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頓這邊在營裡等了陶應半天,結果人沒有等來,卻等來了另一個消息。公孫康派人出去劫掠的糧草,在大營外被陶應一把火燒光了。塌頓剛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後來塌頓仔細一想,終於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
但見塌頓仰天長笑,“哈哈哈,陶應小兒,果然是小兒之見。如此下賤的招數也只有他才使得出來,真是鼠目寸光。”
下面的副將聞言問道:“大王,陶應的意圖你猜透了嗎?”
塌頓很是自信的點點頭,道:“本王基本明白陶應的意思了,本來我一直以爲陶應和公孫康定下二十日之約,他會好好利用這二十日來對付我們。沒想到陶應抓住公孫康不敢反擊的弱點,只是一味地襲擾他。這樣一來,反而忽略了我們。也好,本王就成全他。”
說罷直了直身子,道:“速速傳令青州的袁譚,率領大軍前來與我會合。待我在這二十日內打破幽州,司馬懿那邊兵馬再多也不足爲懼了。”
親兵聞言下去了,留下塌頓在原地沉思……這邊陶應回到刺史府,當即叫人把那名文人模樣的俘虜押上來。陶應仔細的打量了此人一小會兒,但從外觀上來看,此人倒還是符合文人謀士的氣質,雖然不似傳說中諸葛亮那般神仙模樣,但也是透着一股高傲的氣質。
陶應笑着爲那人鬆開了綁縛,問道:“在下衛將軍陶應,敢問先生大名?”
那人揉了揉被繩索勒的有點痠麻的肩膀,道:“何必多問,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陶應呵呵笑道:“話還沒說上兩句,先生就來這出,未免有點做作了。”
那人聞言語塞,只是擡頭怒視着陶應。陶應笑道:“不要這樣看我,我會臉紅的。”
文人聞言愣了一下,接着重重的哼了一聲。陶應長嘆一口氣,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放你走好了。大家都是漢人,我也不想徒增殺戮。”
那人聞言再次吃了一驚,道:“你真的打算放我走?”
陶應笑道:“那還有假。”
說罷衝着身後的太史慈道:“子義,快去給這位先生備馬,吃了中飯之後,送這位先生回營。”
太史慈聞言有點不明白,“主公,這……”
陶應剛要叫太史慈下去備馬,這人不屑的白了陶應一眼,道:“陶應,衛將軍,不要在假惺惺了,這些招數對付別人還可以,想用這種方法收復我,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陶應波瀾不驚的回道:“不錯,這就是我的方法。但是我想告訴你,這不是假惺惺,你要想走,隨時可以走。不過在下有一句話,還請先生靜聽。”
“我今日放了先生自然是沒問題,不過先生回營之後果真能夠保住性命嗎?先生既然已經被我抓到了這裡,我又無緣無故的放先生回去,你覺得這種理由誰會相信?別說公孫康不信,我陶應遇到這樣的事,也絕對不信。你覺得引起了公孫康的懷疑,先生以後還能在遼東活得安穩嗎?”
那人聞言怒罵道:“陶應,枉你爲我大漢衛將軍,真是夠卑鄙的。”
陶應灑然一笑,絲毫不以此人的話爲杵,接着道:“你先別管我是否卑鄙,你就告訴我你現在還想回去嗎?”
此人聞言全身一振,低下頭沉思不語。陶應適才所說,此人心裡自然全都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回去,結局多半難逃一死。陶應看此人不說話了,接着道:“這就對了嘛,好好的活在世上多好,幹嘛總是要尋死啊。公孫康此人碌碌之輩,不值得先生如此。”
說罷指了指一旁的客座,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坐下說。”
此人非常機械化的來到了陶應手指的地方坐下,半響方纔輕輕言道:“回稟衛將軍,在下田疇田子泰,本是中土人士,年前遊歷塞外,被公孫康扣下。現爲遼東太守公孫康麾下一幕僚。”
陶應聞言腦海裡轉了幾圈,沒想起來這是誰。不過面上還是十分恭敬的站起來道:“原來是田子泰先生陶應剛纔多有冒犯,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田疇急忙回了一禮,道:“衛將軍不可,折殺在下了。”
陶應哈哈哈笑道:“田先生勿要過謙,日後這遼東之事,還要靠你多多打點纔是啊。”
田疇聞言一驚,道:“衛將軍,在下可以投於你的麾下。但公孫康無論如何也是在下舊主,請恕在下不能爲你出謀劃策。”
陶應笑道:“先生真乃是忠臣,這點是在下疏忽了。先生先下去休息,日後陶應再來相請。”
田疇聞言行了一禮,陶應衝一旁的郭淮使了個眼神,郭淮領着田疇下去了下去了。徐庶此時正好從外面進來,陶應笑着對他說道:“元直,以後可以爲我們治理遼東的人我找到了。”
徐庶擺了擺手,道:“先別說這個了,主公,我才接到兩個消息。”
陶應聞言疑惑道:“什麼消息,難道城外的兩隻敵軍有什麼動向?”
