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兒不是和會伺候人的主,這衣服要說平時自己都不穿的,就是平常那些衣服也多是由雁風姑姑搭把手給穿好的,自己只負責張開雙臂就是了。所以前前後後,絲絲帶帶的給玄聖毅弄了半個時辰,衣服纔算穿好。穿好以後又讓玄聖毅坐在梳妝檯前,準備給他描眉畫黛,想想都樂。
玄聖毅沒有注意到林沫兒的想法,只是驚訝於銅鏡裡的自己,特骨錚錚的自己,此時此刻一身鳳袍映襯的他柔美萬千,從沒想過英氣逼人的自己,也有女人的一面。
林沫兒自顧自的給玄聖毅上妝,一張臉畫的高貴大氣,烈焰的紅脣,淡淡的憂鬱,無比妖嬈,驚豔無比。當真是美若天仙,林沫兒自認玄聖毅這張臉,是絕世無雙的,比起開陌陌更添三分成熟的知性美。林沫兒看着眼前比起自己這副更美的面孔,忍不住哀嘆一聲:“真是娘炮!”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上涌。
“娘炮是什麼?”玄聖毅疑問,大概明白沫兒說的是她那個時候的話,但是還是不懂。
林沫兒笑着把玄聖毅的青絲放於手中輕捻:“娘炮啊,娘炮就是很態度溫柔,男兒身有着陰柔美。”心中壞笑,娘炮專指男性的女性化氣質(心理和行爲)女人的陰柔氣息。不過要說自己也確實喜歡長的好看的男人,誰會喜歡長的粗狂的男子?也有,但絕不是自己這類的,看到男人留鬍子都覺得討厭,別人卻說那是性感,好吧!性感就性感,自己只喜歡小清新的奶油小生。
林沫兒說着給玄聖毅梳一個百鳥朝鳳髻,一縷一縷青絲擰在手中,梳的緩慢,但還是很有條理的,給自己梳是很困難,給別人梳就好發展了。好一會兒,林沫兒將百鳥朝鳳髻挽好,簪了支紫鴦花簪子,紅寶石串米珠頭花,羽毛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還有支綵鳳雙飛的金步搖,貫以黃金珠玉,由釵垂下,步則搖之之意。將玄聖毅裝扮的大氣與至高無上的尊貴表現的淋漓盡致,一抹紅脣配上丹青色的眼妝,很顯優雅大氣。
玄聖毅看看銅鏡中的自己,又看看林沫兒,不禁笑了,也只有她纔會給自己弄成這樣,就算自己不是皇上,不是王爺,不是皇子,只是一個普通人,和她在一起也是樂趣叢生的。小心的把林沫兒的手握住:“沫兒。”
“嗯。”林沫兒應了一聲。
“沫兒。”
“嗯?”
“沫兒。”
“……”林沫兒無語,推了玄聖毅一把:“行了,你有完沒完?”
“沒完,能這樣喚你一輩子,是我此生夙願。”玄聖毅神色異常誠摯。
怎能不感動?林沫兒含笑,不會像別人一樣,高興感動到哭,只有傷心的時候纔會哭,互相望着,玄聖毅情不自禁地吻了林沫兒的額頭,長久相擁。
長夜漫漫,此時竟過的飛快,時至五更,雁風隔着簾子請安:“娘娘,五更了。”天色微亮
,此時還是星辰滿天,璀璨奪目。
一遍,兩遍,三遍,毫無迴應。雁風不由急了,挑簾而入,入眼的情景則是,身着鳳袍的女子正欲起身,卻因爲皇后緊緊抱着,掙脫不得。可以想見二人昨日相擁而眠,而且關係很好,姐妹情嘛,自然沒什麼,但那女子也忒大膽了吧,怎敢身着皇后娘娘的鳳袍?這是大不敬的,最重要的是,那女子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竟然絲毫不知。
“沫兒,沫兒。”玄聖毅輕聲喚林沫兒,還拍了拍林沫兒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結果自然是很無奈的,林沫兒睡的豬頭一般,不過看她臉色微紅,感覺不太對勁,又感到她身子似乎有些發燙,連忙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心中大呼,好燙。一下掰開了林沫兒的手,對雁風喊:“宣太醫,快宣太醫。”
雁風微鄂,連忙對下面的人吩咐去請太醫,請的自是爾德太醫,醫術好,人品好,至少不用擔心他被人利用陷害娘娘。
玄聖毅很心慌,又很自責,昨日若不是因爲自己,她也不會在雨下站那麼久,燒得這樣厲害,好讓人擔心。給林沫兒蓋好被子,一臉慌急的守在一邊,明明知道這受了風寒並不是什麼大事,卻還很是擔心,如果可以,願以己身,代爲受過。
爾德也很快趕來,看到玄聖毅坐在一旁,很是驚愕,不過一瞬,轉爲平常狀態,很是淡然,心下的訝異卻是不少的,皇上?怎麼可能?皇上怎麼會穿鳳袍?如何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皇后以爲,鳳袍豈能由第二人穿?皇上就不一樣了,他完全有資格的。雖然很奇怪,但自己不會看錯,被他驚豔到了,但他還是男兒身,自己是學醫的,眼神很好,畢竟很多藥材相似,若是拿錯了,那是要命的事情。
