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人工的香水味讓陸亞尊不由得不適應地皺了皺眉頭。林品甜的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那陣香氣卻是溫和的,香甜的,自然的。那種香味是從她成熟的小身體裡自然散發出來的,充滿了誘惑和挑逗,那種純天然的香氣,是任何高檔的添加了各種添加劑的人工合成香水都無法相提並論的。
陸亞尊宛若沒有聽到洛晴的話,一邊啓動車子上路,一邊簡短地問道:“住哪裡?”
“陸少--”洛晴略過陸亞尊的問題,拖長了聲音,將身子更加靠近他,繼續撒嬌地道,“我真得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麼體貼又帥氣的男人。”洛晴邊說,邊用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陸亞尊,暗送秋波。說話間,她的身子刻意不斷地側向陸亞尊,然後輕輕地、試探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了陸亞尊的肩膀上。
陸亞尊皺了皺眉頭,動了動肩膀,幾乎是用抖動的動作,把洛晴的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抖動了。
“洛晴小姐,我還有些事情急着要回去處理,如果你還不告訴我你住在哪裡的話,我只好停下車請你自己走回去了。”陸亞尊似乎覺察到了洛晴的意圖,冰冷的眸子絲毫不爲所動,一邊看着前方被霓虹燈打亮的道路,一邊用冰冷的語氣帶有警告的口吻,對洛晴說道。
洛晴狠狠地瞪了陸亞尊一眼,心想:“陸亞尊的抵抗力果然是比一般男人強,難怪他能夠成爲總裁。不過,總裁怎麼了?總裁也是人,我就不信他可以過的了這一關。”
想到這裡,洛晴便坐直了身子,雙手不經意間將自己的上衣用力向下拉了拉,原本只露着白皙脖頸的領口,便向下一直滑落到了胸部,兩顆圓潤的飽滿從領口中呼之欲出。
“陸少,我回家給您做點吃的好麼?我的手藝可好了,保證讓您大飽口福。”洛晴說着,再次將自己的身子靠近了陸亞尊。
陸亞尊已經已經完全被這樣的形勢弄得火大了,他猛地一個剎車,將車子旋風一樣地停在了路邊,然後“啪”地一聲打開車門。
“陸少,怎麼了?”洛晴看到陸亞尊忽然停下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疑惑地問道。
“下車。”陸亞尊語氣冰冷地命令道。
“爲什麼要下車?我還沒有到家啊?”洛晴撒嬌地看着陸亞尊。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走回家的話,馬上把你的住址告訴我。不然,我只好請你在這裡下車了。”陸亞尊語氣冰冷地說道。
洛晴知道剛纔自己的舉動惹怒了他,便急忙換了一副溫柔的口氣,一面把陸亞尊拉上車,一面關上車門,撅起嘴巴委屈地道:“好,既然陸少這麼快想要把我甩開,那就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陸亞尊努力地平定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怒火,他下班便急着要回家見林品甜,卻沒想到碰上這樣一個人,讓他浪費時間陪着她在馬路上兜圈子。
“咳咳……”心裡急着見林品甜的火和被洛晴逼出的火交織在一起,陸亞尊感覺喉嚨一陣發乾,低低地咳嗽了起來。
“陸少,您沒事吧?”洛晴急忙關切地拍着陸亞尊的背,從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陸亞尊,“趕緊喝口水吧。”
陸亞尊的喉嚨里正乾的難受,加之咳嗽的有些劇烈,便想也不想就結果洛晴手中打開蓋子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
洛晴一邊輕輕地拍着陸亞尊的背,一邊看着他把那瓶水喝下去,臉上逐漸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怎麼樣?陸少,您好些了麼?”
看到陸亞尊把瓶子裡的水喝完,洛晴一面關切地問陸亞尊,一面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空瓶子。
“好多了。”陸亞尊說完,忽然覺得頭有些脹了起來。他轉過臉去看洛晴,洛晴精緻的五官在他的眼中彷彿變得遙遠而模糊不清起來,意識漸漸地飛遠,陸亞尊努力地睜着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然而眼皮卻彷彿有千斤重。終於,他合上了眼睛倒在了駕駛位上。
“陸少?陸少?”
