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有些突然,風颺一時之間居然不曾反應過來,只顧傻呆呆地看着簫絕情俊朗的臉:“呃……啊?”
簫絕情忍不住失笑:“啊什麼啊?我說你不必擔心頭髮變白了,因爲我可能想到最自然的法子,告訴慕容天龍小舞可以治好他的隱疾了!”
“真的?”風颺終於明白自己並非在做夢,頓時驚喜萬分地叫了起來,“不過……什麼叫‘可能’?”
“因爲……”簫絕情沉吟着,“我這個法子究竟可不可行,還要取決於小舞……”
話未說完,簫絕情突然扔下書站起身就跑。風颺愣了一下,剛要追出去,卻又停住了腳步:算了,王爺既然說取決於九小姐,那就表示暫時不需要他幫忙,若有需要他自然會吩咐。
想到此,風颺伸了個懶腰,洗漱完畢美滋滋地上牀睡覺去了:不知道護龍衛究竟給了王爺怎樣的靈感?居然讓他在剎那間就解決了這個他整整大半天都沒有解決的問題?
賀蘭飛舞也沒有想到簫絕情會回來得那麼突然,看看天色已晚,她一個人吃了晚飯,洗漱完畢之後打算換了衣服上牀休息。
可是就在她剛剛脫得上身只剩一件粉藍色抹胸,便聽到房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小舞……”
賀蘭飛舞吃了一驚,因爲她根本不曾聽到腳步聲靠近,更沒有來得及感受到旁人的氣息,簫絕情已經乾淨麻利地闖了進來。二人雖然已是夫妻,卻是有名無實,她自然不能在簫絕情面前袒露身體。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抓過外衣披在身上,她微皺眉頭:“怎麼了?”
燭火的映襯之下,賀蘭飛舞白皙的雙肩閃爍着牛奶般的光澤,令人剋制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簫絕情目光一凝,已有兩點星火隱隱燃燒了起來!
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便“獸性大發”,簫絕情強迫自己將目光轉移到賀蘭飛舞的臉上,且來不及多做解釋,開門見山地低聲問道:“抱歉,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想問問你:你既然能看出慕容天龍是因爲患了隱疾纔不能令他的后妃有孕,那麼如果是別的男子患有同樣或者類似的疾病,你能看出來嗎?”
外面雖有護龍衛監視,但慕容天龍早知簫絕情的厲害,是以命護龍衛不可靠得太近。簫絕情這般低聲說話,自是無人能夠聽到。
賀蘭飛舞功力雖然不足,勝在嗅覺敏銳,其實也早已通過空氣中的異常氣息判斷出周圍有人監視,而且也猜到了可能是慕容天龍派來的人。見簫絕情壓低聲音,她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便也配合着放低了聲音:“自然可以,怎能了?”
簫絕情點了點頭:“那麼,你可以治嗎?”
賀蘭飛舞沉吟片刻才點頭:“如果是我能看出來的病,大多數都是可以治的。或者可以這樣說,在這一方面,如果是我治不了的病,旁人一樣治不了。但我治得了的病,即便太醫都不一定治得了。不過你問這些做什麼?”
“那就好了”簫絕情的眼眸不停地閃爍着,漸漸有了全盤的計劃,“如果是
這樣的話,我想我們應該可以不動聲色地以最自然的方式,讓慕容天龍知道你能夠治好他的病了。”
因爲簫絕情剛纔的兩個問題,賀蘭飛舞已經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依然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說……”
簫絕情自得地微微一笑,邁步走到了賀蘭飛舞身邊,擡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輕廝磨。這個動作看似無比親暱,他的語氣卻再正經不過:“不必害怕,我依然無意冒犯,只是窗外一直有護龍衛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會報告給慕容天龍……”
“果然是他們?”賀蘭飛舞配合得沒有亂動,甚至應景一般往簫絕情的懷中靠了靠,口中一聲冷笑,“定是慕容天龍怕我用攝魂術刺探步月國的秘密,這纔派人監視。”
“十有八九。”鼻端縈繞着好聞的處子幽香,縱然簫絕情定力絕佳,卻漸漸開始心猿意馬,不得不盡力剋制,“既然如此,我們恰好可以利用這樣的方式,通過護龍衛的口告訴慕容天龍,你有本事治好他的隱疾。”
賀蘭飛舞恍然,禁不住低聲讚歎:“好主意。那你打算如何操作?”
得到她的稱讚,簫絕情心情大好,輕輕撩起她一縷髮絲把玩着:“放心交給我,你只管做好準備爲慕容天龍治病便是!”
