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節 共18章

Moore:行,Lily我有事請你幫忙,我有兩張畫,先看看這張畫畫的是什麼Lily?

程完美:一個女孩。

Moore:對,你看這幅畫有很多線條,在反面這些線條指向哪裡?

程完美:嗯,身體的各個部位。

Moore:對,現在我指向一個部位,你告訴我它的名字,然後我寫下來,我要用你把它叫的名字寫下來,我不用我把它叫的名字。行嗎?讓我從高處到低處。

程完美:頭髮。

Moore:頭髮,我要把Lily寫在下面,我寫下你的法定名字,可以嗎?

程完美:好。

Moore:行。

程完美:眼睛。

Moore:行。

程完美:嘴脣,嗯。

Moore:你把這個叫什麼?這是在女孩的身上的.

程完美:我說出來可以嗎?

Moore:可以。

程完美:肚臍眼。

Moore:我女兒特別怕別人在她的肚臍眼上搔癢癢,你也怕別人在你肚臍眼上撓癢癢嗎?是吧!這是什麼部位?

程完美:嗯,有一個科學的名字。

Moore:你感覺把它叫什麼舒服就叫什麼,不管你想把它叫什麼,我就把它寫下來。

程完美:嗯,嗯

Moore:是,你講的話很技術,我還沒聽過其他人用這個詞。你是對的。行。這是什麼?

程完美:後腦勺?

Moore:嗯,嗯,行,這裡?

程完美:手。

Moore:你用哪隻手寫字,Lily?

程完美:右手。

Moore:行,這裡?我們坐的是哪個部位?你把它叫什麼?

程完美:腳。

Moore:對,你是在學校裡學的這些嗎?

程完美:不是,我看電視學的。

Moore:是嗎?你經常看電視?你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是什麼?

程完美:我不知道。

Moore:不知道?

程完美:也許沒有。

Moore:你在電腦上看電影?有最喜愛的嗎?沒有?你喜歡恐怖電影嗎?

程完美:我不喜歡恐怖電影,但我喜歡恐怖電視劇。

Moore:是嗎?你喜歡什麼樣的恐怖電視劇?

程完美:“The Walking Dead (死人在行走)”

Moore:(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很驚訝的樣子)真的嗎?你看這樣的電視?你在星期天看這樣的電視?

程完美:不是,我沒看完,我只看到第3部。

Moore:噢,(輕聲的說)這是我最喜愛的電視劇之一,真嚇人。你知道我是怎麼看的嗎?我把我的兩個膝蓋支在我的下巴,把我的手指頭放在眼睛前,從手指頭的縫隙中偷看,有時當看到特別恐怖的時候,我徹底合上手指讓自己什麼也看不到。行了,我還有一個圖畫,它就在這,因爲我這次拿了兩張,找到了,這是一張什麼畫?

程完美:男孩。

Moore:好,我們能象剛纔一樣再來一遍嗎?

程完美:行。

Moore:好,再來一遍,從頭開始。

程完美:頭髮。

Moore:頭髮。

程完美:肚臍眼。

Moore:這個長得真高,不是嗎?不是我畫的。肚臍眼。行,男孩的這個部位叫什麼?

程完美:嗯,後腦勺。

Moore:就在這裡?

程完美:噢,耳朵。

Moore:我知道,有點難,嗨,你一定要注意。我們變一下,上去一點,這個部位叫什麼?

程完美:脊椎。

Moore:脊椎?行。

程完美:手。

Moore:手。

程完美:腳。

Moore:好。

程完美:肚臍眼。

Moore:嗯,還有別的嗎?

程完美:(聽不清是講什麼)正面

Moore:你不知道你們要來?

程完美:嗯嗯。

Moore:好吧,誰今天把你們帶到這裡來的?

程完美:噢,是學校的顧問。

Moore:你是說那位女士?

程完美:是。

Moore:Clark?

程完美:是。

Moore:當她帶你來時和你說什麼了?

程完美:她說只要講真話,不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Moore:行,那麼也許是昨天你跟別人講了什麼?嗯,那纔是你今天來這裡和我講話的原因。

程完美:我的社工說了我要來這裡。

Moore:好,誰是你的社工?

程完美:她的名字叫Raelynn

Moore:Raelynn, 行,那我要把這個寫下來,Raelynn。

程完美:她有個助手,或者說,嗯,是一個和她一起工作的學生,她的名字叫Denny。

Moore:Denny, 行,謝謝,Denny 是個助手,行。

程完美:也許我不清楚

Moore:這沒關係,不要緊的。那麼你告訴Raelynn什麼事?

程完美:嗯,我告訴她有關我們家裡的事

Moore:行,有關你們家的什麼事?

程完美:他們在虐待人,就這些。

Moore:他們虐待人!哪是什麼意思?

程完美:他們並不是讓我們很疼痛,但是,

Moore:什麼?你是在哪裡學來“虐待”這個詞的?我要移一下我的椅子,你怎樣學來“虐待”?“虐待”是什麼意思?

程完美:意思是,嗯,我不知道,某些人對你不好。

Moore:你在哪裡學來“虐待”這個詞的?你過去從哪裡聽來的?

程完美:噢,我的朋友說的,那是個在Calgary的朋友。

Moore:是嗎?

程完美:Calgary。

Moore:好。

程完美:她說的,嗯,當我不高興的時候,我告訴她我的父母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Moore:是嗎?

程完美:然後,她告訴我他們那是在虐待我。

Moore:你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朋友的?

程完美:嗯,當我在Calgary的時候。

Moore:當你在Calgary的時候你經常告訴你的朋友這些事,自從你來這裡以後,你和她講過嗎?噢,你們是如何交談的呢?

