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然不會知法犯法的,此事在下不過是旁觀而已,若是這荷花姑娘當真做了吃死人的東西,在下也只能聽憑錢大人處置她了,絕不過問。”李宮謹說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含笑看着縣太爺,“錢大人,請吧。”
縣太爺惶惶不安的坐了下去,不明白李宮謹這是什麼意思。明明這案子他都審理完了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荷花竟然會認識李宮謹,明明底下的人送來的消息她就是個普通農村的女子,這下驚動了李宮謹,恐怕事情不好辦了。不管了,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只能讓荷花認罪了,這樣他也能撇清了,此事就跟他沒關係了,這樣想着,縣太爺對着芸娘使了個眼色。
芸娘會意,又是大哭了起來,“求老爺給民婦做主啊,民婦的男人死得冤哇啊。這沒王法了麼,難道就因爲殺人犯認識貴人就不治罪了麼?”
李宮謹微微皺眉看向那邊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芸娘,隨後淡淡的開口道,“你叫芸娘?”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清淡的樣子,芸娘心中雖是對眼前這個男人愛慕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保持清醒,否則自己的命都沒了。
“小婦人正是。”芸娘低着頭回答道。
“你剛纔說誰認識了貴人就不治罪了呢?”李宮謹又是含笑問道,聲音平和,聽着便讓人舒服,就像是閒話家常一般。
“我。我。”芸娘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李宮謹見了開口道,“我剛纔從進來到現在可說了什麼讓錢大人放人的話,還是做了什麼事,怎麼這個婦人的意思竟是濫用職權的意思?”
“自然是沒有的沒有的。”縣太爺聞言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又瞪了芸娘一眼,責備她不會說話。芸娘見了,臉色一白。吧便不敢再說話了。
“沒有就好,否則這話傳出去還真會讓聖上對在下產生什麼想法的。”李宮謹笑着說道。轉頭看向芸娘笑道,“芸娘,你剛纔說昨夜你家男人吃了糕點然後死了對麼?”
“正是。”芸娘點了點頭道。
“那你那個時候是在家麼?”李宮謹又問道。
芸娘臉色一白,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宮謹,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大人這話說得什麼意思,小婦人不在家守着自己的男人還會在那?”
“呵呵,那就好。”李宮謹說着點了點頭,“那昨夜出現在西街的那個人定然不是你了。”
這話一出,芸孃的臉更白了,嘴脣和臉基本是一個顏色的了,她低着頭開口道,“小婦人昨夜一直在家了,不明白大人說的話什麼意思。”
“是麼?林牧。”李宮謹對着身後微微一點頭,他的隨身侍衛便站了出來,而他手上此時還一左一右拎着兩個人,芸娘原本就有些蒼白的面容在看到兩人的時候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這兩人你可認識?”李宮謹又是好脾氣的問道。
“小,小婦人,並不認識這兩人。”芸娘搖頭否認道。
鳳傾城在一旁看着,心道原來這事情
中還藏着事情呢,只是爲什麼會牽連到她呢。
“李公子這是何意?”縣太爺也有些害怕,忙開口問道。
“呵呵,沒什麼,這兩個人偶然被我遇到了,然後從他們嘴裡聽說了一些事情,好像是和這件案子有關,在下便將這兩人帶來,讓他們說給縣太爺聽一聽。”李宮謹仍舊在笑,笑容和煦,卻讓在場衆人都白了臉色。
“還不老實說。”林牧將嚇得瑟瑟發抖的兩人直接扔在了公堂上,冷聲喝道。
“大人,救救小人吧。”那兩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哭着喊着求饒。
“你們二人是何人,到底是什麼事,還不老實說。”縣太爺見此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只能一邊給兩人使眼色,一邊裝模作樣的問道。
那兩人見到了縣太爺使眼色,本來不知道該怎麼辦,又一看那邊坐着的李宮謹,當即不敢在隱瞞了。
“小人不敢殺人啊,都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和芸娘指使的,事情都是他們乾的啊。”王進張才兩人跪在地上便開口交代了。
“哦,這是怎麼回事,還不講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李宮謹問道。
