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復城城下的那一場濃霧,此時竟然把整座復城的城關都給遮掩在其中。《》?.就好似一座仙城一般,顯角露磚且又半隱半現的屹立在雲霧當中。不覺輕輕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此人竟渾身是膽不說?竟還通曉諸多兵書戰策。若不是與我有此殺父之仇,豈不可與之好好結交一番?”說罷,卻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帶着人馬仍渡過浮橋迴轉自己的大營而去。竟不曾與對面的那位大清國的大將軍,去打過一個招呼?
而李永芳此刻卻是連憋氣帶窩火,本來還以爲,那位鄭家的少爺能夠揮兵而上。去於東北軍能好好較量一番?可全然不曾料到,這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主。合着,就在城前,跟那個東北軍的主將打過一招半式之後,就此收兵回了自己的大營。這又算什麼?即便是城前有許多的煙霧,可等過了一時片刻之後,卻也就被風所吹散了,只需將人馬留在此地靜等片刻便好。看起來,這位鄭家的公子,還是不懂兵事。
李永芳瞅了瞅,在那復城下的正逐漸飄散的煙霧。有些灰心喪意的對着其手下人,又吩咐一聲道:“傳令下去,今日且收兵回營好好休歇一日。待明日出營,在去於東北軍決一死戰?再令那個巴扎爾牛錄,徑去領兵守禦在浮橋跟前。莫要再讓東北軍趁夜得了手去。”只是其所講的這一番,以待明日出城與東北軍決戰的言辭,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八旗鐵騎是就此灰溜溜的,斜抗軍旗在其肩頭,倒拖刀槍,低頭垂眉的,就好似打了一場敗仗似的回了軍營之內。是夜,李永芳在自己的大帳之內,已經是來來回回的走了無數個來回。卻仍然是沒有想出一個,較爲穩妥一些的法子,也好能將那個鄭森,就此綁系在自己的戰車之上。使得他能與自己八旗鐵騎共同進退?
而最招李永芳嫉恨的人,就是那個面具人。其便似一個終日走東家串西家,滿嘴胡勒勒的媒婆一般。那日與自己說,替八旗鐵騎尋一個幫手來?當時,自己真是對其寄了很大的期許。而他倒也是將這一哨人馬哄騙至此地不假,可卻僅僅是擺在面上,做了一個春年的貼畫罷了,只是好看而不實用。自己根本調度不了人家,這又與自己而言能有何好處呢?想到此處,其真有心去走一趟鄭森的聯營,一是會一會那個鄭家的少爺,也好與之攀扯一些上輩的交情。最好的能勸說他將兵馬與自己合攏到一處,也好一起去攻打東北軍?二則是打算去問一問,那個面具人可還有何良策?最好是能說動鄭森,將兵馬指揮權都交付與己手之中。只是看上去,那個鄭森也不是癡傻之人。這一點,看來倒頗有些難度。
想來想去,李永芳忽然一拍自己的額頭。心生一計,急忙將一個十分伶俐的親隨叫了過來。對其吩咐道:“你稍後前往軍需官那裡,挑上幾隻上等的肥羊,並催趕過去幾條牛,擔上十幾壇的烈酒。定要與那鄭家的少主見上一面?只說我感念他此次出兵助陣,故以些許禮物相贈,以來酬兵。最主要的,你還需設法與那個面具人溝通一二?告知於他,不論他想託付我何等爲難之事?此都決計不是問題。只要他能夠勸說的動鄭森,肯揮兵挺進復城,去與守城的東北軍誓死決戰?我便都可一一答應下來,你這便去罷,本將在此等着聽你的消息回來。”說罷,對其揮了揮手。
那個軍校急忙領了軍令下去,這便準備出使鄭森的大營不提。而此時在鄭森的聯營之內,這位鄭家的大少爺,屏退了左右,卻是僅餘下自己一人,悶坐在大帳之中。琢磨着在白日,自己與那個東北軍的主帥相互打鬥之時,他對自己所說的那幾句話。聽上去,倒顯得其十分的至誠,並不像是胡扯之言。難道說,自己的父親死因,果然是其中另有蹊蹺不成?只恨那個該死的面具人,竟私自打斷了那個東北軍主帥下面的言辭。否則,自己聽完之後,也好能就此作出正確的決策出來。讓他甚感疑慮的,就是唯恐自己做了他人手中之刀?
而在鄭家軍的聯營之內,在一處普通以及的帳篷之內,此時,正有二人面對面,彼此之間怒目而視着。其中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被鎖在一張鐵椅子上。雙手雙腳,皆都被椅子上的鐵箍,給硬生生的箍住,絲毫動彈不得。而與之對面的那個人,卻正是那個面具人。此時其手中正握着一根皮鞭,一雙冷漠異常的雙目,正透過面具上的那兩處窟窿,死死地盯在眼前這個老者的身上。卻聽其忽然冷冷得對這老者開口言道:“我此次來,倒並不是爲了每日這一頓與你身上的鞭刑?這一次,乃是爲了來告知於你一個特好的消息。想來你此時已是曉得,鄭家少主此番領兵前來,是與何人要捨命去決戰一番的?不瞞你說,東北軍最多不過三五日,便會被攻破城池,就此全面潰敗,且各自逃命而去。因爲,這裡可並不是只有鄭家一支軍隊?另還有一支八旗鐵騎的軍隊窺伺在一旁。所以,這次,我想那位東北軍的賊首唐楓,是難逃此番公道了。黃絕道長,你聽了之後,心中可是已然氣急地很?可是不是打算掙脫開這些鎖鏈,咬我幾口出出惡氣?”這個面具人說完之後,揮舞起手中的皮鞭,也不理會是頭還是其身上,只是盡情的對其抽打過去。
正在抽打着這個老者之時,卻忽然聽得帳外有一軍校,高聲對帳內的人回稟道:“先生可在帳內?我家少將軍想邀請先生過去商談明日之戰事?不知先生此時可否方便?如先生尚有要事在身,那且請先忙着?我自回去對我家少主回稟一聲便可。”聽那個軍校的聲音,倒顯得有些耳熟?面具人這纔將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擲在那個老者腳下。對其又是迎頭蓋臉的啐了一口,這纔對着帳外的軍校回覆道:“無礙的,只是一些私事罷了。如今已然處理過了,我這就可去見少主,也好去與他商量一下,明日攻打復城的事宜?”這個面具人說完之後,是推開帷幔,邁步就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