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頻率開始像急促的鼓點。
酒精作用,我感覺自己臉皮都要比平時厚多了。
但我一口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說:“我能不能先抱抱你?”
她的臉瞬間更加紅豔,慢慢點了點頭——徐志摩是怎麼說來着——“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大師就是大師,一句話道出了多少溫柔!
我慢慢站起,走到同樣不知所措的她面前,將手輕輕攬向她柔軟纖細的腰肢,然後不費力就將懷中人攔腰抱起。
我一手抱着她腰,一手託在她膝處,就這樣輕盈的抱着她在房間轉了一週。之所以說輕盈,是因爲懷中的她真的很輕盈,而不是炫耀自己力氣有多大、如何的舉重若輕——我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體力!
然後我就將她輕輕放在牀上,慢慢解她雪白連體羽絨服的衣釦,她紅着臉並未拒絕。
不知道其他房間同租的同事有沒有回來,所以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不怎麼說話。
說實在的,寧丹並不是那種看上去膚色很白的女孩,而是有一點淡淡的陽光色彩,不是拐着彎的說人家皮膚黑,她皮膚一點也不黑,就是有點淡淡的黃,好在肌理很細密,顫抖的身子燈光下看來就像塗着一層淡淡的上等的蜂蜜!
這是我在易曉荷和陳馨那裡所沒領略過的,我暗暗給了自己一巴掌,拒絕自己這麼想下去。
不想寧丹發現了我的小動作,驚詫的問:“你怎麼了?”
幸好我的電話這時及時的響起,我手忙腳亂的從一堆亂衣服裡找到電話,來電顯示原來是單位的室友打來的電話,雖然有些突兀,但也夠及時。
接通後他很大聲的問我在哪,晚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然後我又忽然察覺這將是一番尷尬的通話!
我壓低聲音慢慢告訴他今天我回家了,可能沒時間過去——這可是當着人家的面睜着眼說瞎話,別被誤會是撒謊的老行家?可是不如此說又能怎麼辦呢——我怎能不尷尬?
幸好掛了電話人傢什麼也沒說,我也就落得省心,當然,剛纔的小插曲也就被忽略。
下面的事我已經駕輕就熟,不過身下的女孩肢體倒有些明顯的僵硬,我想可能是第一次。
我搬開她腿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用求饒的眼神小聲向我懇求:“你慢點,我怕!”
難道我表現的很像粗暴的人嗎?
整個過程並沒有想象的痛呼出聲,她始終咬着牙皺着眉頭承受着,只不過每一次深入都會帶起她深吸一口涼氣的表情!
這是和之前的兩次截然不同的體驗!
我無法控制這突如其來的想法。
事後她給我看牀單上的斑斑血跡,說:“我這是第一次,你呢?”
我當然不會傻到告訴她實情,信誓旦旦的點頭說:“我也是。”
她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看着我說:“我怎麼感覺不像呢?”
我只能心虛的堅持:“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我又不能像你一樣可以證明!”
她紅着臉用拳頭搗我一下,那姿勢表情很容易令人再次動情……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穿好衣服自己悄悄溜走了,寧丹與兩人合租的三居室,其中有一對未婚同居的情侶,都是同一所中學的教師,還有一個單身的女孩,好像還沒有男朋友,不過因爲天晚,這三位“近鄰”無緣得見,當然,羞澀膽小的寧丹也不會同意我半夜去與人家打招呼的!天亮了也不行,於是我就只好一個人偷偷溜出來了。
天還未完全亮,寒風一吹,我就有點後悔:不會就這樣永遠在一起了吧?昨晚好在人家也沒說什麼讓你負責的壓力話語——我如此自己我安慰。
所以說男人都是薄情的!
之後幾天我就在這複雜的感情裡掙扎着,期間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聯繫,不知道寧丹會不會認爲自己在冷淡她?可是爲什麼她也音訊全無呢?她又在想什麼?
說一句不齒的話,有過性習慣的男人毅力往往不怎麼強,還沒堅持幾天,自己對夜晚那朦朦朧朧的溫柔就有些貪念,很快就打敗了原本對“責任”的壓力。
我給不知此時此刻在幹什麼的寧丹發去一條短信,簡單問她一句幹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回覆纔過來:“上課,怎麼了?”
也是簡短到了極致。
我無恥的拼了三個字給她:“想你了!”
電磁波在空間傳播需要多長時間,我不知道。
寧丹的短信在剛好的時間回覆過來:“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撒謊,如果繼續謊話的話無疑就是在說自己的承諾。
譚新說過:如果和女孩子交往,做露水夫妻,就不要對一個女孩子說喜歡她愛她之類的謊話,因爲她們會信以爲真越陷越深,你就要揹負責任;如果你從頭到尾都沒這麼說,即使以後散了你也可以拍着胸脯告訴自己沒有欺騙任何人的感情,一切都是你情我願,問心無愧!簡而言之一句話,不要讓人家輕易抓住你的話柄!
不能不說那傢伙的心黑無情,可是你也不能不承認這番話很有道理。
我並不是真心想和寧丹在一起的,我真的能負起這個責嗎?壓力忽然又佔了上風,令之前還萌起的興致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寥寥的給她回覆兩個字:“假的!”
兩個字放送出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覆,我想,她大概意識到了些什麼吧?不是說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嗎?看來應該如此的,我也很慶幸寧丹不像影視劇裡那些將自己第一次交給別人的女孩子那樣纏人!
但事情總要有個了結的,半月後的一天她電話約我出來,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茶餐廳我們進行了最後一次對話。
她反覆端詳着自己面前的水杯,靜默半天終於開口對我說:“其實我們見第一面我就感覺你是一個很花心的人!”
有嗎?我有些不敢苟同,但又不敢抗議,畢竟自己確實已經有了不負責任的事實。
她淡然的笑笑:“可是你就是有莫名的吸引!所以,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錯,我沒有埋怨任何人的意思!”
她說:“其實那天你起牀離去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到你神情中那麼一絲若有如無的懊惱——那時我就感覺到可能是你在後悔了!”
我真的不知道當初自己會有這樣的表情流露!
她說:“之後幾天你都沒有理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我就徹底明白了!”
她說:“你放心,那天我們都喝多了,我不否認自己也有些輕率,所以我誰也不會怪,更加不會糾纏於誰!”
一直都是她說,我聽,因爲她說的每一句都對,我實在無顏開口。
她說:“我也不是那種保守的女孩,和人那樣之後就尋死覓活——我們好聚好散,今天之後就不再見——我要開始我新的生活,你明白的!”
我知道,所謂做不成夫妻做朋友這種話都只是說得輕巧,現實中是很難做到的。
我點頭,想想還是應該說句對不起的。
她搖搖頭:“沒什麼誰對不起誰,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清楚,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買單,我明白的,你爲什麼不明白呢?”
她點的茶點一點也沒動,站起身拎起她的手包衝我揮揮手,然後轉身走了,很瀟灑。
其實後來我也很懷念那一段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她的手機換了號碼,也搬了住處,因着之前的約定,我又不敢到她工作的學校找她,久而久之,也就漸漸的淡出我的生活。
很多年以後朋友約吃飯,我在朋友家附近超市挑紅酒的時候見到她正抱着一個不滿一歲的孩子也在買東西,跟在一個老實男人身後一臉幸福的樣子,我躲在貨架的遠處,信守着當初的約定,終究沒有過去打擾她的生活。
我明白有些句號之後是不應該再有多餘情節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