賀蘭飛舞點頭:“好。”
軟玉溫香抱個滿懷,簫絕情覺得體內越來越燥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輕笑出聲:“愛妃,你好香,我好想……”
“還來這套?”賀蘭飛舞冷笑,刷的脫出了他的懷抱,神情一片清冷,“我說過在我面前你不必演戲,更不必愛妃長愛妃短地叫個不停,你我這夫妻很快就會做到頭了!”
簫絕情笑笑,眸中倒是看不到以往的痛苦,並非他已不再痛苦,而是痛苦已深入骨髓,輕易看不到了。這正如相思,當你不再輕易將對一個人的思念展露出來,不是因爲你已忘記了他(她),而是這相思已入骨,再難拔除。
笑了笑,他臉上寫滿無辜:“我沒有演戲,你真的好香,我也真的好想……”
“東陽王!”賀蘭飛舞皺眉,冷冷地打斷他,“你若再以言辭輕薄,信不信我……”
“好啦,算我錯。”簫絕情又是微微一笑,果然不再逞口舌之利,“時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明日我再將想好的計劃細細說給你聽。”
就在這天深夜,待賀蘭飛舞熟睡之後,簫絕情在燈下寫了一封書信,避過所有護龍衛的監視離開客棧,將其放在了事先約定的位置。他知道,不久之後那個人便會看到這封書信,並照裡面的交代一一辦妥。
此後一連幾天,日子都過得相當平靜。簫絕情與賀蘭飛舞等人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在梓潼城內到處遊玩,說是要領略一下步月國的風土人情。待梓潼城逛得差不多了,他便帶着賀蘭飛舞到葉雲錚的護國公府玩了大半天,與葉家兄弟二人暢飲暢談,盡興方回。
如此這般又過了三日,局面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只不過這日一大早,簫絕情
與賀蘭飛舞等人就坐在了樓下大廳之中,看似心無旁騖地吃飯,但細細一看便會發覺,幾人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注意着門口的方向,彷彿在等待什麼。
司展塵顯然覺察到了氣氛微微有些異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舞,你們在等什麼?”
“等人。”賀蘭飛舞輕聲回答,“或者說,等機會。”
司展塵眉頭一皺,心念電轉,隨即猜出了什麼:“你是說……在等拿到血珊瑚的機會?”
“嗯,師父你好聰明。”賀蘭飛舞誇讚了一句,“這個機會能否把握住,就看今日了。不過師父,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都會當做不曾看到”司展塵十分上道,立刻微微一笑接了下去,“至少沒有你的吩咐,我絕不會多說一句,放心。”
“師父果然聰明。”賀蘭飛舞點頭,“不過你也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什麼人,除非他對不起我在先。”
這句話本是對司展塵說的,卻似乎觸動了簫絕情的心事,令他不自覺地握了握拳,耳中已經聽司展塵說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會害人,否則怎會收你爲徒?你且做你要做的事,我絕不會干涉。”
就在這時,只見門口人影一晃,簫絕情等人立刻心中一緊,卻接着發現進來的人居然是葉雲錚與葉未央兄弟二人。他不由微微吐出一口氣:算算時間,這個時刻應該還到不了,不必着急。
看到簫絕情,葉氏兄弟立刻過來見禮:“絕情(瀟大哥)!”
簫絕情含笑迴應,彼此見禮之後請二人落座:“找我?還是順路?”
“找你。”二人落座,葉雲錚隨即開口,面上卻有着淡淡的爲難,“絕情,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簫絕情眉頭一皺:“嗯?打算?”
“是啊!”葉雲錚點了點頭,“想必你也知道,皇上是不會給你血珊瑚的,那你是要到別處找找,還是另想解毒之法?不過不管怎樣,你留在此處怕是不會令皇上改變主意的……”
簫絕情目光一閃,隨即淡淡一笑:“皇上讓你來的?”
葉雲錚愣了一下,俊臉跟着一紅:“啊……是……這我……”
簫絕情完全明白慕容天龍的意思。因爲賀蘭飛舞的過人之處,他甚至不再讓其尋找什麼幕後主謀。原本以爲得不到血珊瑚,他們很快就會離開了,不過爲防止意外,他還是派了護龍衛前來監視。
可是沒想到過了很多天,他們依然盤桓不去,慕容天龍自然沉不住氣,便派葉雲錚和葉未央來趕人了。
看到簫絕情脣角的笑意,葉雲錚越發覺得愧對知己:“對不起絕情,皇命難違,我……”
“你不必解釋,我明白,而且我說過不會讓你爲難。”簫絕情淡淡地一笑,的確毫無怪罪之意,“其實我今日是準備去向你辭行的,因爲明日一早我們便要離開了。”
有嗎?司展塵皺皺眉,表示不解。不過方纔已經聲明絕不會多說話,他也就假裝沒聽到,自顧自地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