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門口碰見沐錦漓是什麼心情?儘管孟傾漣很不想承認,但,她心裡確實抓狂了。
這女人跟太子很熟嗎?爲什麼來太子府找太子殿下,而且,身邊還有沒一兩個丫鬟跟着,這樣是想幹些不要臉的事豈不是更方便了?
孟傾漣後槽牙疼的厲害。
沐錦漓大大方方地跟孟傾漣打招呼,笑容滿面,“孟小姐,好久不見,你也是來找太子的嗎?”
太子?沐錦漓不是一般都稱呼爲太子殿下的嗎?少了殿下兩個字,倒顯得親密不少啊?
孟傾漣忍得着實辛苦,“是啊,我來找太子殿下說說話,沐小姐你呢?”
“真巧,我也是,最近我家裡出了那樣的事,心裡實在是不好受,太子心善,特意開導我呢。”沐錦漓睜着眼睛說瞎話,反正也沒人聽見不是?
兩人在門口聊的頗爲“愉快”,最後還是沐錦漓以家中有事結束話題,匆匆離去。
再待下去,沐錦漓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吐了。被孟傾漣噁心的……
孟傾漣看着某人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銀牙。然後轉身走了。
別問她爲什麼不進去。那也得進的去才行。這幾天太子的心情不好,連帶着跟在太子身邊的她都平白無故遭受這怒火。太子還不讓她踏進太子府。
可爲什麼沐錦漓進的去?還跟太子聊天?
孟傾漣一向良好的千金禮儀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她不甘,她憤怒,她瘋狂。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女人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
沐錦漓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異樣的感覺漫上心頭,但又是那麼的熟悉,她前後環顧不見人影,只好試探地叫道:“重夜?”
“咻”得一聲,重夜出現在她面前。
沐錦漓能發現重夜有兩點原因,一是她太熟悉重夜的氣息了,二則是重夜受傷,不能很好的隱匿自己的氣息,纔會被她發覺。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沐錦漓假裝生氣,瞪着眼睛,鼓着腮幫子,道:“你不好好在家養傷跑出來幹嘛?”
重夜認真地道:“她們擔心你,我出來找。”她們,應該是容玉她們。
沐錦漓沒帶丫鬟,沒帶隨從,又不坐馬車,再加上府裡的二小姐沒了,幾個丫鬟擔心她想不開幹什麼傻事也是情有可原。“你走這麼遠的路沒事嗎?要不要找個地方歇歇?”
重夜搖頭,“小姐你要去哪?”
原本還打算去見一個人的,現在有個傷患跟着,沐錦漓只好把事情先放下來,“回家。”
在他們走後,一個人從角落裡出來,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殺意蔓延。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下手的機會,該死的,又被那個暗衛攪黃了。不行,不能再拖了,這個女人剛纔去找了太子,一定是有什麼動作,要是這個女人還活着,他們就永遠被攪得不得安寧。
一定要儘快動手!
不知情沐錦漓的逃過這一劫,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次次都逃過了。
值得一說的是,沐錦漓最近的動作確實是有點暴風驟雨的感覺,利用梟羽閣的勢力將“佛花手”變成喪家之犬,藏頭
畏尾的不敢出來。
青櫻長公主那裡,沐錦漓則是拜託長公主以林欣爲切口,想辦法查清楚那個戴青玉司南佩的男人到底是誰。
兩邊夾擊,步步緊逼,現在要是再加上一個太子上官謹,也難怪他狗急跳牆,親自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以前是他小看了這個女人,當真是大意。男子負手離去,殺沐錦漓之前,他還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比如:沐錦漓突然的變化爲哪般?一定是有什麼刺激到她了,才能讓她化身豺狼,亮出自己鋒利的爪子。
還有:沐錦繡到底去哪裡了……
劉氏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他,沐錦繡根本就沒死!
