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張北行能行嗎?”
“能行?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防彈玻璃,一根針怎麼可能擊穿防彈玻璃,怕是連碎都做不到吧。”
“沒錯,防彈玻璃的硬度標準堪比金剛石,一根針說到底也是鐵做的,碰到就得彎下去,想要做到擊穿?想什麼呢。”
“唉,這小子撿起話就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讓他吸收吸收教訓也好,省的他整天說大話。”
衆警官低聲交談着,對於張北行的行爲,他們是真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且覺得有些可笑。
知道他的飛針技巧利害,速度極快,精準度也足夠高,但也不能真以爲自己上天了不是。
李文山、樑紹科、周明江等人一言不發,都聚精會神地看着。
無論怎麼說,接下來就看張北行能不能做到了。
能做到,那他們就見證了一個奇蹟誕生;做不到,那就徹底戳穿了張北行的謊言。
無論結果如何,他們警方都不會有任何損失,反而能證明他們之前的猜想。
不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近乎一致的,那就是張北行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都已經不是超不超越人體極限的事了,這都是徹底顛覆牛頓、顛覆世界觀的事情了。
“張北行,準備好了嗎?”
這時,譚永陽滿臉堆笑地問道。
張北行沒有迴應,只是緊盯着面前十米遠的那塊防彈玻璃。
他深呼吸着,繼續調整着狀態,呼,吸,呼,吸……
隨即,他閉目凝神,調動起意識,感受着體內那股神秘、奇異且未知的力量逐漸甦醒。
接着,他匯聚起所有能調動的莫名力量,讓它們齊齊涌向手指。
此刻,他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防彈玻璃的中心。
他心想,若能在此時進入內景感悟狀態,那麼在第二層境界的基礎上,其破壞力定將更爲驚人。
或許,他真的能借此機會擊穿那堪比鑽石硬度的防彈玻璃,甚至造成更大的破壞。
然而,內景感悟狀態豈是輕易可入的?
張北行很快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全神貫注地盯着前方。
很快,他感受到體內的力量都匯聚到了兩根手指之間,手中的針更是蠢蠢欲動,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射而出。
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明亮的光芒,反弓的手猛然間揮出。
嗖!
一道比之前快了數倍的流光疾馳而出,破空之勢更強,爆發力更猛,隱隱間似乎都能聽到微弱的音爆聲響起。
不足一秒後,張北行眼睜睜地看着那根針朝着防彈玻璃飛去。
叮~微弱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中響起,卻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五感提升的張北行,無人聽到這一聲音。
過了兩三秒鐘,那塊防彈玻璃依然完好無損,沒有破碎,也沒有被擊穿的痕跡。
王承天揉着眼睛,仔細打量着,但由於距離太遠,他根本看不清。
其他人也是如此,畢竟那只是一根針而已。
“嗨,不出所料,果然失敗了。”
“肯定失敗,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張北行太異想天開了,一根小小的針,想要擊穿防彈玻璃,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面對衆人的議論,李文山雙手環抱胸前,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他輕聲笑了笑,心想自己在緊張什麼,這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接下來,只需拉着張北行去備案便好。
以張北行飛針的速度和精準度,即便沒有極強的爆發力,也足以達到備案的危險等級了。
他打算讓張北行交出武器,看他如何狡辯。於是,他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樑紹科。
樑紹科心領神會,走到張北行身旁,擡手拍向他的肩膀,低聲道:“走吧,老實交代你把武器藏哪了。還有,你這種情況,必須要在警局備案。”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道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音響起。
咔!
衆人皆是一愣,紛紛環顧四周,卻始終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緊接着,更加密集、劇烈的聲音傳來。
“是防彈玻璃!”不知是誰喊了句。
衆警官和將官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防彈玻璃。
只見那塊防彈玻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裂紋,裂紋迅速擴散至整面玻璃。
緊接着,衆人便看到一塊密密麻麻、如蜘蛛網般碎裂的防彈玻璃。
防彈玻璃……碎了!
正在這時,一名警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喊道:“那根針,那根針掛在了防彈玻璃上,針頭打碎了防彈玻璃!”
在場衆人聽後,無不震驚。
張北行竟然真的做到了!
一枚小小的飛針,竟然擊碎了防彈玻璃,威力與子彈相當!
這是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他們看向張北行的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和前所未有的震驚。
這一刻,他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不用猜疑什麼武器了,根本沒有武器。張北行的手就是那個武器!
放慢將近百倍才能看清的飛針、十米之外還能穿過2mm孔洞的恐怖精準度、還有這堪比子彈威力的爆發力……
這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北行打破了他們所有人的認知,讓他們驚歎不已。
譚永陽表情呆滯,身軀僵硬,彷彿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但與此同時,他的雙手開始微微顫動着,眼神中也顯露出狂熱之色。
好,太好了!
張北行就是他們軍方所需要的人才,絕對的人才!
一根小小的針在他手裡就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張北行就是從軍的好苗子啊!
要知道,針在擲出時悄無聲息,比槍更有隱秘性。
規格很小,揣在口袋裡都不一定能被人發現,就是可能會被扎到,但也比槍更有便攜性。
甚至,破壞力還跟槍一樣。
張北行要是加入特戰部隊,那絕對是頭牌……
不,絕對是最強兵王啊!
他甚至可以什麼都不用會,只需要對着目標投擲針就好了。
其他的成員都是他的輔助,都做他的掩護就可以了。
這妥妥的人才啊!
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張北行拉入部隊裡面。
這時,樑紹科轉過頭,弱弱地問道:“局,局長,張北行這樣的……還,還要備案嗎?”
他的潛臺詞是,真的只是備案嗎?