程完美:我們用手機。

Moore:噢,行,你在Calgary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程完美:她的名字是Avery。

Moore:你知道是怎麼拼的?

程完美:A, V, E, R, Y。

Moore:你認識Avery有多長時間了?

程完美:嗯,我猜測大概是6年級的時候吧。

Moore:噢,行,大概有1、2年了。你現在還和她保持聯繫?用手機聯繫?

程完美:噢,我們兩個人都用手機。

Moore:好,你們用什麼手機?

程完美:我有一個IPhone 5。但我現在沒有,因爲它在家裡。

Moore:你有IPhone 5。我有一個BlackBerry, 它經常不能夠正常運行。你有一個非常好的手機,Lily, 你真了不起。非常好。我的兒子想要IPhone 6, 我就告訴他你必須要做許多重活累活來掙得一個IPhone 6。那你告訴你的朋友Avery什麼事呢?

程完美:嗯。

Moore:(吸鼻子)

程完美:我告訴(聽不清楚)的是,嗯,我告訴他有關我父母的事。

Moore:有關你父母的什麼事?能否把你告訴Avery的事也告訴我?

程完美:我告訴她的是我媽媽對我很壞,我媽媽說我是一個壞透了的孩子,她說她要把我趕出家門並說要到警察那裡去告我。

Moore:所以你媽媽說你是一個壞孩子,她要打電話給警察來告你並且她要把你趕出家門?

程完美:是,她說我不正常。

Moore: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說你不正常?你做了些什麼事以後她說你不正常?

程完美:我猜測那是因爲我去教堂或去外面時我很少說話,因爲我不想說話。譬如和人們打招呼。所以她認爲我不正常。

Moore: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看到你手上有許多抓痕。

程完美:不是我媽媽搞的。

Moore:那是怎麼回事呢?

程完美:有一天我媽媽衝着我吼叫,所以我就…..

Moore:你就幹什麼?

程完美:我就用一個訂書機來劃我的手。

Moore:一個訂書機?

程完美:因爲假如我哭的話我媽媽就看到我哭了,我不願意讓媽媽看到我被她罵哭了。嗯,當我媽媽吼我的時候我會哭的。所以我就把自己搞疼,這樣我就剋制自己不哭了。

Moore:Lily, 你在Happy 中學有朋友嗎?

程完美:(聽不清在說什麼)

Moore:沒有朋友?沒有人可以講話,沒有人可以一起玩?

程完美:我有Avery, 她在Calgary。

Moore:是,但在Happy中學你沒有朋友?

程完美:我不想在這裡交朋友。

Moore:爲什麼?

程完美:因爲,我不知道。他們不象---每個人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所有的女孩都嬌滴滴,所有的男孩真是,哎。

Moore:好,女孩太嬌滴滴,男孩怎麼啦?

程完美:愚蠢和很臭。

Moore:(咯咯的笑)(嘆氣)你知道嗎,有些你是對的,你沒有錯,Lily, 你完全正確,所以你經常和Avery聊天。

程完美:是。

Moore:行, 你在學校怎麼樣?學校成績怎麼樣?

程完美:噢,成績…嗯,我不肯定,可以吧,我想,正常。

Moore:去年怎麼樣?當你在7年級的時候,你的成績單如何?

程完美:嗯,通常3分和2分

Moore:噢,你們不是A、B、C?

程完美:不是。

Moore:噢,行,最高是什麼?4分或5分?

程完美:嗯,5分,但得5分很難。

Moore:好。

程完美:我沒有5分。

Moore:但你有3分。

程完美:我也有幾個4分。

Moore:你最喜歡的是哪個課程?

程完美:我沒有最喜歡的。

Moore:是嗎,你都喜歡?

程完美:不是。

Moore:或者你有最不喜歡的?

程完美:也沒有。

Moore:也沒有?

程完美:上學就是學知識,長大了,就結束了。

Moore:噢,行,長大以後想幹什麼?有計劃了嗎?

程完美:不肯定。

Moore:噢,行,你感覺在家裡如何?

程完美:我不想回家。

Moore: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不願意回家嗎?

程完美:因爲我媽媽會衝着我吼叫。

Moore:是嗎?除了你媽以外,還有其他發生在你家裡的事讓你不願意回家嗎?

程完美:她打我。

Moore:她打你什麼地方?

程完美:我的背。

Moore:她用什麼打你的背?

程完美:她的手。她經常推我,然後我爸爸會阻止她。

Moore:行,所以你媽媽衝着你吼叫,打你的背。你還有不喜歡發生在家裡的其他事情嗎?

程完美:嗯,在Calgary的時候,她打我打得更多,她掐我以後,我的皮膚會變成不同的顏色。

Moore:她掐你?

程完美:嗯嗯。

Moore:嗯,能讓我再檢查一下你的手嗎?你是怎樣用訂書機把手抓成這樣子的?我不能理解。我知道什麼是訂書機,但你是如何把手搞成這個樣子的?

程完美:噢。

Moore:抓痕?

程完美:用訂書機。

Moore:噢,你在哪裡拿到訂書機的?

程完美:我媽媽那裡。

Moore:噢,你有沒有用過訂書機以外的東西?

程完美:我用剪刀。

Moore:剪刀又是哪裡來的?

程完美:媽媽那裡。

Moore:用剪刀,你又在哪裡留下劃痕?

程完美:通常是手臂。

Moore:哪裡?噢,我的上帝,這麼多劃痕!

程完美:因爲她今天衝着我吼叫了很長的時間,我的意思是這個星期。

Moore:這個星期?你的另一個手臂呢?

程完美:沒有多少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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