻早已腐爛變質了。

已經是九月下旬了,秋風吹過,有陣陣的涼意。我不出院門,所以穿的也少,身上有些冷意,可是眼下卻是顧不得了。我不知道王成媽什麼時候會醒過來,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順着土路走了一會兒,我看到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在玩泥巴,便走過去,向一個看着比較老實的小孩問道:“弟弟,告訴姐姐,這個村子的出口在哪裡啊?”

小孩指着東邊的方向說:“一直往那邊走就行了,從這裡出去只有一條路,要走好長時間呢。”

我嗯了一聲,便趕緊朝着東邊去了,小孩沒有說錯,這條路確實很長,而且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我用足力氣跑了很久,還是望不到這條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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