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領着孟毓曉到了靜西王的院子,確實和自己的離得很近,容嬤嬤只將孟毓曉送到門口便停住了腳步,隨後是追風引了孟毓曉進去,孟毓曉一進屋便聞到一陣飯菜的香味,這纔想起,自己等了一天了,除了灌了不少茶水,竟是一點東西都沒吃,聞到這菜香,嘴巴里條件反射地便分泌出不少唾液來,目光不由自主地便順着菜香味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坐在飯桌邊的靜西王。
“給王爺請安。”孟毓曉趕緊上前行禮。
“嗯,先吃飯。”靜西王只是平淡地應了一句,就好似日常叫孟毓曉過來吃飯一樣,絲毫沒有因爲今天是第一次見孟毓曉有稍稍的語氣變化。
“王爺,我……”孟毓曉雖然餓,但也知道自己今天來的初衷不是爲了吃飯。
“有什麼事等吃了飯再說。”靜西王依舊平靜,此時已經開始淨手了。
孟毓曉看了一眼帶着面具的靜西王,慢慢地挪步過去,依着以前的位子,在靜西王的右手邊坐下,立馬有侍女端了水盆上來伺候淨手,孟毓曉皆按着記憶裡的樣子慢慢地淨了手,擦淨,然後端正身子,面向餐桌坐好。
餐桌上的飯菜味一陣陣地吸入鼻息裡,勾得孟毓曉越發的饞起來,就算是顧忌着靜西王在一旁,可是耐不住身體反應啊。
“你們都退下吧。”靜西王掃了一眼周邊的侍女,等他們都退下之後才溫聲對孟毓曉說:“現在可以把面紗取了。”
孟毓曉輕輕點頭,伸手勾下面紗,然後朝着靜西王淺淺一笑。
周牧澤看着孟毓曉笑得靦腆又羞澀的模樣,竟自己對自己有些吃味了,想着明明是一個人,爲什麼她就能擺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來呢?
但是仔細一想,周牧澤還是覺得周老闆的身份更好,起碼還能嚐到點甜頭,現在的身份,雖然能夠看到她溫柔恬靜的一面,但是就只能幹看着,心裡越發的癢。
“吃飯吧。”靜西王輕聲說了一句,既是提醒孟毓曉可以動筷了,也是提醒自己不要想太久,以免漏了破綻。
食不言,寢不語,二人吃飯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交流,周牧澤還是習慣性地爲孟毓曉夾菜,孟毓曉正餓,便從容自得地享受着他的服務,待二人吃飽,轉移到茶廳,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淺淺抿了一口茶,擡起眼眸子打量了一眼靜西王,想着飯也吃了,茶也喝了,現在應該能夠開口談正事了吧?
“王爺!”孟毓曉放下手裡的茶碗,準備開始正如正題,只是不及孟毓曉把話說出來,外面卻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一個人。
“王爺,我忽然想到一個事情,是關於源頭開閘的。”文宣世子一向冒失,正好他過來的時候門口又沒有人攔着,他只聽到屋子裡有人說話,認定周牧澤在屋子裡,便直接闖了進來,話說了一半,才注意到一旁坐着的孟毓曉,頓時愣了一下。
這女子是誰?爲什麼會在王爺的房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文宣世子的腦袋裡立馬冒出來一大堆的問題,愣是自己把自己問的呆在那裡了。
孟毓曉見到文宣世子的第一眼便是趕緊擡手遮住自己的臉,心中暗想,若是被他認出來可就完了。
“這位是文宣世子。”靜西王卻很平靜地開了口,明顯是朝着孟毓曉說的。
孟毓曉稍稍遲疑了一下,慢慢地放下袖子,站起身,朝着文宣世子淺淺幅禮,“見過文宣世子。”
“這是本王府裡的琴娘,本王這幾日爲了賑災的時候有些勞心,所以叫人回去接了她過來。”靜西王又兀自平靜地說。
孟毓曉還保持着行禮的姿勢,雖然不明白靜西王爲何要介紹自己說是琴娘,但是想想只要不被文宣世子認出自己是孟公府的三小姐,其他的都所謂。
文宣世子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倒是見過孟毓曉幾次,都是在趙府,而且大多時候只是遇到,孟毓曉還蒙了面紗,所以基本就是沒有印象,此時也不會懷疑周牧澤的話,將面前的琴娘同孟毓曉想到一塊。
“哦,原來是琴娘啊。”文宣世子感嘆了一句,再看向孟毓曉時,目光淡定了許多,“這驪山確實枯燥乏味了一些,難得王爺還有如此雅興。”
周牧澤無心聽文宣世子誇自己,眼角有意無意地看向有些拘謹的孟毓曉,想着文宣世子這回倒是辦了件聰明事,來得正是時候。
“毓兒,你且下去吧,本王同世子要商量賑災的事情。”周牧澤淺淺開了口,“今日你纔到,先好生歇着,明日得了機會再爲本王撫琴吧。”
雖然知曉靜西王這是在同自己講話,但是聽到“毓兒”這個稱呼,還是不由得叫孟毓曉心裡一慌,本來周牧澤和安瑾軒稱呼自己毓曉,便已經是極其親密了,王爺竟然只叫了一個字,聽得自己心裡麻酥酥的。
孟毓曉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留在這裡,趕緊朝着靜西王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這琴娘先前在王府裡沒有見過?”文宣世子瞥了一眼孟毓曉的背影略顯疑惑地說。
“本王的人你怎麼可能都見過!”周牧澤輕聲一句話,便叫文宣世子啞口無言了。
文宣世子擡起眼眸,懷疑地看向靜西王,王爺剛纔說他的人是什麼意思?是告訴自己那琴孃的地位麼?可是從來沒有聽說王爺有收人在府裡啊?
“你不是有事和本王說麼?”周牧澤見文宣世子一臉疑惑,半天都不吭一聲的模樣,主動開口詢問。
“哦,對對,是關於開閘的事情。”文宣世子這纔想起自己來找靜西王的正事,決定先將琴孃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