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
爲了得到並永久地維護其汗位,中玉茲的瓦里汗一頭就扎進了沙俄人的懷抱,接受了沙俄的冊封。
儘管還在獨力堅持的大玉茲,乘着中玉茲的這種內亂之機,佔領了中玉茲大片牧地以擴充實力,但是不久,他們就受到了來自浩罕的殘酷打擊。
一八零八年,在經過二十年的埋頭髮展,已經變得強大起來了的浩罕軍的犀利打擊下,大玉茲的重鎮塔什罕丟失,大玉茲哈薩克人的反抗,更是遭到了浩罕汗隊的殘酷鎮壓。
大玉茲的哈薩克人只好四處逃避。
他們中的一部分逃去了中玉茲,一部分逃進了自始自終一直都是袖手旁觀的“我大清”。而其中的一大部分,則是逃入到了沙俄的境內,不得不成爲了俄國的臣民,大玉茲基本解體。
十年後,誓死效忠沙俄的瓦里汗死了,中玉茲的內部更加分裂,不久,沙俄人就已經完全控制了中玉茲。
一八二二年,沙俄政府授權西伯利亞總督斯佩蘭斯基頒佈了《西西伯利亞吉爾吉斯人條例》(很可笑的是,興許是餓極了過於貪嘴,沙俄人直到完全地把哈薩克汗國納爲了己有的時候,還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哈薩克人與吉爾吉斯人的區別,始終不改口地把哈薩克人錯認爲吉爾吉斯人),宣佈廢除哈薩克原有的可汗制,而把整個的哈薩克地區劃分爲若干個行政區,一切都必須遵行他們的政治制度、由沙俄政府派遣的官員來進行統治。
至此,延續了三百六十六年的哈薩克汗國,徹底地宣告了滅亡。
儘管如此,在沙俄人的殘暴壓榨下,哈薩克民衆的反抗火焰卻並未因此而完全消失。
一八三八年,在阿不賚汗的孫子克涅薩熱可汗的帶領下,哈薩克的民衆們與沙俄侵略者進行了歷時十年的艱苦卓絕的奮戰,直到一八四七年克涅薩熱汗不幸遇難,這場轟轟烈烈的抗俄鬥爭才終於落下了帷幕。
但僅僅六年後,居住在鹹海西部的謝克特哈薩克部落,又高舉起了反俄的義旗。
一八五三年,正籌劃着要大舉進佔中國新疆的沙俄奧倫堡總督彼得羅夫斯基,向謝克特哈薩克部落攤派了的四千峰用以運送軍火的駱駝的指標,但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攤派,卻遭到了謝克特部落民衆的堅決拒絕,惱羞成怒的彼得羅夫斯基立即下令出兵予以鎮壓。
謝克特部落的哈薩克民衆在首領伊斯特的帶領下,被迫舉起義旗。
此後的三年間,謝克特部落的民衆與前來鎮壓的沙俄軍隊,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屈不撓的英勇奮戰,儘管損失慘重,卻始終義旗不倒,並迎來了最後的曙光。
一八五六年,爲了跟正大規模向西北進軍的太平天國紅軍搶時間爭速度,彼得羅夫斯基的戰略重點已經完全轉向了中國新疆,不得不把謝克特部落的這種癬疥之疾暫時擱置一下。
可彼得羅夫斯基想不到的是,他不僅因此給了謝克特部落的義軍一個喘息的大好機會,還又給他們的沙俄身上,添上了一塊新的“癬疥”。
出於對哈薩克草原的貪婪和對哈薩克人的極度蔑視,同時也是爲了能夠給沙俄進軍中亞及中國提供一個堅固的橋頭堡,自從佔領了楚河、錫爾河流域之後,就開始把大批的哥薩克人,逐步地往肥沃的錫爾河及楚河流域遷移,而將在這裡生活了數百里的哈薩克人,排擠到西部那些極其貧脊的荒地上去。
而到了一八五六年,已經預感到會與西來的太平天國紅軍在新疆將有一戰的彼得羅夫斯基,鑑於謝克特人的“反叛”行爲,就更加對這兩河流域還殘存着的那些哈薩克人不放心,從而加快了要把這兩河流域的哈薩克人全部西遷的腳步。
就這樣,彼得羅斯基又逼迫出了另外一支哈薩克人的反抗隊伍,江霍加所領導的錫爾河及楚河流域爲反保衛自己的肥田沃土而戰的哈薩克義軍。
藉助於太平天國紅軍在新疆暴揍彼得羅夫斯基,沙俄軍根本難以再有更大的力量來對付他們之機,無論是鹹海以西處於喘息之中的伊斯特部,還是兩河流域的新舉義旗的江霍加部,在實力上都得到了難得的發展。
但是,在這種大好形勢下,伊斯特和江霍加不僅從未萌生過聯合起來,共同完成光復哈薩克之意,甚至還都固步自封,悶頭在自己的小家園裡過起了幸福的好生活。
於是,當已經不得不完全對中國的新疆喪失了興趣的沙俄人,在一八五九年終於能夠騰出手來跟這些“反叛分子”做清算的時候,沒用上多久,伊斯特和江霍加就被瞪着一雙血紅的大眼睛的沙俄新任奧倫堡總督克列扎諾夫斯基打成了喪家之犬。
所幸的是,關鍵時刻的太平天國沒有幹出當年的“大清國”的那種極度無情之事。
林鳳祥和左宗棠收留了伊斯特和江霍加的殘部。
從康熙開始,“大清”歷時三代,花了數十年的工夫,終於徹底剿滅了準噶爾人之後,在原來的準噶爾汗國控制的地盤上,基本上已經都沒有了多少了人煙,大片的草場和土地被閒置和荒蕪。
也正是從那時起,儘管在邊界上有“大清”士兵們的嚴密封鎖,但一批又一批的哈薩克人,還是涌進了肥沃的伊犁河流域。再加上其後不堪亡國之痛而不得不背井離鄉的哈薩克民衆,在新疆的哈薩克人,早就已經成爲了一個龐大的族羣。
而林鳳祥和左宗棠,也就因此有了一個去跟沙俄人在哈薩克人的故園上鬥法的重要籌碼。
經過了林鳳祥和左宗棠的多番開導下,伊斯特和江霍加終於做到了同一條板凳上,並從此成爲了患難與共的親密戰友。
一八五九年四月,伊斯特和江霍加將各自原有的殘部合併,正式成立了哈薩克救,並分別擔任了哈薩克救的正副總指揮。
隨後,這支新生的哈薩克救以鄒國劍墾區的和爾袞爲基地,一面接受着鄒國劍的再教育,一面開展着屯墾及秘密的擴軍運動,並同時不斷以小股的人馬向自己的故土進行滲透。
哈薩克人又開始在楚河及錫爾河流域,燃起了復國的星星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