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季琳差點罵出來。
但耳聽爲虛,她死活上樓求證了一番,還悄悄在客棧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君懷笑的身影。
就這樣季琳還不死心,一直在客棧等啊等,天都黑下來了,她才終於放棄。
君懷笑,尼妹的,你個沒良心的,你特麼最好再也別被我看到,不然老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將滿清十大酷刑一一過了一遍,誓要到時一一用到君懷笑身上。
季琳邊想,邊在大街上游蕩。
君懷笑沒找到,她被綁走的時候身上並沒有多少錢,大頭都在客棧。
她從挎包裡拿出錢袋掂了掂,好輕,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眼淚快掉下來了,只有兩個銀粒子十個銅粒子,這能幹蛋啊。
更坑爹的是,這特麼什麼鳥地方,她現在該去哪?
說好的二人旅行呢,說好的遊山玩水呢,真是計劃不如變化,說變就變了。
關鍵是這變也變得太他媽快了。
越想越委屈,眼淚又要流出來了,順便又在心裡將君懷笑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罵了個半死。
不過就在她擡眼將淚逼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又到了韓王所在的客棧。
她連忙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吸了吸鼻子,擡腿進了客棧大門。
一路來到韓王的房間,只是站在門口的時候又猶豫了。
這算啥,被君懷笑拋棄了,又重新回到這個綁架犯的懷抱?
這畫風,怎麼想怎麼不合適啊,但是現在除了這裡,她似乎並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而且,除此之外,她還有些事情需要搞清楚,自然,韓王是她唯一能下手的目標。
而她還在猶豫中,忽然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夥計。
韓王是什麼來頭,季琳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他身邊有隨從,她之前倒是知道的。
這也算是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之一吧。
那夥計手上端着盆水,看了她一眼便匆匆離開,季琳藉着未關的房門進了房間,見到躺在牀上的韓王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
紫七陪在牀前,見到季琳,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心中又不甚疑惑。
主子果然沒有說錯,她又回來了,只是她回來的原因是什麼?
“韓王怎麼了?”季琳邊問邊掃了一眼韓王,他蒼白的臉色比她離開之前更白了些,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完全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
“主子舊疾復發。”紫七生硬又簡短的回答。
舊疾?
季琳看了看他,又問:“什麼病啊?”
韓王有病,季琳知道,雖然不甚瞭解,不過這些天從他的臉色還有他不時咳嗽的情況來看,也看得出來的。
這個問題紫七沒有繼續回答,只是對季琳道:“主子昏迷之前曾吩咐,若是姑娘回來,應好生待之。”
季琳撇撇嘴,對他這個所謂的“好生待之”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個情況和意思。
先前不是還綁架來着,而且天天給她五花大綁,現在又好生待之,有病麼不是。
不過現在韓王昏迷在牀,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那就謝謝了。”
算了,一切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
……
紫七說的“好生待之”,季琳原以爲他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之後的待遇真和被綁架的時候不同,至少不用再被綁着手腳限制自由,而且還有吃有喝了。
不過唯有一點季琳還不滿意,就是她沒有單獨的房間,也就是說她還得跟這個病秧秧的韓王共處一室。
並不是嫌棄他,實在是孤男寡女,又沒什麼關係,太尷尬了。
但這個事情她沒有選擇權。
韓王這一昏迷,居然足足昏迷了一天兩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他才終於甦醒過來,這期間大夫不斷,但好像都沒什麼卵用,最後怎麼醒來的,季琳也完全搞不清楚。
只是這不是重點,反正只要他醒了就行了。
而不知怎麼的,再跟韓王見面,季琳反而有點尷尬了。
她想說點什麼,結果張了張口,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倒是韓王見到她,主動開口:“你回來了。”
簡單的四個字,說得平靜自然,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回來似的。
於是季琳不由問道:“你知道我會再回來,對吧?”
韓王不置可否,只是又道:“見到君懷笑了嗎?”
聽到這個名字,季琳本能的皺了皺眉,再擡眼,亦是反問:“你也早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會見到君懷笑,是不是?”
韓王仍然沒有回答,而後,有人進了房間,季琳只得暫停了詢問。
由於韓王身體的原因,他們又在城裡停留了一天,才終於又動身上路,而此時,已經是君懷笑離開的第四天了。
季琳簡直不想再去回想那個男人,雖然她根本沒法停止回想。
臨出發前,季琳喚住韓王,問:“我還不知道你去的地方是哪?”
