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撿起了雪地上的野兔,跑來了牛漢身前。她舉起了手裡的野兔,笑盈盈的說:“漢子哥,你的槍法準啊!”
牛漢感受到琥珀身上的芬芳撲了他滿身,他當然知道琥珀喜歡他。如果在未來世界,他一定會追求琥珀。
“比起你,哥差了一點。”牛漢笑道:“哥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真的。”
琥珀仰視着光眉俊眼的牛漢,她心裡曖*昧的說:“沒有啦,俺沒出過門。”她落下了手裡的野兔,小臉沮喪的說:“俺真的想去太行山,參加瞭解放軍,爲親人報仇。”
“我們應該聽大哥的話,他是老游擊隊員。”牛漢笑道:“他的作戰經驗比我們豐富,他的消息也比我們廣。”
“俺不是說他不好,俺是說俺們留在山裡不是長遠之計。天一暖和,土匪就活躍了。”
“我們在山裡住過冬天,天一暖和就去太行山。”
琥珀驚喜的大叫:“是哎!俺咋沒想到呢!漢子哥,你最機靈。”
那種少女流露的愛意讓牛漢渾身起勁,他不知不覺的被琥珀勾住了。
琥珀怔怔出神的盯着牛漢的眼睛,她也被牛漢勾住了。忽來一股寒風吹醒了她的眼睛,可沒吹醒被她勾住的牛漢。
她羞澀的低下了頭,扭捏着身姿說:“你咋這麼瞧俺呢!”
“給老孃死過來。”十分彪悍的一聲大叫傳了過來,嚇的牛漢和琥珀驚慌失措的找不見南北。
朱二黑納悶的心道:“她咋發火了呢!”
琥珀瞧着牛漢跑了過去,她惶恐的心道:“俺們啥都沒幹,俺不敢搶你的男人。”
牛漢跑來了金七七身前,嬉皮笑臉的說:“你這麼快就醒了啊!”
“不行啊!”金七七火滾的大叫,一個巴掌抽在了牛漢的臉上。
“呀!”琥珀的心突然痛了。
朱二黑驚的大愣眼,眼淚都流出來了。
牛漢手捂着臉,笑嘻嘻的說:“你問清了再打。”
金七七疾言厲色的叫:“老孃警告你,別犯病。否則,老孃就去死。”
牛漢點頭哈腰的說:“不敢不敢,你誤會了。我和琥珀打了只野兔,她把野兔撿來給我看。琥珀是我們的好妹妹,我兔子不吃窩邊草。”
最後一句話朱二黑聽明白了,他感覺有一股大火從腳底直竄頭頂。這個年代的男人能娶三妻四妾,但不能接受媳婦的紅杏出牆。這種壞門風的事一旦傳出去,去世的爹孃在九泉下都蒙羞。於是,他忍不住的氣憤的哼了一聲。
“哼!”
“大哥都生氣了,你真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金七七誤以爲朱二黑站在她這邊,她滿臉得意的瞧了一眼背對着他們的琥珀。而她不懂她的話重重的打了朱二黑的臉,她對朱二黑說:“不要只看牛漢的外表,他心裡花着呢!”
朱二黑氣的說不出話,低着頭咬着牙。
牛漢生氣的說:“別胡說,我和琥珀就是哥哥妹妹。”
“是麼?”金七七那麼不信的說。
牛漢喝道:“請你認清我們的處境,別沒事找事。”
金七七有些後悔了,但嘴上不依不饒的說:“我哪有沒事找事啊,誰心裡有鬼誰清楚。”
牛漢氣的全身都疼,卻只能壓抑着。他心中那個機靈的就像精靈的金七七,在此刻蕩然無存。
琥珀心慌慌的吐了口氣,她認定牛漢在保護她的名聲。她一下子變的特別靈活,其實是被金七七逼的。她氣呼呼的走了過來,把手裡的野兔扔在了金七七的腳前。她白了一眼金七七,理直氣壯的對牛漢說:“俺以後不敢和你打獵了,你太讓姐姐不放心了。”
牛漢沒想到琥珀會演戲,他認真的說:“都是誤會,你別生氣。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哥早說過她在生氣的時候她的話不能聽。”
金七七有點糊塗了,心想自己太敏感了吧!在她心裡琥珀單純的就像水,根本不會演技。
琥珀斜視去金七七:“哼!俺早對你說過了,俺的男人叫朱富倉。”
朱二黑笑了,擡起了頭說:“弟妹,你想多了。哥沒腦子,差點被你帶進去。”
“哦,我只是懷疑啦。”金七七羞愧的看着牛漢。
“你真可以。”牛漢鬱悶的嘆着氣。
金七七委屈的說:“我怎麼知道啊!誰叫你原來有那毛病。”
看來,牛漢果真花着呢!朱二黑非常後悔認這個親弟,他強顏歡笑的對金七七說:“你快去哄哄琥珀。”
金七七趕緊去追琥珀,笑道:“姐沒怪你呀!你怎麼能生姐的氣啊!姐不對你說了嘛,對男人不能手軟。”
琥珀一邊走,一邊不屑的說:“算了吧,你太小心眼了。別跟着俺啊,俺不想理你。”
金七七停住了腳步,怨氣的說:“你才小心眼呢!誰叫你長這麼漂亮。”
琥珀轉過身冷嘲熱諷的說:“哎喲!看把你厲害的哇!你管天管地管男人,偏管不着俺長的漂亮。”
金七七走來笑道:“瞧把你得意的,搖頭尾巴晃的。姐好心提醒你,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琥珀望了望夜空,納悶的說:“哪有星星啊!你說啥呢!別繞着彎的罵俺,俺不是那樣的人。”
金七七忽然出手撓起了琥珀的身體,就把琥珀撓的蹲了下來。
琥珀一邊撲打着金七七的雙手,一邊不由自主的躺在了雪地上打滾。
“哎呀,幹啥呀,哈哈哈哈,你,哎呀,哈哈哈哈,別咯吱俺,哈哈哈哈。”
金七七使勁的撓着琥珀的癢癢,笑道:“你給姐乖點,哼哼,姐有的是手段收拾你,知道吧!”
