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笑話我?”純兒微微擡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孃親不也是喜歡爹爹麼,前天夜裡,孃親還做夢喊爹爹呢,純兒都聽到了。”
這話一出,武順當即兩頰緋紅,原本就嬌豔的容顏被女兒一句話惹得更是嫵媚動人。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純兒雖然小,但她這個年紀其實對人的情緒已是十分敏感,當即對着自己的母親說:“孃親,純兒沒有說錯,孃親可是有好幾次都這樣呢,孃親在夢裡還說要讓爹爹抱……”
武順連忙伸手捂住純兒的肉嘟嘟的小嘴,她看了一眼左右,見四周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武順的言語愈發嚴厲了起來,她對着純兒說:“純兒,以後孃親無論夢到什麼,說了什麼,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知道麼?”
見純兒看着自己又不說話,武順有些着急了,連忙又道:“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在聽娘說話?”
“可是,昨天夏姐姐還跟春姐姐說了呢,她說自己前天晚上夢到爹爹了,別人也沒有笑話她呀?”
純兒的話,讓武順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孩子,你要記住。夏和春她們都是少爺的婢女,跟迪婭一樣都是少爺的人,她們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笑話。”
“孃親不也是爹爹的人嗎?”
純兒看着武順,然而武順這時候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而在牆外的羅信聽到這些,不由得搖頭苦笑,其實他早已理解武順矛盾的內心,也知道武順對自己有意。
但武順其實是一個心氣很高的女性,她原是國公之女,集諸多寵愛於一身,奈何看錯了人,也誤了自己十來年。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她其實早已是“殘花敗柳”,被人拋棄的糟糠之妻,再加上頭髮一直很短的緣故,使得武順一直很自卑。
但凡心氣高的女性自卑起來,那是真的會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入地下,很多時候腦子一想不開,就會尋死。
聽到這裡,羅信也感覺差不多了。於是他特意後退了一段距離,假裝自己沒有聽到武順和純兒的談話,然後又“嫩嫩嫩、嫩嫩、嫩嫩嫩,星期六我去逛街……”地唱了起來。
在聽到羅信聲音的瞬間,純兒和武順母女突然眼眸一亮,純兒連忙掙脫武順的懷抱,驚呼出聲:“爹爹回來啦!”
純兒一步就跑下三階的臺階,踩踏在積着一層水的石板上,也不顧那飛濺起來的水兒濺溼褲腿,連忙興致沖沖地跑到向小院拱門。
羅信剛到拱門口,就見純兒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羅信隨手就把純兒抄起,抱在懷裡:“嗯,讓爹爹好好看看純兒,些許時間沒見,我家純兒長得越發水靈了呢。”
說着,羅信低頭就在純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結果純兒捂着額頭,憋着嘴說:“爹爹的鬍子好扎。”
“哦,抱歉抱歉,那爹爹先去把鬍子剃乾淨了,再來親你好不好?”
“不要,純兒要爹爹多抱抱,等下爹爹又要去抱孃親,紅姐姐她們回來之後,純兒就更沒機會了呢。”
“你這鬼靈精。”羅信伸手輕輕捏着純兒的小瑤鼻,對這個精靈古怪的小搖頭還真是愛不釋手。
純兒用雙手環抱着羅信的脖子,乾脆將整個人都貼在羅信的身上,呼吸着羅信身上那好聞的氣息。
“爹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羅信笑着說:“爹爹剛回來就來看純兒了,純兒開不開心?”
“開心!”說着,純兒那小腳丫子更是開心地搖晃了起來。
羅信抱着純兒,慢慢地走到武順面前,些許日子不見,武順卻是越發顯得拘束了起來。
羅信知道,武順越是拘束,就表明她內心越是思念和渴望。
“順娘見過少爺。”
武順對着羅信盈盈一禮,而羅信向來就是一個不在乎封建禮教和旁人目光的人,他左手抱着純兒,右手穿過武順的腰肢,一把將她那妖嬈的身姿攬入懷中。
在武順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羅信低下頭,直接吻住了武順那微微顫抖的丹脣。
這一吻其實很淺,一觸即分,但對於武順而言卻恍如隔世。她擡着首兒,目光水潤而帶着一絲絲迷茫。
羅信知道自己對武順欠缺一個強而有力的誓言與保證,他正要低頭開口的時候,就聽外邊傳來高平的聲音:“少爺,少夫人回來啦!”
羅信牽過武順的手,轉身就要走,但武順卻是將手縮了回來,低着眉頭,反而後退了兩步。
“少夫人回來了,少爺還是趕緊去見見少夫人吧,這些日子少夫人可是天天都在盼着少爺回家呢。”
羅信轉身看着武順,他也知道自己和武順之間一直存在着一個屏障,而現在其實羅信也暫時不知道要如何打破這個屏障,讓武順能夠完全展開心扉。
他將純兒放下,對着武順說:“順娘,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可能還沒想通,等你什麼時候相通了,咱們再來解決這件事。”
說完,羅信轉身便走出了小院。
而羅信走出小院的同時,則是聽到裡頭傳出一身幽幽的長嘆。
欲速則不達,羅信也不希望過於逼迫武順,對於這個內心矛盾的女人,羅信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矛盾又脆弱的內心,也深怕自己一個處理不好,會導致她的精神崩潰。
同時,羅信也是思念自己的小嬌妻,待他剛剛走出內院拱門的時候,卻見做一身淡綠色羅裙的李妘娘飄逸而來。
一見到日思夜想的夫君,李妘娘一瞬間卻是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羅信,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
羅信則是快步上前,用雙手將李妘娘抱入懷裡。
儘管這是在外院,儘管四周還有很多僕人看着,但羅信哪裡還會在乎那些,在李妘娘還發呆的時候,低頭就吻住了她那薄薄的潤脣。
這一吻很深、深得李妘娘感覺自己彷彿要墜入深深的泥潭,無法自拔。但她同時也不想從泥塘裡出來,她更是渴望自己能夠完全陷入其中,哪怕是死在這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