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既是生日也是忌日

他們的談判非常順利並且十分愉快,蘇關庭準備充分,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勝券在握的架勢,像是對這個項目老早就開始做準備一樣。由着,他們全程都是用英語交流,語速明顯比較快,因此我也就聽了個大概,很多專業性的詞彙我並不是很瞭解。

我一直盯着蘇荊臨,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點膩端來,然而他從剛開始坐下,到人家談完事情,連合作愉快都說完了,整個過程中。他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隔壁那一桌,是他專門準備好了,帶我過來。給我看的。

期間,他還給我夾了幾次菜,見我不動,還強行塞進了我的嘴裡,說實話,我實在是不能夠理解蘇荊臨如今的做法。他的目的又會是什麼。之前千方百計的拒絕我,躲避我,如今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弄得好像他要跟我在一起似得,甚至連這個孩子都不排斥了。

等蘇關庭的人離開,蘇荊臨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一個人吃一桌子的菜。想必肚子都要撐破了吧。他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問我:“聽清楚了嗎?我知道主題公園這個項目是由賀正揚在負責。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覺得很陌生。”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警惕的瞥了他一眼。

“其實賀正揚的保密工作還是做的挺到位的,可惜的是他們養了一個居心不良的人。跟蘇氏集團裡那些擁有一顆野心的人是一樣的。”着,用餘光看了我一眼,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挑撥我跟賀家人的關係!你究竟想幹什麼!當初我從蘇家大宅走出去的時候,大家不是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嗎?爲什麼還要把我捲進去?”

他抿脣笑了笑,用雙手托住了下巴,轉過頭來看向了我,道;“那麼激動?怕賀正揚懷疑你?呵,難道你以爲他現在就真的相信你嗎?你喜歡一個人,總是喜歡的那麼天真嗎?喜歡他,就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可一個人是好是壞,你真的分得清嗎?當然,你沒有必要那麼激動,如果賀正揚夠聰明的話,他自然會明辨是非;如果智商不夠……”他吸了一口氣,“那你就是替罪羔羊咯,不過這個人真正的目的,我想,也許是不想讓賀正揚上位而已。到時候,賀氏上下都會質疑他的能力,他想要的目的不過如此。”

蘇荊臨的樣子看起來似乎知道很多東西,可他偏偏不肯直白的告訴我,只透露一點,讓我猜,更關鍵的是,我根本不覺得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商場上的鬥爭,成敗得失,跟我一個女人有什麼關聯。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想讓我在賀家成爲衆矢之的。

讓我在兩邊都討不到好。蘇關鋒說我是他的女兒,可他並沒有任何表示,亦沒有想要認我並公開的打算。所以我至今都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忽然說我是他的親生女兒,總覺得是故意這麼說的,也許我該挑個時間再去一趟醫院,問個究竟。

自打蘇關鋒病了之後,連蘇荊臨都變得很奇怪,以前避我如猛獸的人,狠心決絕要打掉我孩子的人,現在卻時時出現在我的面前,甚至對這個亂倫而來的孩子,一點都不排斥了,這樣的轉變,其中一定是有問題的。

如果說,他真要用亂倫來狠狠報復我的話,當初我追求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欣然接受,我懷孕了,他也沒有必要那麼緊張的,非要打掉我的孩子不可。我想他們其中一定有人在說謊,如今,我忽然十分好奇,我的父親究竟是什麼人。

究竟在他們這些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尋找答案,可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處找起。

他們每天都圍繞在我身邊,用不同的嘴臉對着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信誰。

“你爲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蘇荊臨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在手裡,輕輕的往裡吹了一口氣,道:“讓你慢慢明白,你竟然爲什麼錯了,錯在哪裡。順便讓你瞧一瞧,在你身邊的人,究竟有幾個是你認爲的好人。”

我用力的掐住大拇指的虎口,穩住自己的情緒,問:“你何不直接告訴我?你就不怕我笨,明白不過來嗎?”

