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_第十二章(一)

這天夜裡,吳潔麗睡在林排長的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失眠了,她感到很甜蜜,心中盪漾着從來沒有感覺過的少女衝動的激情,初次打開了情竇初開少女的情懷。吳潔麗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發燙。她想的很多很多,朱駿高大的身影漸漸地浮現在眼前,她迷迷糊糊撲到了朱駿的懷抱裡,朱駿緊緊地抱着她,熱烈的吻她。她心跳在加速,毫無顧忌地吸吮着朱駿潮溼*的舌頭。突然,她一口咬下了朱駿的舌頭,滿嘴血淋淋的。吳潔麗猛然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

也許就是這場惡夢的預兆,使吳潔麗和朱駿走向了坎坎坷坷的道路,這都是後話了。

吳潔麗回想着剛纔的夢,心中盪漾着愛的感受,又感到有些害怕,好像是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想着,想着,又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清晨,林排長早早就起牀燒水、做飯了。志堅幫着到河邊挑水,抱柴火。吳潔麗起牀時,林排長已經忙得差不多了。她洗刷完畢,林排長對吳潔麗說:“麗麗,你把朱駿叫來一起吃早飯吧。”吳潔麗“嗯”一聲,就趕快跑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吳潔麗敲了一下宿舍的門,沒有動靜,她用手輕輕地一推,宿舍的門開了,原來宿舍的門是虛掩着。吳潔麗一步跨進門,發現朱駿已經離開了宿舍,昨晚鋪下的牀依然如故,一動也沒動過。吳潔麗感到奇怪,發現在自己的枕頭邊,留着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吳潔麗抽出信紙,看了起來。

親愛的麗麗:

你好!

晚上,我對你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深感內疚和後悔,請你千萬原諒我的魯莽行動,我永遠也不會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更不會做出你不願意看到的事了。

現在,我靜靜地坐在煤油燈下,細細地回想着今天我們的相處,我感到非常開心和激動,也是永生難忘的一次相處。

自從認識了你以後,你就在我的心中深深地紮下了根。在我的胸中,已經容不下其他女孩子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牽掛着你。你的身影一直伴隨着我度過每一天,我很想和你一起牽着手,共同走向人生的終點,讓我們白頭偕老,永遠相愛。但是,我沒勇氣,我真的沒勇氣向你表白。昨天我們一起走在湖邊,我幾次想啓口向你求愛,然而,我一直不敢開口,就怕你當面拒絕我,我真的很害怕,心亂如麻。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東方已經發白,但我還是沒有睡意,我真切地盼望着你能接受我的真誠地愛。

朱駿即日吳潔麗看着這封求愛信,臉一下子緋紅,心跳加速,心中充滿了甜蜜的憧憬,這是吳潔麗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這樣充滿着溫柔而熱烈的求愛信。吳潔麗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然後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信紙,即把信紙整齊地摺好,小心翼翼地裝進信封,放進了自己的箱子裡。

回到林排長家,吳潔麗把朱駿已經回八連的消息告知了林排長。然後匆匆吃完早飯後,吳潔麗又來到自己的宿舍,再一次翻看了朱駿的求愛信。吳潔麗想,我是不是應該到八連去一次,去看看朱駿。但又一想,我去幹什麼呢?對,至少應該對朱駿的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吧。吳潔麗的心忐忑不安地處於矛盾之中,最後,吳潔麗決定還是去一次八連找朱駿談談。吳潔麗又一次去了林排長家,告別了林排長和志堅,就往八連走去。由於心中盪漾着激情和愉悅,吳潔麗感到腳步也輕盈了。

在八連,此時的朱駿一個人坐在宿舍裡也在反覆考慮着此事。他突然感到有些後悔,他後悔自己不應該把信留在那裡,更後悔沒回家探親。他想,吳潔麗看了這封信後,會接受自己的愛嗎?她會來找自己表白一下嗎?還是吳潔麗看了這封信後馬上撕了,或用火燒了。如果,吳潔麗能接受我的愛,我今年放棄探親還是值得的。朱駿突然又後悔起昨晚做事太魯莽,藉着酒醉之際去抱吳潔麗,吳潔麗會誤會嗎?哎,朱駿一邊拼命的打着自己的頭,一邊痛恨自己,並愧疚地自語着:“你幹嘛要這樣做,你幹嘛要這樣做呢?”突然,朱駿又想,吳潔麗不會喜歡自己的,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不要癡心妄想了。朱駿的心裡充滿了矛盾和自責,他想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已經過去的事了,但是,朱駿還是做不到,他已經深深地處在矛盾和彷徨之中。