“快給皇后看看,怎麼燒的這樣厲害?一定要讓她趕快好起來。”玄聖毅見爾德來了,連忙讓地方,對太醫還是很重視的。
爾德點頭應是:“皇上別急,微臣這就給皇后娘娘把脈。”說着打開藥箱拿出麒麟紋金黃色的墊子來,單膝跪於林沫兒塌下,將林沫兒的手放在墊子上,給林沫兒號脈,用三根手指號手腕部脈搏。心中也是有數的,看臉色就知道是昨日淋了雨,受了寒,之後還沒有注意保暖措施。
號脈完畢,起身向玄聖毅稟報:“啓稟皇上,娘娘身子並無大礙,受了點風寒,微臣開幾副藥調理幾天身子。”
玄聖毅連忙道:“嗯,快些。”連忙又坐到林沫兒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生心疼。
爾德看着玄聖毅欲言又止,皇上這穿着鳳袍美則美矣,可不符合身份呀!但是你又不好明說,皇上樂得怎樣就怎樣,免得給自己惹一身腥,還是退出內殿,給林沫兒開了麻黃湯藥方,吩咐雁風煮了來。
雁風煮了麻黃湯,到了內殿,心下有些忐忑,剛剛是真切的聽到爾太醫叫穿鳳袍的人爲皇上,真不知道皇上這是在玩什麼,懼怕
恭敬道:“皇上,藥好了。”
玄聖毅聞言將林沫兒扶起身子,對雁風道:“朕自己來,你下去吧!”說着從雁風手中接過藥碗。
雁風依言退下。玄聖毅一勺一勺餵給神智不清的林沫兒喝藥,不由心傷,命運多舛玄聖毅卻不埋怨,唯有疼愛。
朝堂之上,衆大臣議論紛紛,交頭接耳得知皇上昨日歇在世禾殿處,更是感嘆林沫兒紅顏禍水,當然這話只是在心裡感嘆,表面只能嘆口氣,更多的是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趕緊着的巴結開方,問世間有幾人能做兩次國丈?他開方就有這個本事,他一個女兒兩代皇后,堪稱典範。
雪花宮內雪柔兒聽聞皇上昨日歇宿世禾殿,心中恨得牙癢癢,自負美貌不比開陌陌差,爲什麼一個一個都那麼迷戀她?她到底有什麼好?若說妖魅,看不出妖魅的樣子,若說大家閨秀,言談舉止十分不雅。若說小家碧玉,又沒有可愛俏皮的樣。琴棋書畫,樣樣不行,無非是歌舞好一些罷了,可這又能如何?能歌善舞並不是極大的美德,琴棋書畫修得好纔是真的好,言談舉止優雅大方,纔是貴氣。可她就是有本事把人迷得團團轉,真是恨透了她。想之前皇上剛回宮時候,自己帶着剛做的小吃去看他示好,卻吃了個閉門羹,在他苦酒一肚,趴在冰冷的石桌上,自己溫暖送去一塊羊毛毯子給他蓋上,人家毫不領情,退避三舍,好似自己毒蛇猛獸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此時此刻,她又只能靠林沫兒這顆救命稻草活在宮裡頭,出宮是萬萬不能的,刺殺皇上?自認對先帝沒那麼多感情,識時務者爲俊傑,良禽擇木而棲,他既然已死,那麼自己就應該另擇佳偶。也好保他孩兒一生平安。
“雲兒。”雪柔兒喚了一聲。
一身穿淡粉色宮裝的小丫頭立馬出現,輕聲迴應:“娘娘,奴婢在。”淑妃娘娘雖然現在已經不是淑妃了,可是因憑着皇后的關係留在後宮也無人敢輕怠她,日子過得和之前也是差不離的。唯獨沒有寵愛,但有着身子,又談什麼寵愛呢?本來鴛鴦戲水之情就是不能有的。
“去幫我找些醫術來,本宮先來無事,看些書解解乏。”雪柔兒目光看向遠處,心中有了計較。
雲兒應了一聲,馬上去辦。
世禾殿內,玄聖毅一直守着林沫兒,因屋內寂靜,所以睏意頓生,總是趴在林沫兒身邊睡着,拉着林沫兒的手睡,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比起在乾元殿睡龍榻是踏實安心多了。
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百靈鳥叫,林沫兒半夢半醒之間只覺舌頭髮苦,脣瓣乾燥,下意識的要:“水……水。”眉頭很皺,覺得頭很重。
玄聖毅睡覺很輕,習武之人最忌睡的死,一下子就醒了來,聽到林沫兒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看她脣瓣很乾,也知道是要水,快速到桌邊到了被溫熱的茶,扶起林沫兒的身子,一點點喂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