洛晴試探地叫了兩聲,在確信自己沒有聽到回答後,她丟掉手中的空水瓶,得意地笑出聲來。臉上僞裝的撒嬌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仇恨和憤怒。
“陸亞尊,你一定不會想到,我在你的水裡面放了蒙汗藥吧。你不是很愛你的妻子麼?我就偏要讓你看到,你的妻子究竟是怎樣離開你的。”
洛晴說完,再次得意地笑出聲來。她費力地將陸亞尊移到副駕位,自己坐在了方向盤的位置。
繫上安全帶,洛晴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用力地拍了拍身後的真皮座椅。
“不愧是上千萬的限量級豪車,連座椅都是這麼舒服,”洛晴說完,烏黑的眸子又輕蔑地瞟了一眼倒在副駕位上的陸亞尊,“坐在主駕位上,掌控方向的感覺可真是不錯呢。陸亞尊,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活還有你的公司,都將掌控在我的手裡。萬事都是個輪迴,當初你行的惡,今天終於得到了報應--陸亞尊,如果你能夠預知十五年後發生的一切,當初肯定不會魯莽地做出那樣的舉動吧?”
洛晴說着,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天。就在她剛剛放學回到家,家裡滿目的狼藉讓她驚呆了。
“洛晴,你這孩子究竟在學校做了什麼事情啊?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得罪了陸氏集團,我們的家要被拆了……”洛晴的母親一看到洛晴,便哭着過來拉住她指責道。
洛晴不解地搖着頭:“媽媽,我沒有做什麼事情啊。”
“沒有做什麼事情?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真得沒有得罪陸氏集團的人,他們又怎麼會說你在學校裡做了錯事呢……”洛晴的母親說着,忍不住哭了起來。
在接下里的一年裡,他們的生活陷入了不斷的遷徙和奔波中。不僅她的家被迫拆遷,她也被命令從此不能在這個城市裡的任何一所學校出現。
走投無路的洛晴父母只好帶着她不停的搬家,他們像是流浪的乞丐般居無定所,時刻都要提心吊膽地擔心陸氏集團的驅趕。每一次遷移,家裡的境況都變得更爲糟糕。
……
這些回憶如今仍然在洛晴的腦海中無比清晰,仇恨使她不由得咬緊了牙齒。她再次側過臉去,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依舊在昏迷中的陸亞尊。
洛晴猛地擰開了車鑰匙,在已經逐漸濃重的夜色中,熟練地駕駛着黑色的勞斯勞斯向着一個豪華的酒店飛馳過去。
雖然她是剛剛畢業的學生,然而早在讀書期間,優良的成績和豐富的實戰經驗已經讓她在跟着教授做項目的期間積累了不少的經驗,更是悄然地攢下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這筆她在金融市場利用自己的經濟頭腦和靈敏的預感所積累的財富,雖然這筆財富無法和陸氏集團這樣龐大的家族企業相提並論,然而卻也是豐富到足夠一個能力中上的人奮鬥一生了。而在她進入陸氏集團之前,就已經成功地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車子。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豪華的大酒店前緩緩停下,洛晴剛剛打開車門,一直守在酒店門口的兩個服務生便立刻迎了上去,看到是洛晴,便立即點頭鞠躬道:“歡迎洛小姐光臨!”
這家酒店其實是洛晴投資的酒店之一,她手中持有該酒店將近一半的股份,擁有隨時免費入住和享受vip高級貴賓待遇的權利,所以酒店的每個人也都熟知這位神話一般的洛晴小姐。
只是洛晴並不喜歡張揚,所以除了這家酒店的管理人員之外,所有人都以爲洛晴是這家豪華酒店vip客戶,卻沒有人知道,年紀輕輕的洛晴,就是這家酒店的神秘大股東之一。
“洛小姐,房間已經給您訂好了,這邊請。”服務生做出了了請的姿勢。
“等一下,”洛晴轉身看了車裡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車裡還有一位,把他給我一起帶到房間裡。”
服務生們急忙點頭,把車門打開,看到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正側靠在副駕位上休息。服務生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詫異的神情,有些不解地看着洛晴。在他們眼裡。洛晴一向都是個高傲的女人,怎麼會和一個男人共同住在一個房間呢?
