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睿安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手上拿着一個摺子。看見風浴陽正摟着落清清,下意識往後退。
“何事如此慌張?”
見風浴陽說話,睿安只能硬着頭皮過去。猶豫了一下,遞上了摺子。
風浴陽沒有接下,此時懷裡正摟着美人呢,哪裡還有手接摺子。
清了清嗓子,愉悅的說道:“清清不是外人,有話就直說。”
睿安看了看摺子,又看了看落清清,爲難的欲言又止。
風浴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朕讓你直接說,沒聽到嗎!”
“死牢裡傳來消息,說剛纔發生了一場大火,風遂塵被葬身火海了——”
落清清猛然一怔,心頭如被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痛得不能呼吸。難以置信的看着睿安,見到他退卻的眼神,奪過他手中的摺子翻閱了起來。
“你說風遂塵葬身火海了?”
睿安點點頭。
風浴陽心中大快,一直以來的心頭大患終於死了,也斷了落清清的念頭。爲了防止有詐,風浴陽又謹慎的問了一次:“你確定死去的那具屍體是風遂塵?”
“經過仵作詳細的驗查,已經確定無誤,死去的那個人的確是風遂塵。”
只聽見奏摺落地的單調聲音,之後落清清面如死灰,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根據死牢裡獄卒的口供,風遂塵進去後沒多久,大牢裡就着了大火。火勢太大,獄卒們沒辦法控制。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時候把火撲滅,裡面已經燒成了焦炭。
燒死了很多犯人,也包括風遂塵。
仵作證實無誤,確定那具被燒焦的屍體就是風遂塵。無論是他躺屍的位置,還是身上殘留的東西,足可以他就是風遂塵。
一個王爺被燒死在了牢裡,屍體還不是完整的,很多人知道了都唏噓不已。落清清更是傷心欲絕,茶飯不思,差點昏死多去。
風遂塵一死,最開心的莫過於風浴陽和落奇帆。一個是忌憚風遂塵搶走自己的皇位和女人,一個是排擠風遂塵。只要他一死,自己的計劃才能更好的實行。
落清清一直不敢相信風遂塵會死在牢裡,按照他的武功和機智,不可能會枉死。但是仵作證實,那具屍體就是風遂塵,她也只能傷心相信。
她懷疑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好好的一個死牢,潮溼陰暗,怎麼無緣無故會着火。要麼是風浴陽,要麼是落奇帆,肯定是這兩個人之中的一個。
此時風浴陽卻興沖沖的趕到落清清面前,他已經下令把風遂塵的屍體放在衙門,也好接收他的一切了。
“清清,既然風遂塵死了,你和他的婚姻也不算數了。朕真心愛護你,會讓你掌管整個後宮的。”
落清清無暇顧及風浴陽的大放厥詞,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卻只能看着他死去。若不是自己的固執和倔強,風遂塵也不會遭此橫禍。
見落清
清不應允,風浴陽冷哼一聲,坐在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反正風遂塵都已經死了,你不嫁給朕,還有其他的選擇?”
落清清苦笑不語,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臟很痛,痛得難以呼吸。回想起風遂塵對自己的好,她一度哽咽,不能控制情緒。
風浴陽卻不依不饒的喋喋不休,心想今天一定要讓落清清答應,否則把風遂塵曝屍荒野。
“風遂塵被燒死在死牢裡,這是上天的安排。他身爲臣子,卻有造反之心。身爲弟弟,卻對朕這個兄長動粗。朕不辦他,老天爺也收了他。反正你和他的婚姻還沒履行,朕立馬下旨廢除,你好進宮當妃子,不久後的王后。”
說着拉着落清清的手,想把她牽到自己的懷裡。
落清清推搡了幾下,想着自己若不答應風浴陽,他也會霸王硬上弓。不如先找個藉口拖延時間,讓自己完成大仇先。
“陛下,你想讓清清進宮,清清怎敢不從——”
風浴陽開心的大笑着,心想總算得到美人了。
落清清話鋒一轉,委婉的說道:“但陛下曾經宣告天下,清清和風遂塵的婚事人人皆知。若在風遂塵剛死不久,清清就進宮,恐怕對陛下的名聲不好。”
風浴陽也覺得有道理,風遂塵屍骨未寒,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娶落清清,不就是讓天下人笑話自己奪人妻子嗎。甚至有的人會想,是自己爲了得到落清清,故意殺死風遂塵。
之前風遂塵大敗羅剎國,已經得了民心。他的死去,百姓無不默哀。若這個時候傳出自己和落清清的婚訊,肯定會引得百姓猜想。
想着便依着落清清的話,柔聲說着:“只要清清進宮,其他的朕都聽你的。”
“當真?”
