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裡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將近中午時分,她纔看到那個姓李的警官帶着兩個警官過來,打開鐵門,對她說:“蕭小姐,你可以出去了,有人保釋你!”
肯定是凌俊彥,她相信他辦事的能力,這個時候只有他有這個能力!語焉慢慢站起身來,才發現她已全身痠痛麻木。
她跟着三個警察往外走,他們把她帶到一扇門前,那門口的牌子上寫着“會客廳”三個字,她來不及細想,門已經被打開了,就聽李警官對她說:“進去吧,保釋你的人在等你。”
她跨進門口,那一瞬間眼底已被驚訝填滿,站在她前面的男人,一身淡藍色休閒裝,身材頎長,五官如刀削,眼神鋒利冷冽,全身透出一種咄咄逼人的霸氣。
看到語焉吃驚的神情,他慢慢地踱向她,如刀鋒般的眼神逼視着她,他伸出一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嘴角跟着微微勾起,霸道之氣瞬間沿着眼角嘴角外露:“這麼快就忘記我了?我爲你調過酒,給你過我的名片!”
“不……”語焉嚥了咽口水,這個人是誰,凌俊彥不能辦到的事,他卻能辦到?“是你把我保釋出去的嗎?”
“你昨晚一夜沒睡覺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她的憔悴和黑眼圈讓他鋒利的眼神微微眯起。
“嗯。”她的回答很輕。
他的手放開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本來就是正當防衛,不需要等到法院判決……犯罪的是對方,就算他死在醫院裡,也是罪犯……所以你不存在着保釋的問題,本來就應該放你自由。”
他停了一下,繼續道:“因此,你不需要有任何精神負擔!”
她的眼睛暗了暗,低低地:“他會死在醫院裡嗎?我不希望他死,我不想殺他的……”
滕銳的鋒利的眼神閃亮閃亮地看着她,微笑道:“他這樣對你,你還不希望他死嗎?唔……你放心,他不會死在醫院裡,他會死在監獄裡……”
語焉擡頭看着滕銳,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在他的身邊有一種踏實的安全的感覺,就像從前她在凌俊彥身邊時一樣,她眼底的陰霾漸漸散去,一種平靜恬然悄然浮現於臉上。
他滿意地一笑,柔聲說首:“走吧!”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滕銳是早上經過蕭氏公司時,剛好看到公司大門口停着警車,幾個警察從裡面出來,他敏銳地感覺到可能有事發生,結果使他大吃一驚,就急忙往市公安局而去……
刑偵大隊門外,凌俊彥正準備往裡走,一擡頭,卻看到一個穿着休閒服的,滿臉鋒利和霸氣的男子拉着語焉的手,正往外走來。
他停下腳步,眼神瞬間黯淡下來,盯着那一雙握在一起的手。
語焉也看到他了,她也跟着停下腳步,看着他。
滕銳只好站住,看看前面的凌俊彥,再回頭看看語焉,嘴角一勾,硬是拉着她的手走到凌俊彥的跟前,他握着她的手舉到凌俊彥的跟前,冷笑着:“這雙手是你自已放棄的,現在還能重新拉回去嗎?”
凌俊彥擡頭看到他眼底的冷笑和挑釁,他眼底的血色漸濃,臉上剎時有點扭曲,咬着牙根,他把手伸給語焉。
語焉呆呆地看着眼前這隻伸向她的手,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又一輛車子停下,林帆匆匆趕到,語焉如遇大赦,扔下兩個大男人,向林帆跑去:“表哥!”
汪海峰鋃鐺入獄,凌海集團廢除了與鑫銀集團的一切合作計劃,步步緊逼,一直把鑫銀集團逼到破產的邊緣,從而一舉收購了鑫銀集團;另一方面,鑫銀集團原來與蕭氏公司合作的資金得以保存,蕭氏公司的危情緩解……
海邊一幢別墅裡,凌俊彥打開一扇門進去,屋裡拉着厚厚的窗簾,窗簾的一角不時地被海風颳起,如舞裙般地飄動,屋內的光線隨之忽明忽暗。
凌俊彥停下腳步站着,一陣輕微的輪椅滑過的聲音,凌俊彥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和無奈,他默不作聲地站着。
“我讓你和汪海峰合作項目,沒有叫你幫助蕭氏公司,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幫助蕭氏公司。你記住,蕭氏公司是我們敵人,你要打垮他!”一個沙啞但卻威嚴不減的聲音響起。
凌俊彥皺皺眉頭,還是沒有說話,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我希望你和張倩儘快訂婚,張倩是我看着她長大的,她哪點不好,又漂亮又溫柔。”
凌俊彥忍無可忍,他冷冷回道:“我自已的事請你不要插手,從今以後我也不要插手你的事。”
屋內一片沉寂,凌俊彥可以感覺到對方惱怒的面容,好一會兒沙啞的聲音冷如冰川:“哼,看來你是翅膀硬了,你確定要和我們劃清界限了嗎?”
“是的。”凌俊彥回答得很乾脆,然後他轉身打開門走了,他飛快地跑到車前拉開車門,眼底寫滿痛苦和悲傷,他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