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適當的時機”到底會確定在哪一天,楊秀清、石達開、鄭南和洪仁玕四人則都不想多心,而是……
盤坐在榻上的林海豐,被一張大大的地圖覆蓋着兩膝,這許是他的手術創口還沒有完全地恢復好不過,只要往他的臉上一看,卻立馬就能夠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那是相當地不錯。
其實,林海豐的手術創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因爲迫於林鳳祥和李秀成、黃再興三人的“巨大壓力”,這纔不得不繼續地跟他的榻作伴。畢竟你林海豐可以有不上的權力,別人呢,也會有你不上我就不開口談正事的自由。
今年的這個除夕對於林海豐和他的戰友們來說,與往年一般無二,還是忙得厲害。但有所區別的是,以往大家忙的都是如何如何地能夠令全天朝的軍民們,好好地過上一個祥和安樂的新ūn佳節,而今年,除去本就擔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固有的責任和義務之外,又不得不要多擔上一項額外的、更加艱鉅的重任。
還在二月一日,楊秀清、石達開、鄭南和洪仁玕四人就同時出現在過林海豐的病榻邊,當然,這也是自從林海豐染上大病之後,楊秀清等四人第一次在林海豐身邊的齊聚。他們的這次到來,自然也不會是不僅僅爲了探望探望病中的老友加同事,而是與林海豐一起,?做出了一個最後的決定,那就是儘快尋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全面對以英國爲首的協約國集團宣戰。
至於這個“適當的時機”到底會確定在哪一天,楊秀清、石達開、鄭南和洪仁玕四人則都不想多心,而是一甩手,直接丟給了林海豐。因爲在當天的下午和晚上,石達開和鄭南、洪仁玕三人就離開北京,分別去了瀋陽、上海和西安,即便就是留在了北京的楊秀清,也並沒有老老實實地呆在團結城內,而是開始在北京所轄各個區縣裡轉悠。
而在臨近新ūn佳節之際離開北京城開始奔赴各地的中央大員們,還遠遠不止楊秀清和石達開他們這四個人,像人大副委員長的蘇三娘等要員們,也都紛紛走向大江南北
他們的這種例行的出行,說好聽了是要去“與民同樂”,要是說尖銳點兒,那就是防患於未然,是專去與那些膽敢不叫天朝的民衆們過好年的卑劣之徒去的。
用當下的話來說,就是隨時準備現場辦公。
自從太平天國政權一統華夏大好江山那天起,在太平天國**同盟會的引導下,太平天國政fǔ自始自終走的都是一條“簡政”之路。過去那些在行政職權上要高於縣治的衆多的府、州一級的建制,已經被徹底地省略,除去各個直轄市及各省、自治區、特別區首府城市轄制的縣外,其餘所有的縣治,都直接歸了各個省和自治區管轄。
不僅如此,若是從太平天國政fǔ的薪俸制度上看,就連一般人都會覺得是理所應當地屬於同一級別的各個省、自治區、特別區與直轄市之間,也有着很多的區別。
在薪金及待遇上,太平天國政fǔ治下的各個特別區的首腦當屬首屈一指,因爲他們的薪金水平,竟然可以與身爲天朝政fǔ的政務院總理的鄭南旗鼓相當。
而北京、天京、上海、天津及重慶這五個直轄市的首腦們呢,所得的薪金和待遇不過是比縣一級的官員高,不僅難以與特別區的首腦們相比肩,就連各個省和自治區的首腦們都不如。
簡單地說,如果套用後世的所謂政fǔ官員等級來衡量太平天國政fǔ的機構,在太平天國治下的中國,能夠冠冕堂皇地自稱自己是什麼“司局級”單位的,也就只有北京、天京、上海、天津及重慶這五個直轄市,另外還有各個省和自治區的首府城市了。
說白了一句話,在共盟會所指導下的太平天國政fǔ,對於官員們搞的是一條真正的“多勞多得”的分配路線。
比如,各個特別區的地理位置本就特殊,它們要麼是處在邊疆,要麼就是孤懸海外,那裡的官員們所承擔的責任和義務,遠比內地的官員們要重大的多,所以就該多拿而至於那些光拿錢不幹活的什麼什麼“司局級單位”,則是多一個都不行。 wWW_ ttk an_ c ○
當然,伴隨着這條“多勞多得的官員路線”的,還有一條官員的升遷法則。不論是各個省、自治區、特別區和直轄市,還是政fǔ的各個中央部所嚴格執行的,都是重能力而不在乎什麼所謂的等級的擢升規矩。
周秀英能夠從上海市副市長這個纔是“副司局級”的崗位上,一躍而成爲相當於“副總理級”的國家外jiā委員會副主任,就是一個典型的例證。
也許有人會說,唉,你就說唄,反正是朝裡有人好做官,就連例舉的這個周秀英也是一樣,倘若沒有上層人士的提攜,沒有身爲政務院總理的鄭南的舉薦,她恐怕也不會“平步青雲”。
當然,這種說法不能說一點道理都沒有,畢竟千里馬都是伯樂發現的。