風浴陽點點頭,他認爲已經勝券在握,落清清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清清只想爲風遂塵守靈,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清清自然會回到陛下身邊。畢竟正如陛下說的,風遂塵死了,清清不嫁給陛下,還能嫁給誰。
一聽要等四十九天,風浴陽頓時要反對。落清清淺笑着看着他,柔聲說着:“民間規矩,人死後要守靈百日,有的孝子更是守靈三年。風遂塵是王爺,若清清只待個幾天,就和陛下完婚,只怕難得堵住天下的悠悠衆口。“
風浴陽沒聽過守靈這種事,聽落清清這麼講來,還以爲是真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也爲了讓落清清進宮,他只能答應了下來。
心想四十九天就四十九天,總比弄得人心惶惶的要好。
第二天,在落清清的護送下,風遂塵的屍體回到了王府中。
王府的靈堂已經佈置好了,白的諷刺,白的刺痛人的眼睛。
落清清陪伴在靈車身邊,一直沒有離開。直到靈車推進了正堂中,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看着棺材放到正堂裡,她急忙起身想推開棺蓋,看一眼風遂塵。無奈棺蓋已經定釘,她也哭得沒有了氣力,
只能趴在棺蓋上,一遍又一遍的輕喚風遂塵的名字。
府中的家丁和婢女聽說風遂塵弒君的事情,有的已經逃跑了。有的記着風遂塵的收養之恩,依舊守在府裡面。但是他們沒想到風遂塵會被燒死在牢裡,個個都哭成了淚人。
去世的是風遂塵,堂堂的王爺,可卻沒有一個人登門拜訪。只因風遂塵弒君的事情,那些見風使舵的官員怕遭到誅連,紛紛不來拜祭。
落清清更是感覺人心叵測,冷暖自知。
之前風遂塵得勢,那麼多人抱着他的大腿巴結他。現在風遂塵失勢了,又死了,他們連來拜祭的勇氣都沒有。
可恨落奇帆和卓儀菲,狼狽爲奸,害的自己和風遂塵發生冷戰,他纔會走錯這一步。
落清清提出爲風遂塵守靈,其實也是行走方便。在宮中受到拘束,哪裡都不能去。現在出宮了,她想要殺死那些謀害自己和風遂塵的人。
落奇帆武功太高,只能利用風浴陽將他除去。
卓儀菲只是一個弱女子,殺她只不過是扎眼的事情。
那個可惡的女人,先前一直謀害自己,派出的鐵騎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若不先殺死她,難消心頭之恨!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在正堂中呆愣了一天的落清清突然醒來。抹着臉上的淚水,撫摸了下身邊冰冷的棺材,悲傷的無力揚起嘴角。
趁着夜色,落清清換上夜行服,直接飛了出去。
她知道卓然已經被釋放,正在太傅府中。卓儀菲不可能再待在駙馬府,因爲她想做的事情已經完成。此時卓儀菲定然是在太傅府中,她要過去要了她的性命,以泄心頭之恨!
剛到太傅府的門口,看見一個身影飛了進去。
落清清不由駐足,心想有人快自己一步。像卓儀菲這種心狠手辣的女子,仇人也自然不會少。
想着便悄聲潛了進去,暗中尋找着卓儀菲。
卓儀菲是傍晚歸來的,風遂塵死後,風浴陽實現了諾言,答應她可以帶着卓然離去。她立馬去安排了馬車細軟之類的,想回府帶着卓然離開這裡。
可是在府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卓然的身影。她本以爲是哪個舊臣知恩,見卓然一人在府中待着無趣,把他接走了。但是廚房的鍋裡還放着要燒的菜,一直沒有端出來。
卓儀菲愈發的不安,知覺告訴她卓然出事了。
這時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閃到卓儀菲面前,她還來不及反應,肩頭中了一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嘴裡噴出了一口鮮血。
黑影落在卓儀菲面前,手中的鋼刀閃的晃眼。
卓儀菲擦去嘴角的鮮血,更加確信卓然是出了意外。而這個黑衣人,似乎是跟着自己回來的。
“你把我爹爹弄哪裡去了?”
黑影冷笑一聲,看着不能動彈的卓儀菲,心想她也沒能力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不如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讓她死得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