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夢想於多少個美麗的明天,就曾迷失過多少個無奈的昨天!
好吧,別廢話了,讓我們把握今天吧!
譚新一副老手的樣子教導說:“你有沒有聽說過李敖這樣說過:不主動,美女就會讓別的男人爬到她身上;不拒絕,就會有醜女爬到你身上;不承諾,就沒哪個女人願意讓你爬在她身上!”
李大頭搖頭:“我不認識李敖——他是哪個年級的同學?”
譚新一副被打敗的樣子看着他,發現他真的不是在插科打揮,於是刷新面孔再次耐心指導:“好吧,我們不提他是哪班的人才——現在我問一個距離我們很近的問題——你認不認識我?”
“我認識眼前的你,不認識內在的你!”我笑着回話。
“我們不是搞哲學的,不用討論這麼高深的話題!你只要承認認識我就好!”我看得出,他在儘量讓自己在保持平靜,他說:“你看,關於泡妞這方面經驗,在這個學校,我是不是最有發言權?”
李大頭不屑一顧:“我終於知道牛是怎麼死的了!”
“別關心牛了哥們,你是怎麼死的知道嗎?”譚新眼神犀利的望向李大頭,這哥們的養氣功夫真可以,直到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李大頭張張嘴還想說話,譚新終於忍不住了發飆:“你再說話?牛還沒有死,你就先死了信不信?”
李大頭喏喏的閃開:“我正想告訴你——我不說話了!”
譚新只好撓自己的頭,忽然不理他了,轉向我:“你怎麼看?”
“至少在這個宿舍,你是權威!”我說的是他泡妞的那件事。
李大頭又湊了過來,譚新痛苦的望着他:“拜託你閃開點好不好?”
“我自己不知道要做什麼?”李大頭照實說。
“愛幹嘛幹嘛去——只要不插嘴!”譚新給他指了條路。
李大頭在宿舍開始打太極,我們對望一眼,選擇無視他——這本來就不是屬於他的談話!
譚新努力使自己平靜:“我的實踐證明,泡妞,一定要眼明手快噱頭足,相信我,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拿出你的主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獻上你的承諾!”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之前季小斌的那個“噱頭”似乎就是眼前這位“軍師”參謀的?
我會不會成爲第二個季小斌——賠了鮮花又折包,全爲他人做嫁衣裳?
我不能不懷疑,他與陶桃是不是歪打正着?
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
“漂亮的女孩兒可是鮮花,好多狂蜂浪蝶惦記着呢——你不抓緊可能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啊?試一試至少會有1%的把握,不試的話絕對沒你一分機會!”譚新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1%的概率雖然有點低,但不能不承認他的第一句話激發了我強烈的危機意識!
“而且,現在初出家門、舉目無親,正是一個女孩子最脆弱的時候,這時稍微有一個男孩子走上前去安慰安慰她,往後她就會死心踏地的跟着誰!”他似乎還嫌火力不夠大,又在給我講“機會主義”!
趁人之危,似乎也有點太無恥了吧——我一咬牙:“怎麼幹——請指教!”
“這纔對嘛!”譚新跳起來一拊掌,“二話不說,一朵鮮花,直接表白——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不拖泥帶水的男生!”
“同學,你知道麼?一部高檔手機,70%的功能都是沒用的;一款高檔轎車,70%的速度都是多餘的;一幢豪華別墅,70%的面積都是空閒的;一堆工作人員,70%是不專心幹活的;一座商城70%的人是閒逛的;一大堆會議,70%是和自己無關的;一大疊報紙,70%是不用看的。生活中有太多東西是我們所不需要的——你就是我的那70%,懂嗎?”藍鉛鉛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滿腔的義正言辭!
何止送花男一臉驚愕,站在遠處的我也當場震驚了——擅長演講的人,言辭就是犀利!
趕緊將孤零零的一朵花背在身後,我想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人家那麼大一束花都被拒絕的這麼慘!
譚新看着我不屑的說:“有計劃-沒行動=零,有機會-沒抓住=零,有能力-沒發揮=零,有創造-沒推銷=零,有目標-沒膽量=零,有付出-沒效益=零,有原則-沒堅持=零;有意志-沒持久=零——你不是李大頭,不要對我說你不懂——總而言之,你就是個零!”
他忽然話音一變,拍拍我的肩說:“哎,她好像看見你了?嗯,有戲了,你看她看你的笑容——她過來了——看你的了!”
他轉身溜走:“別讓哥們以後同情你啊——該說的一定要說,不然你就等着她有一天做別人**的奴隸吧?”
我衝他揮拳頭——太齷齪了有沒有?
可是話糙理不糙!
“你看見了?”她揹着手轉了過來,不經意的說,“現在的一些男生真膚淺,認識不到兩天就動不動送花追女孩子!”
我現在糾結的不是該附和還是要反對的問題,而是這麼長一支玫瑰——我真的不知道要朝哪藏!
她似乎看見了,慌忙捂着小嘴說:“對不起啊——我沒看到你也拿着花——但我絕對不是說你——你和他們不同的!”
也沒什麼不同的,我汗顏!
“你……這是要送哪位啊?要不要我幫忙?”她調皮的笑笑說。
你能幫忙收下嗎?