“猶豫什麼?讓你們辦的事情,你們直接照辦好了。”洛晴絲毫不以爲意地說道。
天色已黑,加上陸亞尊又是在低頭睡着,所以兩個服務生竟然沒有察覺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陸氏集團董事長陸亞尊,只是忙不迭地點頭,按照洛晴的吩咐,扶着陸亞尊進了事先給洛晴準備好的總統套房。
打發走兩個服務生,洛晴凝視着躺在牀上的陸亞尊,不由得冷冷一笑。
“陸亞尊,做好準備迎接着一切了麼?”洛晴冷冷地說完,開始上去脫去陸亞尊身上的衣服。
結實的胸膛和經過訓練的完美身體線條隨着陸亞尊的衣服被脫去而逐漸呈現在洛晴的視線中。身着西裝的陸亞尊很快被脫得****了上身。洛晴盯着陸亞尊結實的腹肌,冷冷一笑。
她不耐煩地將陸亞尊扶了個方便拍照的位置,然後脫去自己的衣服,掏出準備好的相機,對準了沉睡的陸亞尊和脫去了衣服的自己。
“瑞奇,都這麼晚了,亞尊怎麼還沒有回來?”別墅裡,林品甜有些擔心地問道。
“哦,是這樣的少奶奶。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少爺一直在加班,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了。”瑞奇說道。
林品甜依舊是有些擔心地點了點頭。
“您還是先去休息吧,少爺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現在您正處在關鍵時期,應該多多保重身體纔是。”瑞奇說道。
林品甜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聽到瑞奇也這樣說,便不覺疑惑了起來。想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還真是奇怪,她被像是特級保護動物由傭人們全程看護,三餐更是根據營養師的要求精心調配,連林品甜自己都不值知道到底爲什麼會忽然間發生這樣大的轉變。
“瑞奇說得對。品甜,你還是不用擔心亞尊哥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藝冰走了過來,對林品甜說道。
自從上次,她在花園裡“救了”林品甜一次之後,陸亞尊對謝藝冰的態度也好轉了很多,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在陸亞尊的別墅裡住了下來。
林品甜只好衝謝藝冰點了點頭,“也只好這樣了,希望不要有什麼事情發生。”林品甜說完,轉過身想要走,但是胃裡忽然感到一陣翻滾的難受。
林品甜的小臉立刻變得蒼白了起來,不由得捂着嘴巴跑向了洗手間。女傭們見狀,急忙跟了上去,輕輕地拍着林品甜的背。
林品甜在洗手間裡一陣痛苦的乾嘔,許久纔回復平靜。轉過臉時,面色已經蒼白得有些過分。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莫名其妙地犯困,不僅胃口不好,人也懶散了許多。”林品甜轉過臉去,看到女傭和謝藝冰都在,蒼白的臉上擠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這是正常的反應啊,少奶那,有這樣的反應才能說明母子平安啊。”不等到林品甜把話說完,女傭便在一邊笑嘻嘻地接道。
林品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着女傭:“正常反應?母子平安?”
“對呀,”女傭笑嘻嘻地說道,“難道少奶奶還不知道麼?少爺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您?”
