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之城的冬天總算也有了放晴的時候!”飄飄灑灑下了近一個月的雪終於停了,朝露之城今日天清氣朗,還有一絲絲看着就感覺暖和的陽光。白梅倚着店門,看着那抹陽光感嘆。
“你不是就盼着放晴嗎?”毛球在雪地上快樂的翻滾,所到之處,印下不少小爪子印。
“是啊,這樣的好天氣,來店裡買東西的人才多啊。”白梅笑盈盈的盤算着雪後開張第一天賺了多少銀子,越盤算臉上的笑意越濃,顯然是對那個數字非常滿意。
“不枉我這幾天研究了多種新產品!”白梅看着自己新制作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麻辣豆腐乾賣得大熱,有點遺憾的說道:“看來這些東西非常合魔界人的胃口,要不是我懶,炒菜又超級麻煩,真應該開個飯館,那樣肯定賺翻。”
是不是整個魔界人都這樣她不知道,起碼這個小鎮的人們都這樣,吃東西都不知道弄好吃點,根本就不知道煎、煮、炒、炸、蒸這些,弄熟了就算了事。白梅的豆腐店能在小鎮立足,是因爲有孫二孃和藏鏡師撐腰,但是她不虧本的原因卻是她賣的東西味道好。
雖然只是些豆製品玩意,全是素的,但是,她這些豆制加工品味道比煮肉還好吃,又香又辣又麻,是下飯下酒的好東西,把麻辣豆乾煮在肉裡,連肉都會變香變好吃,再加上價錢再怎麼貴,也貴不過肉價,小鎮的人陸續吃過之後,都喜歡得緊,於是都默許了這麼一個弱女人在小鎮開的豆腐店,大家都很自覺的沒人找過小店的麻煩。
白梅開店一年多,小鎮的居民之間有條不成爲的規矩,誰也不許去豆腐店搗亂,跟豆製品店過不去就是跟小鎮所有人過不去,有了白梅的豆製品,他們的飯吃起來才更香。
笑眯眯的看着一個大漢打包走了一大包豆腐乾,還買三瓶豆腐乳,白梅拋拋手上那一塊銀子,嘴都何不攏了。沒想到自己這麼有生意天賦,嫩是把成本低得可憐的豆皮、豆乾賣得直追肉價,銀子嘩啦啦的往她手上流……
巧姐看着白梅那錢迷樣,撇嘴譏笑:“看你那樣,幾兩銀子就高興成那樣!沒見過大錢吧?”
“那是,小小豆腐店,賺個十天半個月不如你做一單生意!”白梅看着打擊她積極性的巧姐,沒好氣的回了句:“沒辦法,我這是小本經營,我也就圖個溫飽、日子安穩而已!”
“你還真沒追求!”
“你有追求怎麼窩到這窮山僻壤裡來了?這種小鎮裡,真正懂得欣賞你們那些精良首飾的人能有幾個?”
“我這不是過日子嗎?錢嘛!只要夠花就好了!”巧姐那張蘿莉臉露出看穿人生的微笑,白梅生生掉了一地的疙瘩:“你能不能別用你那張臉露出那種表情,效果太驚人了,我適應不過來。”
“容貌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心境卻是隨着經歷、年齡而改變的!”巧姐的眼光望向遠方,眉頭微微一皺:“看來,平靜的日子要被打破了!”
“你可別烏鴉嘴,我好容易適應了這鬼地方,準備過我的安穩小日子!”白梅沒發現巧姐的異樣,隨口回了句,然後看向一直杵在店門口安靜吃糖球的雪痕:“雪痕,你不會把我才發給你的工資,全部讓螞蟻婆婆賺了吧?”
“我把錢全給了她,她說我可以每天去拿糖,一直三個月!”雪痕砸吧了下嘴,認真的吃糖。
“……”白梅嘆氣:“你這個日光族,遲早蛀牙。工資不知道好好存起來當老婆本,你這樣一窮二白,腦袋還不會轉彎,我看你將來怎麼娶得到老婆!”