嘿嘿,怎麼突然覺得有種陰謀在裡面呢。
沐錦漓回到家,便有三個丫鬟圍上來,問東問西。沐錦漓一一回答,然後她孃親就讓人來找她說說話了。
自從沐錦繡“死”了之後,劉氏傷心過頭,再次一病不起,沐錦漓每天忙着府裡的庶務還要去操心沐錦繡的事,分身乏力。照顧劉氏之責落到了默默無聞的林姨娘身上。
剛開始她孃親是裝病,但後來裝着裝着,就變成真的了。她孃親是真的病了。悟塵被皇帝的口諭召回皇宮。有了口諭這東西,沐錦漓也沒膽子和皇帝搶人。
走進她孃親的房間,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這讓一向討厭藥味的沐錦漓狠狠地皺了眉毛,她孃親的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林姨娘見到她來了,很識趣的離開了。沐錦漓上前,看見她孃親消瘦的臉頰,眼裡瞬間就紅了。
“孃親,你快點好起來吧。”
劉氏蒼白的嘴脣勾起笑,“傻孩子,孃親很快就會好了,你不用擔心。”如今她身邊只剩下了大女兒,更是讓她心疼。
這孩子也是無辜的,卻被自己這個孃親生生逼得捲入了這件事情,要是一個不察,事情被捅了出來,那可就是誅九族的重罪……
是她對不起女兒。
讓她這麼小,就承擔本不屬於她的責任,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劉氏暗暗握緊了拳頭,臉又蒼白了幾分。
“孃親,”沐錦漓的聲音低沉,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這件事你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好好養病。”
母女倆又窩在房間裡說了好些體己話,方散。
沐錦漓出門的時候正碰上劉嬤嬤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過來,她欲側身讓路,不曾想腳下一滑,直直地撲了過去。劉嬤嬤年紀大了,手腳不靈便,眼看着躲不過去了,擔心手中滾燙的藥碗燙傷沐錦漓,想着廚房裡還有藥,大不了再盛一碗來。便丟了藥碗,兩人都倒在了地上。
“劉嬤嬤,你沒事吧?”沐錦漓手忙腳亂地扶起墊底的劉嬤嬤,擔心地問道:“劉嬤嬤,傷着哪了沒有?”
劉嬤嬤身體還算硬朗,沐錦漓又輕得很,除了閃了腰之外,倒沒什麼大問題了。
沐錦漓放下心,又看向地上的藥,正滋滋地冒着泡,旁邊蔥鬱的花草因爲沾染了藥汁而有些枯死。
劉嬤嬤大驚失色,沐錦漓卻是怒極反笑,眼睛裡像是裝着死水,只一眼,就能將人溺斃。
毒藥
都送到她孃親這裡來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手下留情?無論是誰,只要敢動她在乎的人,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皇親貴胄,只有一個字,死!
呵呵。沐錦漓先用眼神安撫劉嬤嬤,然後看了四周,她孃親正病着,外面居然沒有丫鬟守着?她是該說什麼纔好呢?
真當她沐錦漓是死的啊!
“劉嬤嬤,你去重新抓過藥,不要讓任何人接手,即使是你信任的人也不可以,知道嗎?”
劉嬤嬤點頭,“老奴明白。”
“還有,你外面去找個靠的住的大夫,來給我孃親把把脈。”還想再說些什麼,沐錦漓還是覺得做比說好,也就閉了嘴,回到錦樺院後立馬把淮雨和緞兒撥了過來,分別管着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
沐錦漓給她們下的命令是:“那裡只要誰不盡心服侍,成心頂撞的話,你們兩個自己看着辦,該打打該罵罵,有本小姐給你們撐腰!”
緞兒這段時間管着二等丫鬟們也算是有了天大的進步。容玉容香她暫時還離不開,緞兒是最好的人選。
誰敢在她孃親這裡動手,她就讓那人死的很有節奏感!
長公主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傾君也還沒到用的時候,她留着傾君也沒啥大用處,索性也一起放到她孃親身邊。
傾君是生面孔,沒人認識她。做起事來反倒比人前的淮雨和緞兒更加方便,不引人注意。
她讓傾君查的便是下毒之人。
而另一邊,上官謹派人來催,問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行動?
沐錦漓只想問,這久嗎久嗎?才過了兩天而已,上官謹如此心急,想必是好勝心切,被緗王壓了那麼久,太想贏他了。理解理解。
沐錦漓易容打扮一下,從一個貴千金變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公子,吩咐重夜不許跟來,她天黑前就回,便從後門溜出去了。
殊不知,她身後還是跟了條尾巴,還是根不好的尾巴。
出了門,沐錦漓突然想到,她好像還不知道宿軝橫住在哪裡呢,失策失策。無奈之下,她只好來到時色酒樓,想着到這裡碰下運氣。
夥計告知東家不在,她就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着,才坐下不久,宿軝橫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宿公子,我有事找你。”
宿軝橫淡淡一笑,心如明鏡,嘴上卻還要問道:“沐小姐有何事?”
這裡人多口雜,沐錦漓把人拉到三樓,未看見宿軝橫眼睛裡暗藏的笑意。
探子來報,說她在時色酒樓等他,他便立即趕來,不敢有半刻耽誤。這幾天她做了什麼他都瞭如指掌,便不難猜到她此行的目地。
宿軝橫只能說,只要她開口,他就一定會幫忙,毫無保留。
沐錦漓也不是那麼客氣的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宿軝橫答應就罷,不答應,她就想辦法讓他答應。
“沐小姐,這麼神秘到底所謂何事?”
沐錦漓將來自說明。
宿軝橫裝出意外的樣子,問:“沐小姐你真的有辦法?”
沐錦漓肯定地點頭,“還請宿公子幫忙。”
於是宿軝橫很爽快地點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