“什麼消息?”林品甜疑惑地追問道。
“少爺也真是的,這樣天大的好消息都不告訴少奶奶。少奶奶,好消息啊,您懷孕了!這件事情幾乎別墅上下都知道了,把您當做神一樣的供奉呢。您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替我們少爺生個又大又胖的小少爺!”女傭笑着打趣道。
林品甜愕然,剎那間就明白了。難怪她最近開始發現自己的身子變得有些笨重起來,腰圍似乎也變得比以前粗了。她原本還以爲是這些天一直沒有工作所以導致了身體發福,卻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
“我真得懷孕了麼?”在林品甜連續三次追問了女傭,確定這個消息準確無誤之後,她纔敢確信自己的確是懷孕了,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一下子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呢給自己此刻的心情。
“品甜,這個好消息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麼?”謝藝冰迎了上來,拉着林品甜的手笑着說道,“亞尊哥現在這麼照顧你,就是因爲這個啊。”
林品甜有些嬌嗔地道:“說來還真是有些好笑。我懷孕這件事情,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也就是我爲什麼請求亞尊哥要留下來陪你的原因啊。”謝藝冰繼續笑着說道,“你現在有孕在身,身邊更是需要有個人照顧了。我正好能夠陪陪你。”
林品甜感激地看了謝藝冰一眼,想起自己那天在花園差點摔倒的事情,謝藝冰“不顧一切”地墊在她的身下,便再次內心充滿了對謝藝冰的無限感激。要不是謝藝冰那天即使擋在她身下,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現在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去休息吧。保重身子要緊。”謝藝冰象徵性地安慰林品甜道。
傭人也在一邊笑呵呵地說道:“是啊,少奶奶,謝小姐說得沒錯,您應該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纔是啊。”
林品甜便點頭笑笑,加上懷孕本來就容易犯困,便聽從了衆人的勸告,自己先回房間裡休息去了。
謝藝冰看着林品甜幸福的身影,內心的嫉妒再次一波比一波更爲強烈地涌了上來。她怎麼也無法相信,現在的林品甜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擁有了當初她竭盡心機想要擁有的一切。
林品甜住着本該屬於她的房子,受着本該屬於她的寵愛。這不公平!爲什麼這一切都要屬於林品甜,而不是她謝藝冰?!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謝藝冰從話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那個號碼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皺緊,旋即用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了掛斷鍵。
“鈴鈴鈴--”電話鈴聲像是一隻討厭卻怎麼也驅趕不走的蚊子,再次不厭其煩地響了起來。單調而吵鬧的鈴聲讓謝藝冰本來就紛亂的思緒變得更加煩亂起來,受不了鈴聲的繼續吵鬧,她終於接通了電話。
“謝藝冰,你終於知道接電話了麼?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現在在哪裡?我命令你立刻給我回來!”剛剛接通電話,那頭一箇中老年女人滄桑卻不失尖銳的聲音立刻在電話那頭響起,謝藝冰習慣性地把電話拿到距離耳朵一尺遠的地方。
“媽,我現在真得不能回去。”等到電話裡女人的語氣平靜了一些,謝藝冰才重新把電話拿回了耳邊,雖然心裡已經亂成一團麻,卻依舊企圖用平靜的語氣向謝母解釋,“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選擇和做主的權利,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自己做主好麼?”林品甜的語氣中帶着懇求。
“不行!”電話那頭,謝母拒絕的果斷決絕,“你是成年人?成年人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懷了別人的孩子失去嫁給陸亞尊的機會?”能夠讓謝藝冰嫁給陸亞尊,是謝母這些年來一直辛苦籌謀的事情,可是卻沒想到,豪門夢就在快要實現的時候,卻殘忍地破碎了。這件事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直到現在她都依然耿耿於懷,無法原諒謝藝冰。
“媽,我知道因爲這件事情你還在埋怨我。我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麼?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做到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麼?”謝藝冰急切地請求謝母道。她這次再次回來的目的,就是要重新把陸亞尊奪回來。
“你瘋了麼?陸亞尊已經結婚了,你沒有可能了!”謝母斬釘截鐵地說完,游泳命令的語氣說道,“你必須趕快回來!你和喬治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兩週之內,我必須看到你人!否則,我就直接訂機票去把你拉回來!”
謝藝冰聽到謝母這樣說,頓時不敢置信地在電話裡反問道:“媽,你怎麼可以這樣魯莽地做決定?喬治,你要我嫁給那個快要五十歲的老頭子?你這時要嫁女兒還是要賣女兒?!”
“我養你容易麼?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做麼?當初我極力撮合你和陸亞尊,最後你自己做了傻事,白白失去了這次機會。現在,我把你嫁給喬治也都是爲了你好。你現在已經快要二十六歲了,再過兩年,連比喬治差很多的男人都不會要你了。不管怎麼說,你必須在兩週內回來,準備你一個月後的婚禮!喬治已經答應過我,會在法國舉辦最盛大的一次結婚典禮,到時候會邀請到法國各界的名流。你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到時候不要丟了我的臉面……”謝母絮絮叨叨的話,後面的內容謝藝冰已經不大聽得進去了,她唯一記得的便是,她的母親要求她盛裝出席和一個快要五十歲的、結過兩次婚的、和許多女人傳出過緋聞的老男人。而且,重要的是,不能丟了謝母的臉面。
掛了電話,謝藝冰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慢慢地冰凍起來了。一直以來,她都對母親報以極大的熱愛,可是在謝母眼裡,似乎謝藝冰就是她的搖錢樹,是她維持自己在年老色衰之後,依舊能夠在法國貴族圈裡維持光鮮生活的工具。
想到這裡,謝藝冰只感覺到渾身一陣陣發冷,她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距離結婚只剩下一個月了,如果一個月內,她還沒有辦法得到陸亞尊,這意味着,她將要和一個快要五十歲的老頭子共度一生,
這是多麼痛苦和可怕的事情!