他斜斜的勾起了脣角,“我告訴你,恐怕你不會相信,真相總歸是要自己親眼所見所聞,纔是最真實的,記憶最深刻。”

語落,他便起身,伸手推開了屏風,“叫賀家的司機過來接你吧,我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卻依舊沒有辦法鬆一口氣。

那天晚上,賀正揚沒有回來。我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來,中間我還給他打了個電話,通了,但沒有接。說實話我挺擔心,他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隔天早上我起的有些遲,下樓的時候路過陸明朗的房間,餘光瞥見他的房門竟然沒有關,爲此我不由的停下了腳步,陸明朗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應該去上班了,我轉頭往四周看了看,每個房間的門都是關着的,並且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刻意發出了一點聲音,輕輕的敲了敲門。

我等了一會,並沒有任何人迴應,說明現在樓上一個人都沒有,旋即我又輕手輕腳的下了樓,躲在樓梯口,往外面張望了幾眼,客廳裡除了小宇在看電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緊接着,我又回身上了樓,走到了陸明朗的房間門口,輕輕的將門往裡推了推,從門縫往裡瞧了兩眼,並未看到陸明朗的身影,我想他可能是走的時候太過於匆忙了,所以沒有關門。便迅速的推門進去,輕輕的關上了門。房間很大,內裡還有一個書房,臥室收拾的十分乾淨,也沒有太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顯得特別空曠。我在他的牀頭櫃附近徘徊了一陣,輕手輕腳的翻了翻抽屜,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我又轉移進了書房,不過很可惜書房上鎖了,正當我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站着的人着實嚇了我一跳,陸明朗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雙手抱着胸,面上含着淺淺的笑容,目光幽深的望着我。

我怔在了原地,這門是什麼時候開的,我竟然不知道!看着他那種笑容,我心裡頓時一陣發虛,連連往後退了兩步,乾乾的笑了兩聲,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我也十分好奇,陸明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剛我去樓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人,而此時他身上穿着的是家居服,明顯他今天沒有出門,可剛剛我爲什麼沒有見着他?

他盯着我,不怒反笑,往前走了一步,問道:“曼曼,你到我房間,想找什麼?”

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步子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一步步的往裡走,進了門之後,還隨手將門關上了。

“聽說前幾天你去醫院看蘇關鋒了。”他並沒有走的太近,只在牀的另一邊停住,與我隔了幾步的距離。

看着眼前這張大牀,我整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但摸摸肚子,又覺得可以放心,就像賀正揚說的,最起碼我還有一個肚子,陸明朗縱然是有點變態,也不可能變態到強姦一個孕婦。我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吸了口氣,說:“是。叔叔病了,我去看看。我……我剛看到您的房間門敞開着,所以進來看看,沒別的想法。我剛起來,肚子有些餓了,就先下樓了。抱歉,多有冒犯之處,請陸伯伯弄不要跟我計較。”

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門口的,站了多久。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被抓了個正着,理由很爛,也得厚着臉皮說。

陸明朗輕輕一笑,“不用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你都進來了,我就讓你看個人吧。既然蘇關鋒都能跟你說他是你父親的,想必很快也會告訴你更多。”

他的話讓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他竟然知道蘇關鋒跟我說的話!怎麼可能!我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他,而陸明朗卻只是非常淡然的走過來,立在我的身側,開了身後書房的門。

我迅速的轉過身子,他已經進了書房,這書房並不大,有一個大型書櫃,和一張簡易的書桌,還有一張小型的沙發和茶几。

我站在門口,見着他行至書桌前,伸手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一個相框,背對着我,低頭看着相框,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伸手撫摸相框表面的動作。我沒有出聲,只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背影,心砰砰直跳。

靜默了片刻之後,他才轉過了身,臉上的笑容變得很淡,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站在我的面前,將那相框遞給了我,並沒有說一句話,目光倒是挺柔和的。我假裝沒有看到他眼裡的情愫,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接過了他手裡的相框。

相框裡是一個年輕女人的照片,笑的十分燦爛,站在陽光底下,身後是一顆大樹,看起來還挺清純可人的。我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總覺得這照片看起來十分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得,還有這女人身上的衣服。

我努力的回憶的一下,這纔想起來,類似的照片我是在喬秀玉女士那裡見過,喬秀玉女士是不愛拍照的,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看過她以前時候的照片。現在倒是很多見,時常能在雜誌和報紙上見着。然而,很久以前的照片,喬秀玉女士早就給處理乾淨了,幾乎一張都不剩下。

唯一見過一次,就是很久以前,在我們還沒有進入蘇家之前,有一次搬家,我想幫忙搬一個盒子,卻不小心打翻了,裡面的東西全都掉了出來,還掉出了好幾張照片。對,這樣的背景,同樣的衣服,喬秀玉女士也有一張。

只是喬秀玉女士笑的沒那麼燦爛,我記得還有其他幾張,其中有合照,但照片裡那些人的模樣,我都忘記了。

不知爲什麼,看着這張照片,我心裡竟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特別奇怪。

我擡眸看了陸明朗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這……這就是陸伯母嗎?”