琥珀實在是招架不起,忙說:“知道啦,不敢啦,俺怕了你了,俺離他遠遠的行了吧!”
金七七收了雙手,笑道:“那倒不必,姐沒那麼小氣。起來吧,妹妹。”
“真煩人。”琥珀笑着嗆,伸來手拉住了金七七的手。其實,琥珀心裡認爲有些對不住金七七。
金七七把琥珀拉了起來,她拍着琥珀大衣上的雪花說:“你長這麼漂亮,肯定能嫁個高富帥。”她說完就後悔了,忙笑來掩:“哈哈哈哈…”
朱二黑大驚失色的盯着金七七,心道:“她咋認識高富帥?”
朱二黑越來越提防他們了,甚至有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特務的想法。因爲金七七說出琥珀嫁給高富帥的話,這話在很多人的耳裡是非常的惡毒。
“笑啥呀笑!俺纔不嫁給高富帥。他那人出了名的花街問柳,遲早得花柳病病死。”琥珀忍不住的瞟了一眼牛漢,就感心裡有團火在燒。可是燒不旺又熄不滅,怪難受的。
朱二黑強顏歡笑的對牛漢說:“弟妹咋認識高富帥?”
牛漢苦笑:“這…你問她吧!”
金七七心裡鬱悶極了,哪能料到真有高富帥這個人。她看去了朱二黑,敷衍的笑道:“我聽說過他。”
朱二黑也敷衍的說:“俺們也聽說過他,真沒想到他的臭名都去了太原。”
琥珀輕蔑的說:“他就是仗着他爹是縣長在應縣橫行霸道,其實就是個廢物。俺爹說是高縣長和鬼子裡勾外連把喬軍打敗了,高縣長現在是出了名的漢奸走狗。”
牛漢撿起了雪地上的野兔,笑道:“我們走吧!”
“愁死我了。”金七七望天嘆氣。
牛漢走來關心的說:“怎麼了?”
金七七愁眉苦臉的說:“山裡太冷了,我真受不了。我想刷牙洗臉,我想吃大魚大肉。”
琥珀笑着嗆:“麻煩事真多哎,俺真受不了你。”
朱二黑心想特務有這麼挑剔嘛!
牛漢笑道:“刷牙解決不了,其餘的都能解決。”
金七七撒嬌的說:“我要刷牙嘛!我要刷牙嘛!”
朱二黑哭笑不得的說:“哎呦!弟妹就像個小女娃。”
琥珀對金七七笑道:“俺知道刷牙,可俺們一輩子沒刷過牙,這不活的好好的嘛!”
金七七仰視着牛漢的臉,生氣的說:“我必須刷牙!”
牛漢認真的說:“是,夫人。縣城裡一定有商店,我保證給你解決。我們先找到山洞,我給你烤兔肉吃。”
金七七開心的說:“就因你說到做到,我毫不猶豫的愛上了你。來,親一個。”
“呀!”琥珀忙背身。
朱二黑忙低頭。
……
一個游擊隊員氣喘吁吁的跑來了第二座山下的雪溝裡,他跑來了趙百康身前說:“趙司令,前一山來了兩個鬼子。”
趙百康心裡在盤算着別的事,滿不在乎的說:“慌啥,兩顆子彈就擺平了。”
游擊隊員心急的說:“鬼子放了一槍,說明要地毯式的搜山。”
趙百康吃驚的擰緊了眉頭,掉落了手裡的半支菸。
海子心急的說:“快撤吧,高木不滅俺們不死心。”
趙百康凝視着雪溝裡的三十多個弟兄,他心想不上梁山也要上了。他面色無奈的望了一眼天下大雪,他對弟兄們說:“弟兄們跟着俺打鬼子從不怕死,俺死了都會牢記弟兄們的這份情義。俺們的爹媽都被鬼子殺死了,俺們必須殺光鬼子才能死。現在鬼子來搜山,把俺們逼的只有一條活路了。願意跟俺落草的弟兄跟俺走,不願意落草的弟兄俺不埋怨。俺是殺陀的親大哥,殺陀死都要聽俺的。”
弟兄們吃驚的面面相覷,才知趙百康和殺陀是親兄弟。
海子大叫:“俺願意跟着趙司令落草,俺的命是趙司令救的。弟兄們,落草也能殺鬼子。錢櫃大哥說過,殺鬼子不分八路和土匪。”
一個弟兄大叫:“趙司令,俺們願意跟着你。就是你現在讓俺們死,俺們絕不搖頭。”
趙百康環視着弟兄們堅定的臉色,他大叫:“好,跟俺走。”
海子:“趙司令,俺想去馮莊接應嫂子和錢櫃大哥。”
趙百康一想親人生死未卜,他心痛的淚光閃閃。他搖了搖頭,說:“鬼子搜山,他們不會來。等鬼子走了,你再去馮莊。你要活着,爲了六花。”
海子:“是。”
“走。”趙百康一揮手,帶領着弟兄們步向了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