謝藝冰忽然變得慌亂起來,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無邊的井底。她只能仰起頭仰望頭頂的天空,卻無法爬出這個可怕的困境。
陸亞尊就是她唯一的希望。沒有時間了,她必須要在結婚之前,讓陸亞尊重新愛上她,只有這樣,謝母纔不會強迫她嫁給那個叫做喬治的陌生男人;只有這樣,她害怕的噩夢纔不會發生。
想到這裡,謝藝冰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沒有退路了,她必須用盡一切辦法,贏得陸亞尊的心。她絕對不能嫁給一個失去想起來都覺得可怕的陌生老頭子,絕不。
“謝小姐,都這麼晚了,您還不去休息麼?”女傭的聲音在謝藝冰耳邊響起,她有些煩躁地向女傭揮了揮手。
“我去看看品甜,稍後再回去休息。你們都去睡吧,不用管我。”謝藝冰說完,煩躁地起身,來到了林品甜的房間。
林品甜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溫和的檯燈照着她線條柔美的臉蛋,顯得恬靜而安寧。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做美夢。
謝藝冰的眼睛裡涌現出嫉妒來,強烈的失落感霸佔了她的內心。她站在林品甜的牀邊,望着那個恬靜的女人,冷冷地自語道:“林品甜,你的生活可真是幸福啊。和你相比起來,我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承受煎熬。時間越是逼近,我的內心就越恐慌。能嫁給亞尊哥這樣的男人是多麼幸福的事情!看你現在這樣,恐怕就連做夢都會笑出聲來吧!”謝藝冰說着,又想起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可怕婚禮,想到自己的下半輩子將要每天面對那樣一個可怕的男人,便不由得冒出一陣陣冷汗。
謝藝冰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林品甜的身上,煩亂的思緒讓她頭痛痛欲裂,痛苦使她無法入眠。她真想替代林品甜,太像了。
“叮咚--”一個清脆歡快的鈴聲吸引了謝藝冰的視線,她循聲望去,只見在林品甜不遠處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紅色的小巧而精緻的手機--那個手機謝藝冰認得,是林品甜一直在用的手機。
這麼晚了,會是誰發給她的短信?亞尊哥?
巨大的好奇心想要讓謝藝冰去翻看林品甜的手機,看到她正均勻地發出輕微的呼吸聲,樣子像是睡熟了,謝藝冰便一步步地輕輕來到桌子邊,將那個小巧的紅色手機拿在手心。
小心翼翼地翻開手機,一張照片呈現在了謝藝冰的眼中。
只見那副照片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正裸露雙肩,她的身邊是****上身的陸亞尊,樣子看起來像是睡着了。女人臉上面帶幸福的微笑,和陸亞尊做出各種曖昧的姿勢。
謝藝冰頓時驚訝地捂緊了嘴巴。
陸亞尊這麼晚沒有回來,不是在公司加班,而是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
這個猜測只是如同閃電般在她的腦海一閃而過,謝藝冰很快便冷靜下來。根據她對陸亞尊的瞭解,陸亞尊根本不是這種人。曾經她試圖用各種方法挑逗陸亞尊,無所不用其極,但是陸亞尊都沒有上鉤。
所以,這張照片的背後,應該有別的目的。
謝藝冰繼續往下翻那張照片,看到下面附帶一行字:“林品甜,很抱歉,陸少今晚陪我,所以沒時間回去看你了哦。”
除了這張照片外,還有一系列的照片。每張照片上,年輕女子都變化着手勢和陸亞尊做出曖昧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幸福至極。
已經沒有必要去猜測這些照片的目的,也沒有必要知道發送照片的人究竟是誰。謝藝冰一一看完這些照片,頓時覺得心裡一陣輕鬆,將紅色的手機重新放回到桌子山。
這些疑問都沒有必要知道,然而無疑,這些照片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的。重要的意義就在於“看來我的真誠打動了上天,這真是上天要幫我。”謝藝冰思忖着,臉上的笑意逐漸加大,“林品甜是個固執的女人,看到這樣的照片,必定會和亞尊哥糾纏不休。我正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乘虛而入,只要讓亞尊哥對林品甜失去興趣,我就不信,我取代不了她的位置。陸家少***名頭,蜂非我莫屬。”