朱駿拿出一枚五分錢的硬幣,開始預測起自己的命運。他自言自語的說:“如果是正面,表示吳潔麗會接受我的愛;如果是反面,表示吳潔麗不愛我。”說着,就把硬幣往上拋去。落下來的硬幣在桌上不停地轉動着,也緊緊地楸住了朱駿的心。朱駿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結果,說的確切點,朱駿是不想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硬幣慢慢地停了下來。朱駿睜大眼睛一看,是正面,他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對着天大叫道:“她會愛我的,她會愛我的。”

就在這個時候,吳潔麗已經來到了朱駿宿舍的門前,她沒敲門,只是呆呆地站在門前。吳潔麗既想敲門又不敢敲門。其實,作爲初次接觸朦朧之愛的少女來說,要想敲開這扇門,確實非常難。

突然,吳潔麗在門外,聽到了朱駿“她會愛我的”叫喊聲,她很感動,淚水溼潤了眼睛。

這時,宿舍的門開了。朱駿和吳潔麗四目相望,瞬時都呆住了。即刻,朱駿一把拉住吳潔麗的手,激動地說:“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朱駿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這是興奮和激動所致。吳潔麗臉紅了,被拉了進去。腳沒站穩,順勢撲到了朱駿懷裡。朱駿緊緊地抱住吳潔麗,兩人熱烈擁抱着。在他倆之間,表露出甜蜜的愛情和美妙、幸福的人生,更表現出愛的力量。他倆深深地沉浸在甜蜜的愛情之中。

這天晚上,吳潔麗在林排長家的煤油燈下,埋頭寫下了這樣一段日記:

2月18日星期三天氣:晴今天,我特別興奮,因爲我有了人生中從未有過的愛,第一次體會到了愛的感受和激情,我的心在激烈地跳動着,我被朱駿的真誠和熱烈所打動。我感到愛情來得太突然了,就像是在做着夢。

自從那天朱駿把我從江中救起的那刻起,我倆就好像結下了不解之緣:船上的巧遇,途中的相助,觀看電影時的關切,春節探親中的陪伴,湖邊堤前的徒步,直至今天上午的熱烈擁抱,這一切都是永生難忘的,是刻骨銘心的。

然而,我又感到害怕,因爲好姐妹程紅梅也喜歡着朱駿,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時間過得非常快,一晃,春節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知青探親也將回連隊了。

這天,吳潔麗接到了程紅梅的來信,說她和顧芸莉、朱琴琴一起要回連隊了,由於帶的物品很多,希望吳潔麗能到碼頭去接一下。吳潔麗一看日曆,離到達連隊的時間還有二天,吳潔麗馬上把這消息告訴了林排長和志堅。吳潔麗想請志堅陪她一起去接程紅梅、顧芸莉和朱琴琴。志堅隨口答應了。

連隊離碼頭大約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沒有公交車,只能靠步行往返。

二天後的清晨,天還矇矇亮,志堅騎着自行車,帶着吳潔麗就向碼頭出發了。自行車一上公路,志堅就騎得飛快,風在吳潔麗的耳邊“呼呼”直響。

公路的路面比地面高出二米多,公路兩邊種着一排高大的樹木。大樹後面,長滿了枯草的路坡一直伸向一條很寬的排水溝,水溝後面就是農田。吳潔麗看着高高的公路路面,坐在顛簸的自行車後面,有點害怕。她緊緊地抱住了志堅的腰,生怕自己被飛快的自行車甩了下去。而志堅感到很溫暖,蹬車的腳也隨之慢了下來。

志堅邊騎車,邊回過頭,關切的問:“麗麗,你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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