徐庶搖了搖頭,“不是,幽州城外西面的叢林裡出現了一支人數約在五萬左右的軍隊,正向着我們這邊來了。具體看不清旗號,主公要不要去看看?”
陶應問道:“五萬多人,怎麼到了家門口才發現啊?”
“那邊叢林極其茂密,裡面鳥獸又多,誰也不能想到有人能走那條路啊。”
陶應擺了擺手,道:“不說這些了,先去看看再說。”
兩人急匆匆的向西門前去,路上陶應問道:“你不是說有兩個消息嗎?還有一個是什麼?”
“溫侯從塞外傳來消息,曹操基本平定了羌王徹裡吉,羌人最後在迷當的帶領下,往西面枹罕等地去了。不過曹操損失也不小,韓遂在曹操和徹裡吉交戰正酣的時候,率兵襲擊曹操的後營,現在兩人也已經打了起來。”
陶應笑着問道:“這韓遂還真是他孃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曹操的虎鬚他也敢去碰。元直你覺得他們之間誰勝誰負?”
徐庶想都沒想,道:“當然是曹操,論用兵,論人才,三個韓文約也比不了一個曹孟德。”
陶應點點頭,道:“我也這麼認爲,那你覺得我和曹操比怎麼樣?”
徐庶聞言一愣,道:“主公你和曹操半斤八兩。”
陶應聞言哈哈大笑,指着徐庶道:“元直啊,你還真是夠擡舉我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看着不遠處的人頭躦動,陶應腦門上起了一串密密麻麻的汗水。陶應對後面的親兵道:“去,把我的旗號豎起來。”
很快,城樓上豎起了一面“衛將軍陶”的大旗,遠處那些躦動的人頭,看到這面旗幟,彷彿一瞬間安靜了不少。很快,有十幾騎馬來到了城樓下,陶應徐庶對視了幾眼,皆是緩了一口氣,急忙叫人把這些人放進來。爲首那人來到城樓上,跪下道:“末將張燕,參見主公。”
陶應笑着扶起張燕,問道:“子真,你怎麼來了?”
張燕笑道:“司馬先生說袁譚那邊沒有大礙了,叫我先領着五萬弟兄先過來,助主公破了塌頓之後,再和他兩路夾擊袁譚。”
陶應拍了拍張燕的肩膀,問道:“仲達分兵,袁譚不知道吧?”
“當然不知道,你道老子如何是從西面而來,老子帶着弟兄們都是走的山路,所以一直沒有人發覺。”
陶應笑道:“子真,幹得好。先去休息吧,這些士卒交給元直來處理,明日休整一天之後,明晚出營大破塌頓。”
張燕嘿嘿一笑,道:“主公,你這就有點不仗義了,老子這次吃了這麼多苦,一句話就完了?”
陶應問道:“那你要什麼,說出來,我儘量滿足你。”
張燕隨即正色抱拳道:“敢問主公,此次塌頓事畢之後,要不要對遼東動手?”
陶應雖然不知道這張燕是什麼意思,還是點點頭。“那好,日後主公平定遼東之後,還請主公允許在下駐守在遼東。”
陶應聞言奇道:“這是爲何?”
張燕有點失落的道:“在下原來一直是黑山一賊寇,幸得遇上主公,帶領在下去了賊寇這頂帽子。主公對我等兄弟甚好,然我等畢竟爲禍一方,久在主公身邊對於主公的名聲影響也不太好。還有在下也不想呆在中土,時時被別人看不起。還望主公能夠答應。”
陶應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想好了?”
張燕堅定的點點頭,陶應道:“也好,破了公孫康之後,就由你鎮守遼東。日後你若想重回中原,我隨時找人來替你的位置。”
張燕聞言一喜,跪下道:“多謝主公。”
陶應扶起張燕,道:“先下去休息吧,這些事我知道了。”
張燕聞言下去了,留下陶應一人在原地,長嘆一口氣,:“你去了也好,以後就沒人看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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