謝藝冰彷彿感覺到一道亮光在眼前閃過,原本跌落谷底的心,彷彿有逐漸從黑暗的谷底浮了上來,重新看到了希望。謝藝冰忽然覺得無比輕鬆,自信地一笑,走出了房間。
“謝小姐,房間已經給你整理好了,您可以去休息了。”女傭看到謝藝冰從林品甜的房間裡走出來,急忙恭敬地彎腰說道。
謝藝冰站住腳,微微一笑,用高傲地口氣看着女傭道:“看來,今晚我終於可以好好地安心睡一覺了。”說完,便邁着輕鬆優雅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酒店一塵不染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洛晴身着很色真絲睡衣,用手向後捋了捋鬆散的長髮,妖嬈的身子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窗前,將海藍色的窗簾拉開。
略顯刺目的陽光便如同明亮的瀑布般從窗外傾瀉而下,輕輕地落在鬆軟的大牀上,落在一個側身而睡的男人身上。
側臉的線條完美清晰如同刀刻,挺拔的鼻子、堅韌的嘴角。他微微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嬰兒般迷人。小麥色的膚色散發着成熟誘人的氣息。
覺察到臉上光線的變化,男人有些不適應地皺了皺眉頭。接着,他翻了個身,用手擋在了額前。
洛晴走到男人身邊,雙臂環繞在胸前,臉上略帶笑意地看着躺在牀上的陸亞尊。
在用手擋在眼前一忽兒之後,陸亞尊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洛晴微微一笑,在陸亞尊牀邊坐下:“陸少,醒了?昨天睡得還好麼?”
陸亞尊回過神來,眉頭一皺,烏黑的眸子中散發出疑惑的目光;接着,他從牀上做起身來,看到洛晴正在用略帶嬌羞的神情看着她。不覺心下詫異,渾身的睡意立刻被驅趕得一乾二淨,陸亞尊驀然從牀上坐直了身子。
“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陸亞尊一環顧了一下之後,一雙英俊的眼睛聚焦在洛晴那張化了妝的臉上。
“陸少,您真會還玩笑,”洛晴說着,一臉嬌羞地低下了頭,聲音柔弱地說道,“您忘記了麼?昨天,您送我回來,可是在開車的過程中您不小心睡着了。我不知道陸少的家在哪裡,只好暫時把您先送到了這裡……迷迷糊糊中……”
陸亞尊聽着洛晴這樣說,自己努力回憶,可是卻無論怎麼努力都回想不起來了,滿腦子混混沌沌,頭還有些微痛。
“洛晴小姐,昨晚發生的什麼事情,我真得一點都不記得了。”陸亞尊一面冰冷着臉,一面迅速地穿上衣服。該死的,他在這裡和這個叫做洛晴的女人度過了一夜,林品甜在家中一定擔心死了。
“您難道就這麼絕情,要拋下我走麼?”看到陸亞尊絲毫不理會自己,洛晴故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是已婚的人,你應該知道。如果昨晚真得因爲我的糊塗而對你做了什麼事的話,希望你儘快忘記。”說話間,陸亞尊已經迅速地穿好了衣服,高大的身子向門口走了幾步,把依舊穿着睡衣的洛晴拋在身後。
“爲了表示歉意,希望這些能夠彌補你。”陸亞尊滿腦子都是林品甜,現在實在沒有時間顧得上這些。便從皮包裡的一大堆銀行卡中抽出一張,“啪”得一聲按在桌子上,隨後匆匆地走出酒店。
洛晴看着陸亞尊消失的背影,臉上僞裝的委屈消失了。她緩緩地走到桌子邊,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拿起桌子上的銀行卡。
那是一張陸氏集團旗下的陸氏銀行內部專用銀行卡,上面刻有陸亞尊的名字以及鑲金的“vip”字樣。洛晴將那張卡反覆玩弄了一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接着不屑地將那張卡丟到了廢紙簍裡。
“陸亞尊,我要這樣做,並不是爲了你的錢。你以爲這點錢就可以彌補一切麼?你錯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讓你嚐嚐,家破人亡、身敗名裂,究竟是什麼滋味。當初你們陸氏集團對於我和我的家人所做的一切,今天,我要一份不少的償還給你。”
洛晴說着,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她的表情因爲痛苦而扭曲,原本精緻完美的臉蛋,此刻看起來竟然如此可怕。
“少爺,發生了什麼事情?您爲什麼會在這裡?”陸亞尊剛走出酒店,就看到瑞奇已經在酒店門口等候了。
陸亞尊皺了皺眉頭,高大的身子徑直向瑞奇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品甜現在怎麼樣?”