陸明朗此時的神色非常複雜,目光落在照片上,然後輕點了一下頭,斬釘截鐵的說:“是!她就是我的妻子。”

他的情緒有些奇怪,總感覺像是在隱忍着什麼,想起上次在廚房裡,他忽然撲過來的樣子。我生怕又像上次那樣,便謹慎的往後退了幾步,乾笑了一聲,道:“伯母很漂亮。”

“你跟她長得很像,特別是眼睛和鼻子,簡直是一模一樣。很多人都說女兒長得像爸爸,可是你卻很奇怪,長的完全像媽媽。”着,微微的笑了起來,彷彿想起了往事。可我覺得很奇怪,他爲什麼要把我和女兒連在一塊說,說話的樣子,就好像一個父親一樣。

我笑了一下,“您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爲我是您跟伯母的女兒呢。”

語落,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我的身上,眼神深邃,微微散發着寒意,眼底漸漸浮現了一絲怒意。我只與他對視了一分鐘,就迅速的瞥開了視線,那眼神真的太滲人了。像是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彷彿下一秒,他就會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

我胡亂的將手裡的相框塞進了他的手心裡,快步的往後退,笑道:“謝謝陸伯伯您介紹伯母給我認識,我真的餓了,先下去吃飯了。”

“她叫餘莉,生了一個女兒,死的時候才27歲,是被人害死的,拼了最後一口氣,把那個孩子生下來。算算日子,那孩子如今已經二十八歲了。剛好,她的忌日是那孩子的生日,若是沒記錯的,應該是三月十一日。”

他在我身後淡淡然的說着,我卻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整個人爲之一怔,如果說之前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麼最後這句話,這個時間!正好就是我的生日!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嗎?他老婆的忌日和女兒的生日,跟我正好是同一個。

我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腦子有點亂,壓根就轉不過彎來。

“那天,我去看她了,喝了很多酒,所以回來的時候,才把你錯當成了她,做出來一點逾越了規矩的事情。你放心,我現在腦子很清醒,不會再把你認錯的。”

我照舊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陸明朗慢慢的靠近我,行至我的面前,面帶着笑容,目光卻冷的可怕,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我,說:“想知道是誰害死她的嗎?”

我慢慢仰頭,看向他的眼睛,心裡沒來由覺得慌亂,手心發涼,微微的皺了皺眉,“這並不關我的事兒,我想我完全沒有必要知道您的家務事。我現在真的餓了,想下去吃東西。”

說完,我並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側了身子,快步的走向了門口,開門的瞬間,陸明朗還是說話了,:“是蘇關鋒。”

我只頓了一下,就快速的走了出去,迅速的下了樓,讓傭人給我準備吃的。那樣子像極了落荒而逃。

蘇關鋒說的話,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是我親媽背叛了他,所以他恨我,他討厭我,他看到我就想起我的親媽。陸明朗說,餘莉在死之前生下了孩子,三月十一號,正好是我的生日,是蘇關鋒害死了她。蘇關鋒說我親媽背叛了他……喬秀玉女士從小就不疼我不愛我……

蘇荊臨讓我注意陸明朗,就是想讓我知道這些嗎?他是想讓我知道蘇關鋒害死了我的親媽?那他憑什麼恨我!

“哎呀,您這麼吃可不行啊。”我的手忽然被傭人扣住,嘴裡塞滿了食物,我想往下嚥,卻怎麼都咽不下去。

最後,我被噎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傭人直接掐住了我的下顎,伸手把我嘴裡的東西統統給摳了出來。然後迅速給我倒了一杯水過來漱口,我不停的咳嗽,幾乎漲紅了臉,連小宇都過來看我了,可憐巴巴的站在我的身邊,眼珠子一轉不轉的盯着我看。

直到我恢復過來,他才拉住我的手,問我:“舅媽,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摸摸他的小臉,“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我很好,不用擔心。”這話其實說給我自己聽的。

這天,賀正揚依舊沒有回來,陸明朗的話一直困擾了我許多天,陸明朗幾乎天天稱病在家,我抽了一天,藉口出去買東西,讓司機把我放在市中心後,在人多的商場裡把司機給甩了,去孕婦裝的專櫃買了一身衣服換上,就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商場。貞役住圾。