不需要其他的措施了嗎?
畢竟,張北行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讓他感到驚懼。
那哪裡是針啊,簡直就是殺人利器!
就張北行這樣的,單單只是個備案?
李文山注視着他愣了好半天,又轉頭看了看始作俑者張北行,再看了看那塊已然碎的不成樣子的防彈玻璃。
他吞嚥了口唾沫,轉而繼續盯着張北行看。
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當即下令:“立刻帶張北行s級歸檔備案!馬上!”
鳳蘭市警局,備案室內,張北行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周圍則是忙碌的警察們。
李文山親自上陣,主持這場特殊的備案,畢竟張北行所展現的飛針技巧超越人類極限,打破衆人世界觀,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都準備好了嗎?”李文山眉頭緊皺,肅聲問道。
警員重重點頭回應:“全國聯網系統已經準備就緒,S級歸檔備案系統已經開啓。”
爲了應對此次特殊的備案,警方直接開啓了最高級別的備案系統,這通常只爲那些常人無法達到的事情而開啓,比如有能力打開秦始皇陵的盜墓賊、偷盜技術高超的賊王等。
然而,這些人的能力與張北行所展現的相比,仍顯遜色。
李文山凝視着張北行,表情凝重又帶着幾分慶幸。
幸運的是,張北行很配合警方的備案,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
否則,以他的能力,想要離開警局簡直易如反掌。
“還有,立刻發佈內網通知,將備案信息發佈出去。”李文山沉思片刻後吩咐道。
與此同時,在海城警局,一名警員正在瀏覽最近的備案信息。
突然,一條來自鳳蘭市警局的S級歸檔備案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驚訝地看着電腦屏幕,S級歸檔備案信息時隔兩年再次出現,能達到這個級別備案信息的人實在太少。
在好奇心和職責的驅使下,他打開了這條消息,看到了張北行的信息:20歲,鳳蘭市中醫藥大學學生,團員。
如此年輕就做到了讓警局S級歸檔備案的地步,這人到底做了什麼?
他心中充滿疑惑,立刻將這一信息打印出來,準備向局長彙報。
在銀城警局,局長宋輝也看到了這條S級歸檔備案信息。
他喃喃自語道:“張北行……竟然只有20歲,還是名學生,竟然加入了咱們的S級備案。”
他試圖瞭解備案原因,但鳳蘭市警方並未公佈。
宋輝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立刻吩咐警員將資料打印出來分發到所有警員手中,並要求他們多加關注。
回到鳳蘭市警局,樑紹科友好地向張北行表示感謝並協助他完成備案。
張北行終於鬆了一口氣,全身心地放鬆下來。
樑紹科還告訴他,經過討論,他的通緝犯身份將被取消,並將被列爲端掉Joker組織的最大功臣。
張北行感到欣慰,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此時時間已晚,樑紹科提出送張北行回家。
然而,譚永陽卻搶先一步提出由他來送。
張北行有些驚訝和緊張,畢竟這是一位將軍級別的將官。
然而,譚永陽卻十分自然和親切地與他交談起來。
在車上,譚永陽開門見山地表示希望張北行能爲國家效力,加入部隊。
他強調軍方非常需要張北行這樣的人才,並承諾只要張北行答應加入部隊,一切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張北行坐在位置上久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特招進部隊、加入特戰部隊、用飛針技巧來報效國家……
這些想法對他來說都是全新的挑戰和機遇。
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識到飛針技巧的侷限性以及在部隊中可能面臨的挑戰和結局。
日復一日的訓練,以及被軍方安排的各種暗殺任務,張北行一直在努力成爲一名合格的特戰隊員,不希望拖累隊友。
然而,這樣的生活多少有些違揹他最初的意願。
他練習飛針技巧,並非爲了參軍。
想到這裡,張北行帶着歉意的笑容說:“我考慮一下吧,譚司令。”
譚永陽的眼神中掠過一抹惋惜。
他是個老練的人,自然能聽出張北行的言外之意。
但他也明白,強扭的瓜不甜。
即使能把張北行綁到部隊,如果他不同意,也沒辦法。
更何況,張北行並沒有把話說絕,他可能還有一些顧慮。
等日後沒有顧慮了,再招他入伍也不遲。譚永陽點了點頭:“嗯,那我等你考慮。如果想加入部隊,隨時聯繫我的警備員。”
說着,他寫下警備員的電話,遞給張北行。
張北行默默接過紙條,仔細折迭後放進口袋。
……
咔噠一聲,機械鎖芯在寂靜的黑暗中發出不算刺耳卻突兀的響聲。
張北行輕手輕腳地回到家,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生怕吵醒可能已經熟睡的妹妹。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妹妹可能在家擔心了一天。
他想讓她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哥?”
就在這時,黑暗無光的客廳中響起一個沙啞、擔憂又帶有些許驚喜的聲音。
張北行當即停下腳步,雙眼適應了黑暗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妹妹。
他尷尬地笑道:“你還沒睡啊。”
話音未落,妹妹就起身光着小腳丫跑了過來,緊緊抱住他。
微微的抽泣聲在張北行耳邊響起,他能感受到妹妹嬌小身軀的顫抖。
“沒事沒事,我這不回來了嗎。”他擡手輕撫着妹妹的腦袋輕聲勸慰道。
張書敏並未停止哭泣,但一直在壓制着。
就這樣,兄妹倆沒再說話,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哥……你去哪了?有沒有受傷?”張書敏抽泣着低聲問道。
張北行欣慰地笑着輕拍妹妹的背部:“我沒事,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
張書敏輕輕點頭沒再說什麼。
隨後,張北行安撫妹妹去睡覺並簡單衝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