瑞奇道:“我看少爺一晚上沒回家,四處詢問過了才根據交警提供的少爺車的行駛路線找到這裡的。少奶奶昨天等少爺等到很晚,今天早上我過來找少爺的時候,少奶奶剛剛醒來。”
陸亞尊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林品甜有孕在身,他卻糊里糊塗地和別的女人在酒店過夜,真是該死。
“說不定少奶奶現在就在家裡等着您的,少爺,趕緊回去吧。”瑞奇急忙爲陸亞尊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陸亞尊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上了車。
黑色的勞斯勞斯在寬闊乾淨的馬路上飛馳,道路兩邊的景色像展開的畫卷一般倒退。陸亞尊坐在後座上,又開始凝神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他記得昨天從公司裡走出來,送洛晴回家,在路上咳嗽了幾聲,接着喝了洛晴給的水,然後……然後就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亞尊回憶到這裡,頭又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他不由得終止回憶,眼睛望向窗外的風景。
“瑞奇,再開快點。”怕林品甜醒來擔心,陸亞尊不由得開口催促道。
銀白色的別墅裡,傭人們依舊像平常一樣忙碌着,忙着按照陸亞尊高薪僱傭的營養專家給林品甜準備早餐。自從懷孕之後,林品甜的胃口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好,傭人們便根據營養專家的食譜安排,一天三餐不重樣地給林品甜準備全世界各地的美食。
車子熟悉的聲音從別墅外面傳來,傭人們立刻低聲地歡呼起來:“少爺回來啦!”
接着,黑色的勞斯勞斯緩緩地駛入別墅,陸亞尊高大的身子從車裡走了下來。他不例會傭人們的問好,徑直大步走入了林品甜的房間。
林品甜已經起牀,她正神色黯然地坐在牀邊,小手中緊緊地握着那個紅色的小巧手機。陸亞尊看到這一幕,心想,林品甜一定是爲了他擔心壞了,心裡不由覺得一暖。
“很抱歉,昨天晚上因爲公司裡有些事情,所以沒有趕回來,然你擔心了。”陸亞尊忘記了自己和林品甜還在冷戰的事情,開口抱歉地說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到他的解釋,林品甜的神色並沒有變得開心,而是擡起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冷冷一笑。
“是麼?看來你這個總裁當得還真是盡心盡力。爲了公司的事情可以連家都不回。”
陸亞尊聽出林品甜的話中有些異樣,心中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是對林品甜撒了謊,可是爲了不讓她擔心,不讓她生氣,他也只能這麼說。難道能讓他告訴林品甜“我昨晚沒有回來,是因爲我昨晚和別的女人在一個陌生的酒店過夜”麼?
“哦,吃過早餐了麼?”陸亞尊聽到林品甜不對,便含糊地答了一句,岔開了話題。
沒想到林品甜卻猛然間站起身子,走到陸亞尊身邊,擡頭用泛紅的雙眸看着他--陸亞尊知道,她這個表情表明她生氣了。
“你昨天晚上忙於公司的事情,那這些照片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