傻了我會這麼問——前車之鑑,百分百撲街——這個小譚!
這時又閃過一個身影,本來已經轉過了牆角,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又奇蹟般的退了回來——是易曉荷那好奇的面孔——她就停在那裡似乎在等着看熱鬧!
被誤會總比被沒面子的拒絕好吧?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好奇害死貓——何況是看似比貓還柔弱的易曉荷?
想必經過這件事以後她在偶遇看似熱鬧的場景就不會再有圍觀的習慣了吧?
我們誰也不虧欠誰——她幫我消除一個尷尬,我幫她上一課“好奇害死貓”的教育課!
就是你了姐們!
我如釋重負的回到宿舍,此刻只有譚新一個人悠閒的窩在牀鋪玩腳趾甲。
不能不說,他的興趣有時是些重口味。
譚新看看我空着的雙手和並不難看的臉色,勝利般的笑了:“怎麼樣?花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我不動聲色的說。
“就知道嘛——那你那個‘藍鉛筆’怎麼說?”沒辦法,他一直叫人家藍鉛筆!
也罷,總比“鉛球”動聽!
“她說‘眼光不錯哦’!”我學着藍鉛鉛的口吻說話。
譚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意思?她贊你挑花的眼光不錯?不會啊,只是很普通的紅玫瑰啊?”
我直言相告:“我把花送給了剛好經過的易曉荷——陶桃那同鄉你知道吧?”
譚新驚訝的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藍鉛鉛就衝我豎豎大拇指,說‘眼光不錯哦’!”我沒好氣的說。
譚新差點從自己牀鋪栽下來:“你將花送給了別人,而原本送花的對象對你豎拇指說眼光不錯,你還這麼興奮?”
“那總比被血淋淋的拒絕好吧——你又不是沒見前面那送花男悲滄的下場?”我說,“差點被你害死!”
“那易曉荷怎麼說?”譚新有點好奇。
“她直接愣掉了,她什麼也沒說!”我聳聳肩道,這就是看別人熱鬧的代價。
“她怎麼可能會不說話呢——這樣的情況?”譚新的好奇已經升級爲驚訝了!
“因爲我告訴她的!”我不以爲然的說,“‘你不說話的樣子很美——這花送給你’!”
“你這樣子她就真的不說話了?”譚新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記得她可是一位言辭很犀利的妞?”
我點頭:“不是她不想說,是她沒機會說話,將花塞給她後我就走了——然後她整個人就在我身後愣住了,經過藍鉛鉛的時候還被誇‘酷’!”
我坐在他的牀鋪上脫鞋子,那樣的時候,傻子纔會留在那“受審”呢!
譚新衝我瞪了一會兒眼睛,然後嘆了口氣,說:“還‘酷’呢?我看一會你哭吧!”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譚新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對我說:“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是陶桃興師問罪來了?”
我不理:“反正是你的餿主意惹得禍——有什麼事你去擺平——我第六感也告訴我,這回可能真是陶桃打來問罪的!”
譚新點點右手食指,望着我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無奈的接起了聽筒,說:“我是譚新!”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陶桃的聲音——宿舍這邊很靜,譚新報過家門後,我屏住呼吸能聽到那邊她隱約傳來的聲音,似乎在很不客氣的質問我們在玩什麼把戲,然後機關槍似的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不知所謂的話,反正我是沒聽清,不知譚新聽清沒有。
譚新只淡淡問了一句:“你是要一直說下去呢還是想聽我說?”
那邊馬上安靜了。
打蛇打七寸,這纔是傳說中的高手!
“這纔對嘛!”他笑出一些聲音裝作和顏悅色道,“你一件一件問我纔好回答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吃”的絕招?
牛——我對他豎豎拇指,剛習慣的贊人手勢。
譚新看我表情似乎知道我能聽到一些聲音,故意捂緊聽筒轉過身去走遠了一些,一臉促狹的微笑,於是我就只能聽他一個人在宿舍似乎唱獨角戲。
應該是問起了送花的事,譚新低笑着把經過小聲解釋了一遍,在我的監聽下,大致沒有太敢偏離現實,只不過有意識的將他在其中當參謀的那一節自動過濾。
“好,爲了表示感謝,晚上七點王鑫磊在校外‘馨苑’請你們吃飯,乖,不見不散,掛了!”這是他電話的最後一句話。
掛了電話,他問我:“你都聽到了?”
“什麼?”他一直躲那麼遠,我又不是順風耳,能聽到什麼啊?不過從他不懷好意的眼神裡我讀到了“危險”倆字,只好先裝糊塗,以不變應萬變,見機行事了!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你不得不小心!
他說:“別裝傻啊,剛纔我說那麼大聲,沒理由聽不到的——我最後說你要請人家吃飯那句?”
雌雄大盜啊——這也要敲竹槓?
看我表情他讀懂了三個字:不樂意。
他笑笑:“反正人家說了,這個擋箭牌不能白做,你要有所表示,而且我也已經替你做主答應了,晚上七點,校外‘馨苑’,不見不散!”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做主替我答應了?標準的強姦民意啊?
“這回便宜你了——美女可不是那麼好約的哦!”他一臉壞笑的去照鏡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見識了!
碰到這麼專業的“敲”家,我想後半月我要開源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