“琉武。”韓王老實回答。
“你也去琉武?”季琳眨眨眼,有些意外。
你特麼不是來追君懷笑跟他算情債的嗎,咋的,之前失敗了,這是不死心還要追到琉武去的節奏?
“怎麼?”韓王反問,“莫非姑娘不同路?”
同路,當然同路了!
季琳腹語,又道:“但是,你去琉武幹什麼?”總不會真的是追君懷笑而去的吧?
我去,那也太特麼執着了。
“當然是追君懷笑。”韓王似笑非笑的回答。
季琳怔了怔,還真是爲了他?
靠之!
要不要這麼深情要不要這麼基情要不要這麼癡情!
“姑娘呢,不去麼?就不想找君懷笑問個明白?”像是害怕她會拒絕一般,不等季琳說話,韓王直接又拋出了對季琳而言最重要的問題。
當然想,她一定要找到他,揪着他的衣領或者對他嚴刑拷打問個明明白白。
她要讓他知道什麼是拋棄她的代價。
“去!當然去!”季琳眉毛一挑,說完便繞過他上了馬車。
她的主動讓韓王不由一笑,要的就是這效果。
馬車內,氣氛有些微妙,也帶着一絲尷尬。
果然人與人的身份一旦出現變化,相處就變得奇怪起來。
先前季琳是人質,韓王是綁匪,怎麼說話都行。現在……算是什麼呢?
情敵?
季琳腦子裡面冒出這兩個字,自己都怔了一下。
“姑娘在想什麼?”不似她那般詭異的心思,韓王出聲問她。
季琳搖搖頭:“什麼都沒想。”
“姑娘若是心中有什麼疑問,大可問出來,不然若是帶着這般戒心,這一路,怕是太過難受。”韓王又道。
被點穿心思,季琳臉色微微一僵,於是沉默幾秒,才接過話,問:“還有多久會到琉武?”
若是以這速度不停不歇,許一月左右,否則怕是要接近兩月了。
“還要這麼久啊?”季琳驚訝,韓王勾勾脣角:“姑娘便是這般急迫的想追問原由?”
廢話!
季琳白了他一眼。
那事兒現在就像卡在她喉嚨的一根刺,上下不得,很煩躁的好不好。
“那你呢?你還不是這麼執着的追去琉武,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好麼。”季琳沒好氣的回他,接着又道:“對了,你跟君懷笑到底怎麼回事?”
你對他是愛得有多深,纔會這麼千里迢迢的還要追他。
“只是一筆舊帳。”韓王回答。
算是舊帳吧……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可季琳不這麼認爲。
“看得出來是舊帳,而且還是很重要的舊帳,不然你窮追不捨,不是有病麼。”她微微諷道,韓王也不生氣,只是捂着嘴咳了兩聲,才又笑了笑,道:“的確如此。”
季琳嘴角哂笑,試探的問:“那能說說你跟君懷笑的過去麼?”
說起這個,她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他是季琳遇見的第一個跟君懷笑有感情瓜葛的男人,而且還這麼癡情到綁架她來威脅君懷笑,雖然最後是以失敗告終,可這行爲絕壁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啊。
“我們的過去……”韓王看着季琳,眸光深深。
他雖然不清楚季琳是怎麼誤會了他跟君懷笑的事,但他知道的是,季琳對君懷笑一無所知,所以纔會有這些奇怪而莫名的聯想。
也罷,此事將來早晚會明瞭的,現在便隨她罷。
季琳自然不知他的心思,只當他是在回憶他與君懷笑的從前,視線落在他身上,帶着好奇與期待。
只是那是怎樣的過去呢?
韓王腦子裡面閃過許多畫面,但君懷笑的存在的模糊的,這令他難以開口。
“姑娘呢?恨他嗎?”最後他乾脆避開了季琳的問題,轉而問她。
這事兒季琳怒意難消,被他冷不丁這麼一問,立馬就被他帶偏了。
“廢話!你被他拋棄了你都恨他,他不管我死活,難道我應該很高興?”他是被君懷笑拋棄的吧?不然她真想不出來他爲啥這麼窮追不捨。
“有道理。”韓王點點頭,“那姑娘再見到他時,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各種刑法招呼一遍。
心裡這般想着,嘴上卻是咬牙道:“當然是砍了他!”憤然的語氣,說完,她又憤憤的加了一句:“到時候你可別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