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去,迎來連綿細雨,春天是情竇初開的季節,博城言的情早就有了,開,有點難,春天不行就到夏季吧。夏天,烈日籠罩的日子裡當熱情到來的時候,靠近你的人都會熱情起來。博城言吃完早飯就走了,剩下博康一個人的房子裡,地方再小,現在也顯得無比空曠,博康什麼也不想做,遊蕩一遍整個房間,整理一下博城言忘記的地方,博城言忘記的地方?博康想起博城言的改變,要和博素言一樣了,博康不自覺感到心寒。回坐客廳,眼睛失去中心點,不是昏眩,是沒有目的。
雖說博康很痛愛博城言,可要把痛愛升級爲愛情,在博康看來很難,博康竟可能把那天的吻說成是自己一時過度積累的後果,決定以後不會發生同樣的事。博康能做到嗎?答案是不能。因爲博康的視線掃到茶几下那久久擺放着那日播放的DVD時,不禁想起博城言的吻,心撲通一下細膩到當時的感覺無一漏掉。要趕緊收拾起來,不然會過界的。博康真以爲只要收拾起光碟,一切發過生的事將會迴轉到起點,可博康錯了,事情過去得再久,回想起來彷彿就是昨天,忘不了的事,要強制自己忘掉,多麼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博康瞪大着眼,張着嘴,後退一步,背頂到椅背,方寸大亂的博康就應爲一張不帶有攻擊性的光碟,只是光碟,就能讓一切想好的鎮定不復存在。博康輕笑,情緒緊張,“我真笨。”感覺是不會這麼快消失的,博康太明白了,雙手緊握,手掌蓋上臉,張着的嘴深呼吸一口氣,抿緊,“我真笨,我真笨……”指縫中閃爍着的淚水,滾動,載滿,崩塌,順流手背,不應有的悸動在此刻讓博康把持不住,跟隨愛情?放棄愛情?還是背叛自己?博康多想做一顆牆頭草,必要的時候,任性的選擇安全的角落。
另一邊,辛一接到博城言的電話,人就早早的到公車停等博城言下車,只見辛一個人站在公車停等自己下車,“你沒叫佳?”
“叫她?”叫佳來只會讓事情直化到博城言真BL爲止,“你忘了她是你的忠實狂熱者啊?”
“是哦。”博城言拍自己的腦門一下。
“我們一下要去哪裡啊?”
“買兩個網球拍,”博城言張手摟辛的肩膀,“然後咱倆試打一會。”
“好啊。”辛沒有問博城言買羽毛球拍做什麼,跟着去看就是。
博城言來到專門賣羽毛球拍的地方,不同的牌子,價位上下偏差之外,就是羽毛手把的重量不同,拿下來,博城言手掂量了一下,店員一直跟着他們走走這邊,走走那邊,態度好到他們不打算買也能微笑看你離去。辛不太懂,看羽毛球拍上標明的價位,貴得離譜,手指拉拉博城言的衣服,頭靠近博城言的耳朵,小聲說這是家黑店。博城言笑笑,店員看得出博城言猶豫不定,轉身,拿出一款給博城言看。博城言一接住它,有種是曾相識的熟悉感。
店員告訴博城言這球拍是一對,拿出另一個球拍,博城言一看,喜歡極了,“多少錢?”上面沒有標價。
“先生,這個球拍已經有人爲你買下了。”店員拿出摺疊卡片,交給博城言。
博城言打開摺疊卡片,黃色的紙張上面寫有自己的名字,就只有名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空出一大片“是誰買給我的?”
“我不能說。”
“多少錢?”博城言不逼問姓名,就問價錢,問好價錢好把錢給店員轉交給那個人。
“我不能說。”店員爲難的表情。
“這樣啊。”博城言不認識多少朋友,裡面也沒有閒錢多的朋友,博城言是下、中等階級家庭,認識的朋友,家境相仿。“能轉交我的紙條嗎?”