我向何慕打聽了不算太有名的私家偵探,按照她給的地址找了過去。如今我沒有其他的辦法,要弄清楚事情原委,我得有自己的辦法。我讓私家偵探幫我挖蘇關鋒,陸明朗和喬秀玉三人的底,大大小小能查到的都幫我詳細的查一查,這三個人的名字並不算陌生。不過對方還是猶豫了一下,蘇關鋒這樣的人物,很難挖,挖的不好,被當事人發現,很有可能會葬送了自己的職業。

我費了極大的口舌,才讓他答應下來。何慕說,這家偵探社雖然沒什麼名字,但查人底的本事很大。只要他願意查,大概就沒有什麼是查不到的。我給他留了聯繫方式,以最快的速度立刻返回了商場,司機打電話找到我,見我換了一身衣服,手上拎着幾袋子東西,倒也沒有多想。

賀正揚不在的這幾天,家裡的氣氛並不是太好,賀江跟陸明朗之間出現了問題,兩人明顯是貌合神離。陸江城倒是一改常態,整個人顯得十分開心,每天都意氣風發的,應該是商場得意。

一直到第四天晚上賀正揚纔回來,但回來之後,並沒有回房,直到隔天清晨,他才進門洗漱。

期間我聽賀嫣提到了公司裡的事情,賀正揚算是栽了跟頭,股東會的人再次覺得他這個人十分不靠譜,一個個建議陸江城復職。公司內的員工,也一個個提了意見上去,認爲陸江城更有領導能力,稱賀正揚根本就不熟悉公司的運作,並表示他在決策和工作能力方面大有問題云云。

蘇荊臨說的沒錯,是有人刻意想要破壞賀正揚在賀氏的地位,而這個人很明顯,就是姓陸的兩父子。至於他們爲什麼要恩將仇報,就不得而知,我暫時不想知道,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整理不清楚,更別說是他們了。

賀正揚在衛生間裡洗了個澡,出來之後,就倒在牀上睡了,一臉的疲倦,也不知道這四天在外面做了什麼。我坐在牀邊,看着他睡覺的樣子發了一會呆,就轉移了陣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睡了整整一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大概是他設定的鬧鐘,他從被窩裡鑽出來,伸手將手機拿過去,搗鼓了一下之後,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靜默了一會之後,他才坐了起來,抓了抓頭髮,轉頭望向了我,問:“晚上帶你去參加畫廊的慈善拍賣。”

“合適嗎?”

此時,他已經從牀上起來,拉開衣櫃開始找衣服了。

“做慈善的,有什麼不合適的。”他尋了一套衣服,扔在了牀上,便又進了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後又出來,半點也不避諱的在我面前換了衣服。

他脫掉上衣的時候,我就很識趣的轉過了頭。其實我兩能相處的那麼和諧,最重要的原因是互相識趣,不走近,也不退的太遠,距離剛剛好。

換上體面的衣服,我跟着他一道出房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房間出來的陸明朗,他見着賀正揚微微笑了笑,說:“去參加賀嫣辦的慈善拍賣?”

賀正揚依舊十分禮貌,一隻手搭在肚子上,稍稍彎身,回道:“是啊,江城太忙了,總要有個人去替她撐撐場面,而我剛好有空,沒什麼事兒幹。”

陸明朗勾了勾脣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言:“年輕人最不可心浮氣躁,凡事都沒有一步登天的道理。這一次失敗了,也不必灰心,以後有的是機會。”

賀正揚笑,“那得看陸伯伯您給不給機會,是吧?”

陸明朗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聲,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之後,就轉身走下了樓。等陸明朗走開之後,賀正揚臉上的笑容就淺淡了許多,眉目之間有一絲愁容,默了數秒之後,才稍稍回過神來,側頭對我說了一句,“我們走吧。”便往前走去。

一路上,我們之間並沒有交流,他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偶爾能夠察覺到他投射過來的視線,但每當我準備好了笑容,打算回望過去的時候,他又轉開了視線,一隻手抵在窗戶上,側着頭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慈善宴辦在b市的藝術展覽館裡,展出的有出自名家的藝術品和畫,還有則是一些新人的作品,整個會場都是由賀嫣一手籌劃佈置的,過來的人很多,藝術館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美。停車場內停滿了一輛輛豪車。

我們在展覽館門口,碰上同樣過來做慈善的蘇荊臨和林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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