那兩人也不敢在隱瞞了便將事情交代了出來,原來這縣太爺的小舅子錢彪,也就是錢惡霸,最近迷戀上了孫貴的妻子芸娘,兩人暗地裡勾搭在了一起,這錢惡霸爲了討好芸娘便經常送她一些名貴的首飾等物,手上的錢自然不夠用了,便將主意打在了這街上的小販身上,那天他們剛要到錢便遇到了鳳傾城,結果不但被修理了一頓,連要來的錢都被拿走了,這件事讓他在芸娘面前丟了臉,正記恨鳳傾城的時候,便聽人說她又到鎮上擺攤子了,便又派了兩個人去搗亂,結果依舊是沒討到好。這件事他本來是要報復的,恰好遇到了芸孃的丈夫孫貴要出門一段時間,他忙着和芸娘私會就沒工夫去搭理鳳傾城了。沒想到好景不長,昨天晚上他們正在私會的時候,芸孃的丈夫孫貴回來了,開門便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兩人大急,正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時候,芸娘突然就起了歹意,讓錢惡霸手下的人將孫貴抓起來,然後硬是餵了他一大把的耗子藥,硬生生將人毒死了。
錢惡霸雖然經常爲非作歹但是膽子卻小,這下知道闖了大禍,急得不行,當時芸娘看到在孫貴身邊掉落的那盒荷花糕點鋪子的糕點的時候靈機一動,,既然他一直想要報復荷花的糕點鋪子,不如就將此事推到他們身上,但是這件事必須要先告知他的姐姐也就是縣太爺的妻子,縣太爺一向懼內,只要錢夫人發話了,他定是不敢違背。這樣裡應外合,根本不會有事。
錢惡霸正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下聽了芸孃的辦法,也覺得是個好辦法,當即跑到了縣衙將事情跟錢夫人說了。錢夫人雖然罵他糊塗,但是奈何就這麼一個弟弟,也不能眼看着他去死,只能讓縣太爺幫着嫁禍給荷花他們了。
他們算的好,卻忽略了,當時除了芸娘和錢惡霸在場,目睹這件事的人還有王進張才二人,兩人被嚇壞了,後來被李宮謹派人帶走了,略微一嚇就什麼都
招了。
聽完二人的講述,不僅是縣太爺嚇白了臉色,一旁的芸娘也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來人,將錢彪帶上來。”林牧開口說道,很快就有人帶着錢彪走了過來。
“林彪,他們說的可是實情?”李宮謹問道。
“小人,小人願望,這件事都是這個女人乾的,不關小人的事。”錢惡霸早已經嚇破了膽,剛纔在後面被一嚇唬什麼都招了,現在他只想將事情都推到了芸娘身上。
“芸娘,你還有什麼話說麼?”李宮謹聞言轉過頭看向芸娘。
“哈哈哈。”芸娘突然大笑了起來,半晌之後笑聲才漸漸的停了下去,一雙眼睛泛着猙獰的紅色,看着李宮謹說道,“對,都是我做的,我這樣花容月貌憑什麼要配那麼一個沒用的男人,我每天都恨不得他死了。”
說罷又看向在一邊跪着的錢惡霸,嘲笑道,“你也不算是個男人,遇到事情就會往女人身上推。”
李宮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厭惡,不由得搖了搖頭,“既然如此,帶下去吧。”
“只要你放過我,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這麼有權勢,只要將今天在這裡的人都殺了就沒人知道了,只要你救我一命,我什麼都聽你的。”芸娘現在已經有些瀕臨瘋狂的模樣,說着便要爬到李宮謹面前。
李宮謹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一貫平和的聲音帶了一絲明顯的厭惡,“就憑你還不配讓我如此做。”
“我不配,那她就配麼,一個醜八怪。”芸娘不相信的喊道。她在鎮上的美貌也是數一數二的,一直以來爲她癡迷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奉承的話聽多了,自然也就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就像她覺得憑她的美貌,李宮謹是絕對不可能不對她動心的。她的主意打得好,卻忘記了對方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公子的人物,自小到大見過的美女可是不計其數,這芸孃的容貌在他眼裡不過是在普通不過了,因此這番話聽下來,除了厭惡再無其他。
“你可知憑你這等身份連跟我說話都是沒有資格的,你覺得比她美,可在我看來便是十個你也是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李宮謹這人一向溫和,說出的話也極少帶了刻薄,如今這番的不留餘地便是心裡真的煩了芸娘這個人,鳳傾城在一旁看着芸娘那雙充斥着猙獰的眼睛一寸寸暗了下來,最後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林牧派人帶了下去。,一同待下去的還有錢惡霸。
“錢大人,你和錢夫人的包庇之罪,在下便不再過問了。“李宮謹轉頭看着縣太爺滿臉的冷汗,開口說道。錢縣太爺一聽他這話還以爲是不追究了,還沒來得及歡喜,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嚇得直接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此事在下會上稟皇上,至於怎麼處置,相信皇上自由定奪的。”
錢縣太爺已經下的不會說話了,李宮謹也不理他,轉過頭看着正跪在地上看着他的鳳傾城和阿牛,此時阿牛早已經被剛纔發生的事情震驚的回不過神來,而在他身邊的鳳傾城和阿牛比起來顯然鎮定許多,只是那雙眼睛中帶着一絲莫名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