“要是他還來,我就爲您轉交。”店員願意做中介人。
“謝謝。”博城言到櫃檯邊,借筆在店員給的紙卡上寫下一段謝語,還有自己的電話號碼,希望對方跟自己聯繫,交給店員。
店員接過博城言遞過來的紙條,把開好的保修單給博城言,“謝謝惠顧。”
博城言高興的拿着球拍,和辛一塊出店門,沒有多遠,辛還在和博城言討論誰那麼好心送羽毛球拍的時候,一位穿白妮子大衣衣的男人走進博城言剛纔光顧的店子裡,店員見到男人,很恭敬的將博城言留下的卡片交給男人,男人伸手,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拿過淡黃色的摺疊卡片,沒有打開看,轉身開玻璃門。博城言停步,想起什麼的轉身往回跑,辛不明白髮生什麼事,跟在後面跑。
博城言跑得氣喘吁吁,回到原來的店面,開門進去看,店員以爲博城言掉東西了,關心的問,博城言就只是搖頭,失望的離開了。完全不懂怎麼一回事的辛,“城言,你瘋了不成?急匆匆的跑回去,又沒落下什麼。”
“我突然想到那張卡片。”博城言恨自己反應遲鈍,“送我球拍的人,給我留下那張卡片,明道是爲了給我有地方寫字。”
“你是說,他知道你會留下卡片。”
“是的。”
“他會回來拿?”
“是的。”博城言堅定的語氣,“我敢保證,卡片已經轉交了。”
“那麼快?”辛不敢相信,“等一下,你想要買球拍,就有人送你球怕,還送得那麼合適(博城言一眼就看中了),留下你的名字,證明對方知道是你(博城言),你要轉交卡片,剛走一會,卡片就不在了,”辛像在學推理小說裡的名偵探一樣,分析整個過程,得出的結論“我們被人跟蹤了?”
“就是這樣。”博城言想不道辛這麼笨,“你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不是晚了點?”
“是完了點。”辛自己也不想自己這麼笨的,“不過你身上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跟蹤的啊?不是明星,又不是有錢少爺,長得帥也不見得有跟蹤狂相中你,暗戀者?暗戀成這樣,也太恐怖了吧。”
“你想的答案太牽強了吧?”博城言一手掌就拍辛“暗戀者?都什麼時代啊?GAY都大膽告白,還怕你女追男隔層沙啊?”
“GAY大膽告白?”辛不自主瞄博城言。
“我沒說我。”博城言將自己排除在外。
“是哦,你不喜歡男人。”辛不想打擊博城言,喜歡不喜歡男人博城言自己最清楚,“說到底,你買2個羽毛球拍準備和誰天天打啊?”
“我爸爸。”博城言沒注意到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博康,“他常腰痛,是不運動的結果,我買羽毛球拍,放假了天天和他打上1個鐘頭,不健康,我就陪他一起生病。”
“……”博城言真如辛所說的一樣,越陷越深的感情,辛看他是無藥可救,“城言啊,你這是在講兄弟義氣嗎?”
“兄弟是你,我和爸爸不談義氣。”博城言說得理所當然。
辛本身不想點穿博城言的,但不直說又有點點不起自己這顆真誠的心,“談戀愛。”
“啊!”博城言愣住了。
辛嘆氣,一副眼看全軍覆沒的表情,拍拍博城言的肩膀,“不是我不想幫你解脫,你一出來就和我買這個,不用多說,你當我是兄弟,我就直來了,你和你爸爸準有戲。”辛的直覺在說,“而且,誰也放不下誰。”
博城言本身開懷的心情瞬,間化爲烏有。手裡的羽毛球拍證明着辛說的話,博城言對父親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漸漸成癌症,發現時,已是晚期。沒有糟糕到被判入獄,好不到能任意妄爲。“我走不掉了?”博城言慢下腳步,想哭。
“是這樣。”辛聽博城言的聲音,“別哭,其實愛上了也不是件麻煩的事情,你因該往好的地方想啊。”辛勁量叫博城言樂觀對待,“博叔叔會做飯,你不會,博叔叔會打掃房子,你不會,反正博叔叔有的部分可以填補你缺陷的部分。”
“但是,我不能讓他照顧我一輩子啊。”博城言不能想像博康爲自己做一輩子主婦到80歲撐着一把老骨頭還在廚房洗菜做飯,打掃衛生。
“廢話,到時候你可以養他啊。”辛不相信博城言到30還會被博康養着。
“辛。”博城言突然認真到。
“啊?”
“你真的是在幫我變成直男嗎?”博城言發覺事態的顛倒。
“這個……”辛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可能是跟佳在一起久的緣故,說話跟薰陶非理論思想知識有點相似,當然大部分我不知道,不過,城言管他直男不直男,我就想你開心,不帶任何包袱的生活着。有心事,有困難,可以跟我說說,我要是不能全部分擔,能一起承受也好過你一個人苦悶啊。”
“嗯。”有朋友真好,博城言揮着球拍,“我們去打球吧。”
“好啊!”辛願意做博城言的試球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