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悠閒地吮吸了一口煙,段浪這才淡淡地道。“雖然我一直不認爲你眼光獨特,火眼金睛,極具識人、賞人的能耐,但你剛纔這句話,則的確是說的恰到好處。”
“段浪,你夠了。”許可卿還真是無語了,自己冷嘲熱諷說的一句話,段浪這個混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她現在甚至認爲,和段浪這個混蛋坐在一起吃飯,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許可卿如何想,段浪卻根本無所謂。沒多久,段浪所點的幾個菜品,就一一被端上來。段浪要了一瓶二鍋頭,一邊吃着小菜,一邊喝着酒,一口小菜一口酒,看似神魂顛倒,滿是陶醉,倒是許可卿飢腸轆轆滿是憤怒地坐在對面,對於段浪這種吃獨食的行爲,滿是唾棄,嗤之以鼻。
許可卿平日裡和警局一羣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那可都叫一個豪爽,有幾個人會像段浪這般吝嗇,這般極品?
更讓人揪心的是,段浪這個禽獸,他只顧吃自己的,根本就沒有理睬自己。開玩笑,憑什麼你能吃,我就不能吃?許可卿氣憤之餘,決定響應偉大的毛領袖的號召,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於是嚥了一口唾沫,就拿起一雙筷子,朝着香噴噴的豬耳朵夾去,誰知,筷子剛剛接觸到豬耳朵,就被段浪一筷子擋住。
“許警官,這東西長肉,你不能吃。”段浪喝了一口二鍋頭,道。許可卿白了段浪一眼,拿起筷子朝着另一盤菜夾去,誰知,段浪又擋住,一連反覆幾次,許可卿每看中一份菜準備犒勞一下自己的空空的肚子時,都被段浪擋住,什麼對身體不健康,什麼人工添加劑過多,什麼影響美容……
既然如此不健康,那你自己爲何還要飲鴆止渴?
許可卿無數次,很想問一下段浪這個混蛋這樣的問題,奈何又一直隱忍住。就在許可卿咬牙切齒,滿是厭惡,飢腸轆轆,無法再繼續堅持的時候,她點的那份勾魂面,總算是端了上來,尤其是瞧着勾魂面上面的那幾塊牛肉,不知爲何,平日裡並不太喜歡肉食的許可卿,此刻眼睛竟然是忍不住亮了一下,拿起筷子,正準備夾起一塊美美地吃起來時,段浪一筷子又擋在了自己碗裡。
許可卿還沒來得及開腔,只見這禽獸便已經將自己的碗拿走,“唰唰唰”的將許可卿碗裡的僅有的幾塊牛肉全部夾在了自己碗裡,還義正言辭地說現在這些牛肉,可不一定是真的牛肉,有的是豬肉加工而成,有的是化學制品加工而成,吃了多不安全。
段浪這話,可是令許可卿快哭了,而一側的麪館老闆,則更是恨不得拿起平底鍋,狠狠地朝着這個禽獸的腦袋上砸兩下,尼瑪,吃飯就吃飯,少說兩句話要死啊?老子這可是買的正宗牛肉……
“叮!”
段浪悠閒地喝着酒,吃着菜,十多分鐘,整個桌子,便已經杯盤狼藉,奈何這許可卿,只是簡單的動了幾筷子,便沒什麼胃口。她現在別說是吃飯,就算是吃龍肉,遇到段浪這樣的極品,也是沒多少心情。
而就在許可卿不斷安慰着自己,以後不要再和段浪這樣的極品接觸時,段浪丟在桌子上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剛想數落段浪兩句的許可卿,卻意外地看到那個號碼,面色之上,浮現出無限的凝重,“啪”的一下丟掉筷子,一把抓起手機:“小……小琳,你在哪?”
“哥哥,我在蓉城火車站。”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害怕。
“你聽着。”段浪剛纔的懶散之色,一掃而空,迅速整頓精神,道。“你到車站對面的德克士點一份吃的坐下來,不要搭理任何陌生人,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話,我立刻過來。”
“哥哥,我好怕,感覺周圍好壞人盯着我。”女孩兒的聲音,繼續傳來。
“別怕,有哥哥在。”段浪安慰道。“看到貨車北站對面那家德克士餐廳了嗎?”
“我,看見了。”女孩兒的聲音,弱弱地道。
“進去吧,買一些你喜歡吃的。”段浪道。
“好,哥哥,我這就去,不管是誰來搭話,我都不會理睬他們的。”女孩兒繼續道。
哥哥?
莫非,這禽獸還有個妹妹?坐在座位上,滿是委屈的許可卿,內心頓時忍不住的想。剛纔段浪和電話裡女孩兒通話的內容,她也聽了十之八九,內心倒是十分好奇,這段浪都是如此模樣,真不知他妹妹,又是何等模樣了。
“幫我一個忙。”段浪收好手機,雙手按在桌子上,趴下身,道。
“做,什麼?”許可卿本來想說,你我一不沾親,二不傍戶的,我憑什麼幫你?可卻不知爲何,段浪那灼熱的眼神,竟然是令許可卿第一時間,改變了注意。
“載我去火車北站。”段浪道。
“自己不會打車?”許可卿緩過神來,這纔來了一句。這禽獸,居然還將自己當成他免費的司機了。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求人辦事呢,還這麼理直氣壯。
“這個點兒,是高峰期。”段浪指着麪館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道路,道。“我打車趕到北站,指不定天都黑了,我的好警官,你就載一下我吧。”
“你剛纔叫什麼?”許可卿問。
“好警官啊。”段浪道。
只是,許可卿話音剛落,就見段浪一個箭步,從自己身前衝出,雙手握拳,奮力朝着麪館老闆奔去,嘴裡還嘀咕道:“麻痹的,你竟敢罵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許警官是母暴龍,看老子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