“日光族?”雪痕歪頭看了眼白梅,忽然感應到什麼一樣,也跟巧姐一樣忘向遠方。
“我發給你的工資,你當天就花光,不是日光族是什麼?”白梅拿着小本子記賬,頭也沒擡,自然沒看到雪痕跟巧姐兩個人的異樣。
“糟,可能麻煩找上門來了!”巧姐看着遠方來勢洶洶的那一羣,小聲說了句。
“有雪痕在,哪個不怕死的敢來踢館?巧姐,你別烏鴉嘴,我還想過平靜安穩的小日子呢!”白梅頭往外看了眼,沒發現什麼異樣,繼續記賬。
“哼哼哼!殺了魔皇軍的人,還想有平靜日子過?”一個尖銳又刺耳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成功讓白梅變了臉。
“是誰在說話?這聲音有夠難聽的,比半夜貓爪子撓門的聲音還刺耳!”來了這世界一年多,什麼血腥噁心的場面都見過了,又仗着有雪痕跟巧姐在,白梅也不害怕,還十分毒舌的回了那人一句,只把那先聞聲未見人的鬼怪給氣得跳了出來。
那可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鬼怪’,青黑色的皮膚,乾瘦乾瘦的,蟑螂嘴,嘴旁還有兩根粗黑的大鬍鬚,鼻子就倆黑洞,眯眯眼,還有黑眼圈,(同是小眼睛,一有了對比,白梅立刻覺得孤嘯月那雙睡眼簡直是帥得人神共憤)頭上還有兩個觸角,兩條腿卻有四隻手,手上還長着黑色的絨毛……
白梅忍住喉間不斷上涌的噁心感覺,連忙轉開視線,苦着一張臉說道:“拜託,長成這醜樣,你能不能不要出來噁心人?”
“梅子,那個算什麼,你看看這幾個!”巧姐不懷好意的聲音把白梅的視線拉了過去,朝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立馬轉過眼不斷乾嘔:“巧姐,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存心要我噁心死?”
“白梅?”雪痕認真的將來勢不善的一羣‘人’逐個打量了一遍,然後很認真的回頭看向白梅:“他們這樣的就叫醜嗎?原來長這樣的就叫醜啊!”
“……”那一羣人直接被雪痕一句話秒殺。
巧姐笑得前仰後俯:“原來單純纔是你最厲害的武器啊!”
這羣 ‘人’的氣度明顯比上次雪痕碰上的那一羣高多了,都被人寒汕成這樣了,還能面不改色。不,不是面不改色,是他們那面色,就算是變了色,也看不出來,一個個不是黑臉就是青臉,還有一個全身上下被裹在黑色大披風裡,連他的臉都見不到……
那蟑螂嘴嘴旁兩根長鬚不斷抖啊抖,兩個女人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雪痕,看他白白淨淨沒有一點防備的模樣,有點不相信的尖着嗓子問道:“就是你傷了鼠二又殺了黑熊?”
“黑熊?”雪痕回想了下,木訥着臉緩緩回答:“我跟毛球打獵沒有獵到過黑熊!”
“我說的是魔軍的黑熊。”
“?”雪痕不解,他從來沒獵到過黑熊啊。
“咳咳!雪痕!”巧姐輕笑了聲,不斷活動着右手的五指關節,淡淡的說道:“我想他是問上次那個拿狼牙棒的是不是被你砸扁的,還有那隻老鼠,是不是被你捏碎了手腕!”
“哦!”雪痕看着蟑螂嘴,認真點頭:“是啊!不過,白梅說了,我沒錯,是他們先打我的,我只是自保。”
聽到雪痕回答得這麼輕鬆,蟑螂嘴一羣魔都認真的打量看似純良得不能再純良的雪痕,怎麼都無法想象他一招秒殺力大如牛的黑熊,人不可貌相啊!
“我有告訴他們,我很強,他們太弱,打不過我的,可他們還追着我打!”雪痕怕他們沒聽明白,還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強調了一下。
衆魔的額頭都出現了‘井’字,這小子這話說得,有夠囂張,別說衝動的黑熊,他們都想衝過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