但別忘了,在太平天國政fǔ的律法裡還有這樣一條鐵的規矩,那就是一旦出了事,“伯樂”要與“千里馬”同罪。
一八七八年,已經出任太平天國國防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李秀成,經過慎重的挑選,用一生中僅有的那一個保薦名額,將一個八歲的孩子推薦進了紅軍大學少年班。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個八歲的孩子可以在紅軍大學中無憂無慮地完成十一年的學業,再從一名紅軍的基層指揮員做起,最終成爲一位紅軍的優秀將領。
但遺憾的是,僅僅就在四年後,這個孩子就因爲學習態度極差且頑劣不改,而被紅軍大學除名。
這個結果一出,不僅直接導致了李秀成由國防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的位置上落馬,還使其額外背上了軍銜由上將被降爲中將的處分,抱憾退休。
由此可見,舉薦他人升官,可不是一個好玩的遊戲。
而北京,作爲太平天國中央政fǔ的所在地,自然凡事都要充當表率。
到一八六八年年底,全北京除去處在主城區的東城、西城和永定三區之外,原本環繞在主城區周圍的那二十個州縣都被已經被進行了整合,最後,僅僅剩下了七個縣。
這七個縣分別是:大興縣——今大興、豐臺;通州縣——含今北京的通州及屬於今河北省的三河、大廠、香河等一部;密雲縣——今懷柔、密雲;順義縣——今順義、平谷;延慶縣——今延慶、昌平;宛平縣——今頭溝、石景山;房山縣。
同樣也不例外的是,在待遇上,主城區的三個區與遠近郊的七個縣也不會相同。
東西城和永定三區,作爲北京市府的直轄區,儘管在行使行政權限方面,可以完全與七個遠近郊縣一樣,擁有各自的獨立但在待遇上,主城區的三區官員,卻低於遠近郊七縣的官員們。道理很簡單,在太平天國政fǔ的管理體制上,縣就是要比區大。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規矩,另外還有一個不需要細想的原因,那就是遠近郊縣的官員們不僅管理的地盤比主城區的三區大,這些既要抓好農業,又要促進工業發展,還得兼顧着日趨發展的城鎮建設的官員們的工作的強度,也遠非那些單純地進行城區管理的官員們所能比。
可見,太平天國政fǔ裡面的官員實在是不好當,因爲幾乎就沒有什麼能夠叫你只拿錢逍遙的崗位存在。
更爲“可怕”的是,太平天國政fǔ的官員還根本就沒有終身制,上上下下,調來調往的這種常事兒,在太平天國政fǔ都會伴隨着一個官員的薪金收入。
當然,從上往下貶的時候薪水變低,大家都會感到很正常。但要是告訴你升遷還會減低收入的話,你一定會大驚失
不錯,在太平天國政fǔ裡,就經常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爲在太平天國政fǔ的各大專委員會及隸屬部中,薪金水平最高的依次是教育、科技、國防和外jiā,其次纔是公共安全、農工商、稅收等部而墊底的,則是被後人常常“尊稱”爲“人販子”,理所當然地認爲應該是的流油的人事管理部
這並不是說太平天國政fǔ把人事部不當一回事,其實,凡是那些能夠擔任人事部各級首腦的官員們,無一例外地都是被太平天國政fǔ和人民信任有加的jīng英分子。他們雖然失去的是一些金錢,但每當他們出現在民衆之中的時候,所得到,卻往往都是人們給予的無比尊敬和讚許的目光,因爲他們各個都是兩袖清風的廉潔奉公的天朝官員的象徵。
所以,當一位在教育部供職的官員被政fǔ相中,到了同樣是無比重要的人事崗位的時候,薪金的隨之下調,那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大概又會有人要問,這樣的情況也太理想化了吧?
可能。
不過,在太平天國那個人人富有偉大理想和崇高信仰的年代,人人信奉的,都是一種“我是天朝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哪裡搬”的堅定信念。
一個國家要想對外展現出自己的強悍,其關鍵之一,就是舉國上下的團結一致。而如果離開了這一點,即便你的武器再先進,你的財力再雄厚,那也是根本無濟於事。
楊秀清、石達開、鄭南、洪仁玕以及蘇三娘等等的這一系列天朝要員們也是一樣,他們也都是天朝的一塊磚。每年的除夕,當萬家團圓之際,當他們的家人盼望着他們也能夠與他們一起度過一個團圓的除夕的時候,他們卻總是會遠離家人,在一個個天朝最普通的尋常百姓之家,與人民同樂。
正是由於有了這樣一個上下一心的良好環境,林海豐纔有可能“隨時地”將戰爭這臺機器開動。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